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3日 星期六

二ま二二慈濟慈善足跡 微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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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04 第381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慈濟月刊電子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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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小語 社區韌性的所在
證嚴上人專區 生生世世的覺悟之道
慈濟脈動 我不是難民,是志工
焦點專欄 如果你還在,多好
社區韌性的所在
暮秋之際,○九一八池上地震已過月餘,結束了急難援助及慈善訪視,慈濟基金會召集全臺相關專業人士組成志工團隊修繕民宅,並且認養修繕四所學校;十一月中旬已竣工一百六十餘戶,在全臺工程缺人手之際,為災區民眾解燃眉之急。

災區位於斷層交會、地震頻繁的農業鄉鎮,暴露出值得警惕的課題。一九八○年代以來,臺灣在全球資本主義的浪潮下經濟轉型,農村人口外移,傳統產業式微,公共建設落後,擴大了城鄉差距,農村的人際網絡益顯薄弱。

勞動人口不足,農產為因應商品化的消費潮流,大量使用化肥及農藥,作物類別集中;又為了發展觀光,過度消耗自然環境。休耕的田地增加,務農者高齡化且人數漸少,也造成國家糧食自給不足的隱憂。這些因素讓作為都市屏障的農村在面對災害時更為脆弱,也是許多國家發展經濟時的困境。

天災頻繁和人口老化,都是城鄉共同面對的問題。此時需盡速培養社區韌性(resilience),以適應各種衝擊,災後能迅速復原。韌性建立在居民互動的緊密連結,互信協力的「共生」共識,以締結全面的社會安全網絡,讓最弱勢的底層居民受到關照。不只是防災,包括長照等社區議題,「韌性」更是促成社區永續發展的一大關鍵。

位於這次震央的臺東池上,是值得借鏡的範例。池上同樣面臨人口結構失衡的困境,又因應一九九○年代臺灣加入WTO,開放農產品進口的衝擊,部分農戶轉型為有機稻作,爭取「池上米」認證,以品質而非產量的目標,提高種稻所得,提升鄉民的榮譽感。

池上鄉民積極參與公共事務,曾多次抵擋外來的經濟開發,守護良好的自然環境,更帶動觀光,宛若資本社會�堛滲Q托邦。農民對土地的熱愛使之堅信,土地是向下一代借來使用的,萬不可耗盡土地的資源和能量。

本期特別報導持續追蹤池上地震以來的慈濟慈善行動;此外,慈濟志工平日即在所居住的社區投入慈善關懷,慈濟基金會繼防災士培訓,今年度進一步展開關懷士的培訓認證。

助人工作、災害救助等基礎專業訓練,不僅讓慈濟志工在關懷服務上更深入落實,也為社區韌性注入支持的力量。

生生世世的覺悟之道
證嚴上人主講 編輯部整理
畫作/陳九熹
翻轉苦難,其實是要翻轉全球、轉動人生,

讓人人體悟人生無常、苦、空的道理,

將不滿足的欲念轉為無所求的付出,

走入一條生生世世不迷失的覺悟之道。

一年一度的歲末祝福,十月下旬開始,從東部、南部一站站往北行;這次出門更歡喜的就是授證,又再一梯次的菩薩招生,受證後才是真正行入菩薩道的起點,要更精進。

所謂的「志工」,就是發心立願,志入人間,行菩薩道。只要哪一個地方有需要,就立即行動,讓人在困難的時候獲得鼓勵和力量;最重要的是給予虔誠真誠的愛,會讓人感受到原來人間充滿了溫馨,感覺溫暖。

五十幾年來,心心念念為佛教、為眾生,慈濟人跟著師父這樣做;各場歲末祝福入經藏,看到大家這麼整齊莊嚴,很感恩、很感動,師父如是願,弟子如是行;師父如是信,弟子如是解,信、願、行,這麼貼心、和合,讓我感覺這輩子很有價值。

