【這個職業有祕密□插畫家篇】裴小馬／插畫工作者的生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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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26 第5012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這個職業有祕密□插畫家篇】裴小馬／插畫工作者的生活日常 【青春名人堂】張英□／AZ認證

心情札記   【這個職業有祕密□插畫家篇】裴小馬／插畫工作者的生活日常 裴小馬/聯合報 在設計公司時，身上通常一次背三到五個案子 在眾多插畫人的工作生活型態中，我有幸體驗過幾種：從生根在設計公司中的插畫部門，轉依附在插畫經紀公司的庇蔭下，到之後跳出來自給自足，每一個階段都有著繽紛的合作，也有著「心苦」的回憶。 在設計公司上班時，不能全面地決定自己想畫的東西，每一個上門的業主、案子都是獨立個體，必須對各種題材、手繪、電腦繪圖風格進行研究，依照不同的商業需求，轉化和嘗試各種作品風格。日常的小劇場如下：「這周要趕畫節氣飲食的案子，上午必須先整理一下二十四節氣都產什麼食材。」「蛤？什麼叫作這個獅子長得像龍？好，我研究一下怎麼改圖，把形象再劃分。」「這個繪圖風格乍看是手繪，細看其實是電腦繪圖啊。」「這種畫面呈現方式要先做筆刷堆疊的素材，掃進電腦裡再裁切做拼貼。」 我在設計公司時，身上通常會一次背三到五個案子，工作量大且須高效率，不然會有家歸不得，下班這件事就像白月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但好處是左有行政部門對外向業主做窗口，右有設計部門大至處理印物、小至支援去背景圖，總之生產線一條龍，做個痛並快樂的小螺絲釘。 與插畫經紀公司合作則是另一種風景，和經紀公司合作雖然令人放心，但合作前也要認真做功課，每家公司風格不一，找到氣味相投的才能合作愉快，這就像是相親，要投緣、要務實地了解一下彼此身家實力，才能發展下一步。當時合作的經紀公司，專案商品授權費用是年度結帳的，以我的狀況來說，另外接案就是我的主要收入來源，和商品授權費是牛郎織女一年一會的關係，不能期望單靠此筆費用生活，不然只能吃土。 所幸合作的公司有「全經紀約」和「授權經紀約」兩種，全經紀約就是全權交由經紀公司處理，授權經紀相對來說比較自由，可以把原創作品授權給經紀人，由他們去接洽適合的合作授權。好比說，授權你的原創插圖給做T-Shirt的公司生產，或是授權手機殼製作，但也可以自行接案，當時一些比較簡單、一次性的案子我是自己處理的，像是單次的海報設計、報章雜誌的繪製，這類沒有需要附加延伸出去的授權合作，過程直白明瞭。至於比較複雜的，就委託給經紀公司處理，像是圖文書的出版（一般會有延伸商品、商業活動）、原創系列作品的授權（授權時長？產品抽成？活動結束是否不能授權給同種類商品？這樣算買斷嗎？），如此創作者便不用燒腦，踩雷概率下降，那些不好說出口的討價還價也不必臉紅。當然，經紀公司會從中抽成，但我也能獲得新的人際資源，彼此一起成長。 作為自由接案工作者，作息安排是最重要的 獨立接案後，最棒的事情是能隨心所欲地選擇案源，我開始儘量忠於畫自己想畫的，跟有一定信任基礎的對象配合，像是合作過又再次回鍋的業主已有合作默契，或青睞我的作品風格而找到我的新業主。這兩類對象不太會要求我再創造不同以往的新風格，或於提案後大肆改圖，創作者在某種程度上擁有最大程度的設計自由和規畫。 不過，作為一名自由接案的工作者，作息安排於我是最重要的。若在家工作又剛好與家人同住一個屋簷下，一不小心就會令對方產生「在家工作很彈性、很輕鬆」的錯覺，時間久了會莫名得背負起很多原本應是一起分擔的家事：打掃家裡、去郵局幫忙寄個東西、幫忙跑一趟銀行、那個冷凍庫的肉幫忙拿出來退冰、冰箱裡的魚順便拿出來抹鹽、今天晚上吃什麼、衣服可以順手收一下嗎……種種這樣、那樣的「順手」小事。其實，在家裡頭工作，要比在公司更需要自制力和專注力，對我而言，兼顧創作、家庭與作為合作窗口向業主溝通，並不是這麼不費吹灰之力。 創作的時候是一個感性的系統，一邊消化業主希望的設計需求，一邊蒐集資料、絞盡腦汁地等待靈感降臨；作為自己的窗口回信、致電、談合約，則是需要略為強勢的理性系統，時而含蓄，時而直截了當地應對。