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職業有祕密□看護移工篇】Indah／是照顧，也是孤獨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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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3 第4812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這個職業有祕密□看護移工篇】Indah／是照顧，也是孤獨者的陪伴 【青春名人堂】蘇之涵／黑暗觀光 CC／大禮

心情札記   【這個職業有祕密□看護移工篇】Indah／是照顧，也是孤獨者的陪伴 口述／Indah 記錄／心慈/聯合報 爸爸什麼也沒說，只是不捨地紅了眼眶 從小我的家境就不算好，不僅家門有破洞，雨天屋頂會嚴重漏水，房子的產權也有問題。有記憶以來，爸爸總是為房子產權煩惱，必須不停找親朋好友借錢打官司，逼不得已時甚至找地下錢莊調頭寸，但常常借一萬要還一萬三，如果沒有馬上還，就會愈欠愈多。 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照顧家庭的責任全落在爸爸身上，當時我下定決心，要趕緊開始工作，賺錢貼補家用，讓爸爸不必每個月愁眉苦臉地籌錢還債。之後，我到雅加達的工廠當女工，可是每月賺取的微薄收入仍無法解決家中困境。 家鄉的朋友告訴我，台灣是可以圓夢的地方，只要努力賺錢，大概工作兩、三年便能回印尼買房子，像住在隔壁的阿蒂工作四年後，就回來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餐廳。 這讓我開始有了到台灣工作的念頭，可是，爸爸卻不答應，他擔心女兒去離家這麼遠的地方，更擔心出事時他沒有辦法在我身邊。然而，家中經濟壓力日益龐大，禁不起我長時間的說服，爸爸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答應我的請求，甚至為了籌措仲介跟語言課程的費用，賣掉家裡僅剩的一頭牛。 離開前我告訴爸爸：「請等等我，等我賺夠了錢，回到印尼把債務還完，我買一間更好的房，讓你和弟弟妹妹過上沒有煩惱的日子。」爸爸什麼也沒說，只是不捨地紅了眼眶。 她擦掉眼角的淚，把鮭魚肉夾到我碗裡 仲介告訴我，我到台灣的第一份工作是家庭看護工，我的老闆是一名室內設計師，平時工作很忙，沒有時間陪伴阿嬤，所以雇用我來照顧她。阿嬤年紀大概七十多歲，身材瘦小，雖然中風，精神仍然很好，偶爾需要到醫院做檢查。 來台灣後我因為要照顧阿嬤，把作息調整得很規律，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早餐。阿嬤特別喜歡吃稀飯，她說老人家牙齒不好，需要吃像稀飯這樣軟質食物，比較容易咀嚼吞嚥。吃完早餐後，我開始做家事、打掃家裡，阿嬤則會和我聊聊天，有時我們還會一起去市場或公園散步；她告訴我，她常在傍晚去公園，因為喜歡看小孩在公園玩耍的模樣。 老闆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回家也很少和阿嬤交流。我後來才知道，老闆和前妻離婚，妻子帶著兒子離開，這個家從原本的四人，到現在只剩老闆和阿嬤。 老闆沒有回家的第六天，晚餐我煮了好多阿嬤喜歡吃的菜，像是番茄炒蛋跟煎鮭魚；我想，吃了喜歡的菜，說不定阿嬤就不會對老闆沒回來的事那麼難過了。其實，我也曉得老闆接到新案子工作很忙，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阿嬤一直在等他回家。 那天晚上這個家只有我和阿嬤，偌大的房子充斥著我們的談笑聲，阿嬤是虔誠的基督徒，在餐桌上和我分享許多耶穌的故事，我則告訴她家鄉的一切，包括會漏水的屋子、調皮的弟妹，還有在等我回家的爸爸。 阿嬤問我會不會想家？當然想，但我不會離開，想家時就看一下手機裡的照片，然後更有動力把工作完成。 「如果妳沒有來照顧我，這個家可能就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阿嬤突然跟我這麼說，雖然臉上笑著，但眼神透露著悲傷。 「阿嬤，這個家現在有我跟妳一起，妳不會是一個人哦！」我如此回應她，她用手擦了眼角的淚，把一塊鮭魚肉夾到我碗裡。 窗外燈火闌珊，房間只剩我和阿嬤；就算不是一個人，還是可以感受到阿嬤的寂寞。 是家人使我鼓起勇氣來到這裡，是阿嬤的和藹可親讓我想陪在她身邊。