兩千五百多年前,佛陀從皇宮出城門,看見人間疾苦;兩千五百年後,我們也看到了,佛陀的故鄉尼泊爾藍毗尼,鄉間樸素沒有發展,窮困落後。一般人都以為生活就是日日這樣生、月月這樣活,一年後再一年,理所當然。我貧困,就覺得我永遠是一個貧困的人;我富有,代代就是富有。佛陀看到貧、病、老、死的無奈,細細深思,人間的苦不只是物質上的欠缺,還有心靈上的欠缺。這不是用財物有辦法幫助的,一定要很徹底讓人體悟生命的真理,打開執著的無明,引導人人走一條生生世世不迷失的覺悟之道。

心有煩惱、有貪欲,永遠不滿足,永遠有得失心;得到的時候歡喜,還希望一切都是「我」所擁有,但再如何求取,永遠還是欠缺,無法圓滿。永不滿足的心境,讓眾生感受苦。佛陀要轉化眾生的心境,讓人人知道人生無常、苦、空的道理,能夠及時覺悟,停止追求欲念,消除無明,讓心知足,知足的人就懂得造福;願意付出造福,就是富而有餘的人生。

我的心願是翻轉尼泊爾、翻轉苦難,其實是要翻轉全球、轉動人生;將欲念翻轉成為愛,變成付出的心念。出門一路走來,一直聽翻轉人生的菩薩分享過去的偏差,心態偏向就是造業;糾正到對的方向,就是佛法菩薩道。善念最盡頭的地方就是無所求,雖然無求,但法喜常樂。也因為心門打開,沒有愛的放不下、捨不得,沒有與人相處的不如意,就沒有煩惱會來困擾。

聽到老菩薩們分享,年紀大了,心很想要往前走,但是兩隻腳無力。我也感受到了,上次出門走路還很自如,爬高爬低,沒有障礙;現在即使走平平的路,也有點吃力。我不時提醒自己:要挺胸、要站直,雖然老、病、衰邁是苦,但還是歡喜感恩,回想當時孤單一個人、兩腳踏出去,如今回頭一看,千千萬萬的腳步整齊走出來,浩蕩長的隊伍啊!一隻隻「螢火蟲」亮亮麗麗地浮起來,在黑暗中提燈照路,在五濁惡世中淨化人心、祥和社會,真、善、美!

所以老菩薩不要認老,我們沒有老的權益,但有發菩薩心的大願、有走入人群的使命。我雖然走得慢,但是腳跨大步,這樣才能夠練出腳力。有心有願,一定能練出力量,不只是臺灣需要我們,世界上還有很多國家也需要我們。

只有我的力量、你的力量不夠,還要菩薩招生。不要忘記當初帶你的那位資深委員,要像他一樣那麼熱心去找人、去度人,慈濟的法脈宗門需要這樣環環相扣,代代相傳,大家的肩頭共同挑起度化眾生、淨化人間的責任。

我把一隻手工編成的小螞蟻放在時鐘上,覺得自己就像這隻螞蟻認真上進,總是與時間賽跑;雖然是這麼渺小、是這樣的年齡了,也不要放棄。要時時感恩我們共同在慈濟,菩薩道我們走到做到,還要做到最後一口氣,盡頭到了,記得再起步還是接續著道心,再開始人生路。請大家精進不停歇,為未來的人間傳承愛的力量!

我不是難民,是志工
口述•Hanna Mankus(烏克蘭志工)
攝影/黃筱哲
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討論如何幫助老人、孩子,以及更困難的同胞家庭。

波蘭或許不是我們的家,但我們好像在這�堙A找到一個家了。

我是漢娜,來自烏克蘭東南部、靠近邊界的札波羅熱,家鄉的名字,如今舉世皆知了。

今年的生日,我永生難忘。那天一早有許多未接來電,本以為是朋友為我慶生,但接起電話時,他們卻對我大喊:「快逃!戰爭爆發了!」

開戰前,我是英文老師,住在市區最高的大樓,有兩個兒子和一個領養的女兒,工作與生活都很完美。札波羅熱是俄語區,我從來沒想過戰爭會發生,但那天,我從大樓往外看,戰鬥機向我們飛過來,接著傳來爆炸聲。我帶著孩子先逃到朋友家的小地下室,躲了九天。