插畫家在這其中角色轉換時，需要時間用合理的方式組織、管理自己的工作狀態。此外，各方合作對象來自不同公司，聯絡時各有各的工作作息，事情並不會排著隊慢慢來，經常出其不意地就上門來了，所以必須有準確的工作流程、嚴格遵守的截稿日、見招拆招的強壯心臟。 當我在兩種身分周旋時，最怕被不可避免的家庭瑣事一秒拉回地面，把原本建立起來的節奏一棒打得灰飛煙滅；儘管省下了在外租工作室的費用，卻也被視為家裡最理所當然、最方便的後勤。 近幾年因為移居到澳洲，我有了不同於以上三種的生活型態。目前所接觸到的澳洲工作文化，有點「工作需要責任感，但不必是責任制」的味道，上班時間努力工作，下班時間準時交接打卡說再見，比老闆先走也不必尷尬。如今我只在休息日或早下班的日子裡才回歸創作，有時候也帶著自己的相關商品參與當地的藝術市集。這樣的模式和領稿費的日子不同，由於澳洲是周薪制，每周都會有薪水準時入帳，稿費變成意外之喜的私房錢。如果是幾年前事業心正積極的我，可能未必會享受這種生活節奏，但此刻作為一個插畫人，每一種生活型態都有它的優缺點，必須具備獨立自主的價值觀，思考如何在工作與生活中取得均衡，選取對那個階段的自己最舒服的方式。 作者簡介： 裴小馬，一個故事畫面的創造者。裴是姓氏，小馬是暱稱，因為習慣所以一直使用。東海大學美術系畢業，目前居於澳洲，不上班的時候是插畫工作者，作品散發悠悠晃晃和不疾不徐的生活感，相信只要心夠柔軟，就不會裂開。著有《上班族人蔘：固本培元養氣滋補職場聖典》、《日躍日禮物書》。 【青春名人堂】張英□／AZ認證 張英□/聯合報 五月疫情爆發以來，大家人心惶惶，怕自己不知從何處被傳染肺炎病毒、影響健康。當國外醫學實證，最有效控制疫情的方法還是疫苗，台灣符合資格的人紛紛去接種，而在經歷許多組別之後，終於輪到我去施打AZ這支偉大的疫苗。 我是在有了孩子之後更理解疫苗的重要，如諾羅病毒沒有疫苗、傳染力強，若是一人得到，通常全家都得；染上的那一周，全家上吐下瀉瘦一大圈，還全身痠痛。還有一回A型流感肆虐，我哥染上後在急診室躺了許久，整個人鬆軟無力又渾身發痛，請假一個禮拜休養，才能恢復健康狀態。親眼看過流感病人的慘狀，我每年都乖乖施打疫苗。 仔細想想，若把「健康」這事也當成一種能力的話，疫苗可是現代人才有機會獲得的「超能力」啊。若非疫苗的存在，怎能打敗台灣過往的「瘴癘之氣」，所以我總是仔細盯著孩子健康手冊上的所有疫苗時程，只要時間一到，便趕緊施打。 只不過，這次的AZ有許多副作用，施打後我哥暈眩了三天，身體冒出紅斑，弟弟則是發燒。至於我呢，三兄弟血脈相連，想必屆時也無法迴避吧。 由於創作者都會特別觀察身體的變化，我便想將疫苗施打後的感官「素描」起來。輪到我的那天，忐忑地走到診所等待，沒想到細細的針打在左邊手臂，竟比蚊子咬還無感，讓我瞬間愣住－－往後小孩的預防針可以換這麼細的針嗎，我願意加錢更換，讓孩子從此不怕打針啊。 醫生探看我一眼，直說年輕人會燒喔。我早有心理準備，施打完畢後就坐在椅子上觀察，沒想到一旁的阿桑五分鐘不到就迫不及待拿著手機離開，而我的喉嚨不知怎麼先開始咳著，或許是到診所的一種心理作用吧。 第一個二十四小時，身體出現預期的疲勞感，冒出冷汗，但症狀並不強烈。由於發冷是疫苗的副作用，回家洗完澡後，我沒多久就躺床睡去，準備的止痛藥沒用上，倒是原本給孩子吃的維他命C多吃了幾片。 第二個二十四小時，我的手臂開始出現注射後的肌肉疼痛，加上臀大肌些許痠痛。除此之外，全身就只有跑半馬般的肌肉痠痛而已，對跑長跑的人來說，肌肉痠痛是常備感受，說實在也沒有多特別。 難道我真的沒事嗎？朋友紛紛發燒哀號，而我只是發冷一下？就在四十八小時即將過去，我只是陪著孩子看電視，身體竟又一陣發冷，趕緊請老婆和小孩觸摸我的皮膚，證實不是在幻想；不過，這狀態很快又過去了。 戰戰兢兢，觀察自己感官的變化，發冷與疲勞之外，還真的無感。還記得大家說AZ疫苗可以用來認證「老年人」，畢竟年輕人多半會發燒，那這樣我沒有發燒、輕度發冷，要怎麼計算呢？我想，這樣的副作用，大概是介於有事和沒事之間，或許，大概是疫苗認證的「中年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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