如果可以的話，就再多聽阿嬤說點她的故事，再多煮點阿嬤喜歡吃的菜，再多陪阿嬤幾個晚上。 Indah 剛來到台灣不久的印尼人，夢想是賺錢買房子，讓爸爸可以過得不用這麼辛苦。 「這個職業有祕密□看護移工篇」由移人與繽紛版合作策畫，對此主題有興趣的讀者，歡迎關注「移人Migrants' Park」：https://mpark.news/ 【青春名人堂】蘇之涵／黑暗觀光 蘇之涵/聯合報 近年旅遊界有愈來愈多黑暗觀光（Dark tourism）。這些路線不走自然或人文薈萃景點，而是安排與災難、邪惡有關的行程。有的旅行社還進一步發展逃亡體驗路線，讓遊客付錢模擬該地曾發生過，或正在進行中的恐怖與痛苦。 黑暗觀光最廣人為知的路線，大概是在中歐地區與二戰納粹和集中營相關的小旅行了。以德國柏林為例，柏林猶太博物館收藏嚴謹且細緻的文史資料，以多媒體工具再現猶太族群文化和二戰期間的樣貌。而建築物本體也是獨特的藝術展現，犀利的設計讓這段歷史的記憶和感受，巧妙地連結到訪客的體感與情緒，創造跨時空的對話。 建物呈扭曲之字形，沒有出入口，進出必須借道隔壁建築。外觀是全然的金屬牆面，牆上刺眼且不協調的交錯線條是建物的對外窗，就像是被銳利物任意畫開的傷口。館內長廊的光線與視角刻意營造壓縮歪斜感，讓行走其中的訪客產生體感不適，凸顯主題的艱難與深刻。 館內還有大型藝術裝置，例如著名的作品「落葉」。藝術家在水泥塔裡，放置超過一萬張從圓形厚鋼柱切割下來的人臉，形狀大小不一，但都是張著眼睛和嘴的粗糙臉孔，像秋日落葉般鋪滿室內空間。訪客踩在滿滿的人臉上移動前進，沉重而不安，僅有金屬碰撞聲和偶爾低語迴盪在塔裡。強烈的衝擊不禁讓人意識到，在大規模暴力和死亡面前，所有關於人的價值和創造有多麼虛無。 想進一步了解這段過去，波蘭奧斯威辛集中營是另一處必訪之地。集中營現已轉為紀念園區和博物館，園區和在地旅遊業者提供各類導覽遊程。除了走訪園區內各類功能建物，最讓我難忘的是堆疊在展示櫃裡的物件，那些屬於罹難者們的私人物品。 可想見當年物件主人們被剝除掉個人特徵與姓名，以勞動力為唯一的價值判斷，留下堆成小山的眼鏡、義肢、衣服等。而後的程序大概就是世人常聽說的情況了，經層層分類後，有勞動價值的人們依序進入消毒水間噴浴編號，而無用的淘汰者則被送入毒氣室處死。這些情景看似遙遠抽離，但二戰終止七十五年至今，世界各地仍不時耳聞國家暴力與種族清洗的悲劇，而此時此刻也仍在發生。 黑暗觀光或許不討喜，有點獵奇，有時會被貼上政治標籤，還有商業引發道德消費的爭議。但面對人性灰暗的產物，如此不舒適卻時時提醒著，現世的自由民主與安好生活並非理所當然，也不該是由少數人承擔的責任。人性的負面意識不會消失，所謂的邪惡或良善的表現經常是相對而動態的存在，但在現實考量中，良善卻往往是脆弱而被犧牲的選項。如何在現世堆疊的路徑上做出最適的判斷與調整，儘管艱難，卻是每一個人應該學習坦然理解和面對的課題。 CC／大禮 CC/聯合報 姪女要去山上露營，但她養的角蛙得了腸胃炎，不放心帶上山，更不放心交給同住的阿公阿嬤照顧，便把腦筋動到了姑姑身上，最終讓姑姑拎著角蛙和屬於牠的媽媽包回家了。 儘管姪女準備的照護SOP說明詳盡，但畢竟我沒有養寵物的經驗，加上又是生了病的小傢伙，心裡壓力不小，深怕一絲絲的疏忽讓角蛙在寄養期間病情惡化，姑姪兩人的關係隨之化為烏有。 認真上網爬文，發現角蛙得腸胃炎的可能性之一是水質不乾淨，因此每回清洗海綿和水盆後，總會用飲用水再沖一次，而泡澡水一旦有髒汙，也立刻換新。此外，聽聞專家說最適合角蛙的溫度是二十四到三十度之間，便整天開著空氣循環扇，怕夏日屢屢突破三十八度的高溫折騰到牠。還有網友說，角蛙拉稀的便便不會臭，健康的便便臭死人，所以打開寵物箱時既害怕又期待能聞到熏天臭氣…… 如此這般小心伺候，小傢伙倒是始終如一：眼珠定定不瞧人，鰓幫子一鼓一鼓，一句謝謝也沒有。 終於，小主人回來了，要回家啦，幾天相處下來難免有些不捨。隔天一早，姪女傳來一張照片，大禮，是角蛙健康的便便！

	訊息公告

•數位轉型大浪來襲 誰能成為浪裡淘金黑馬？ 台積電（2330）看好數位轉型商機！台積電總裁魏哲家在法說會上表示，疫情驅動數位轉型加速，帶動5G手機與高速運算（HPC）需求強勁，估計全球半導體業（不包含記憶體）今年產值將可年增5%。 •十月福壽山農場波斯菊盛開 蘋果園結實纍纍 福壽山的波斯菊，算是台灣最早聞名的高山花海景緻，因此在每年入秋後，總會吸引攝影人來到偏遠的福壽山農場來追景。同時這季節也是高山蘋果開始採收時刻，賞景之餘，還能採買農場優質水果；農場第一波楓紅也開始在鴛鴦湖畔展開紅葉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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