我們不想離開家鄉,但當俄軍包圍了歐洲最大的札波羅熱核能發電廠,我知道我們終於還是要離開。當時只能用一小時收拾行李,趕到火車站搭任何一班能離開的火車。車站人山人海,車一靠站,大家搶著上車。

在推擠的人潮中,我跟小兒子走散了幾分鐘,那是我生命中最害怕也最漫長的一段時間!上車後人擠人,我們不知這班車開往哪�堙A只能相信司機會帶我們到安全的地方。晚上一片黑暗,經過交戰區時,火車被迫停下來,我們被告知要坐在地上,雙手抱頭。每當望向車窗外,遠方的城市火光沖天,我只能緊抱著孩子們。

讓我最感傷的一幕,是火車有一次減速準備進站,但空襲警報響起,火車又加速離開,我看到月臺上的人們全扔下行李追火車;車內的孩子們不懂發生什麼事,還隔著窗對人群揮手……

我們搭火車到一千公里外的利沃夫,然後再跋涉四百公里到波蘭首都華沙。一路上我常想,離開烏克蘭是最好的決定嗎?但到波蘭的第一天晚上,我看到孩子穿著睡衣入睡,不用再穿著厚外套隨時準備逃,我相信我的選擇是對的。

大家原以為戰爭一、兩個月就會結束,但漸漸地我們意識到必須長住波蘭的現實,於是開始上社群平臺找工作。我看到慈濟在招募會講英文的以工代賑志工,打電話應徵,這是讓我展開新生最重要的關鍵。

在華沙的慈濟據點,我們現在有七位以工代賑的志工,大家背景各不相同,原本是護理師、導遊、醫師、幼教老師、記者,我們把自己當成慈濟大家庭的一分子,在這�堣@起哭、一起笑,一起開會討論慈善個案,幫助有需要的烏克蘭家庭,還有為孩子設計品格教育課程。

今年七月,波蘭靈醫會轉介一個來自西烏克蘭的家庭,東正教牧師那舍與妻子帶著五個孩子,生活困難,其中兩歲小兒子丹尼爾有先天疾病。

第一次家訪時,丹尼爾需要靠輔具才能坐起,手不能握也不會講話。媽媽說孩子需要復健,但是來到波蘭,他們還沒找到做復健的地方,也沒有錢做復健,慈濟於是援助丹尼爾的復健療程。

每當我們到他家時,遠遠就看到孩子們在陽臺上等我們。做復健其實很痛苦,丹尼爾以前做復健時常常會哭,但是有志工的陪伴,他開朗許多,手也漸漸有力,現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也開始學走路,會說單字。我很感恩,因為有慈濟,我們才有機會陪伴這個很努力的家庭。

家訪中,看到老人家徬徨無助,在異鄉彷彿與世隔絕,怎樣能幫他們走出來?我們忽然想到包烏克蘭餃子,推動素食,也讓老人家聚會互動。包好的餃子,有兩份會捐給需要的家庭,另外八份讓爺爺奶奶們有一點收入,很有成就感。

在波蘭,我一直覺得沒有家。但每次在慈濟幫忙發放物資和購物卡時,我注意到同胞臉上露出的笑容,每一場,我都被感動。波蘭或許不是我們的家,但我們好像在這�堙A找到一個家了。

如果你還在,多好
撰文•陳樹微(德國慈濟志工)
攝影/蕭耀華
三月時,歐洲仍在冬天的尾巴,波蘭到處都是烏克蘭難民,但這�堥S有慈濟人,該怎麼辦呢?

我想起了范師兄,他還在的話多好,我的心會比較安……

今年帶著一群烏克蘭、波蘭志工,回來臺灣拜見上人。看著他們年輕的肩膀,願意共同承擔起遙遠異地、烏克蘭難民援助的繁瑣工作,讓上人不要那麼擔心,我真是鬆了一口氣;痛了幾個月的膝蓋,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在上人面前,大家分享著一路的甘苦,我轉過頭,看看旁邊的那個位置,好像他還在、他也在現場般,對我說:「Susan,這趟沒有陪你,你辛苦了。」

是啊,時間真快,范德祿師兄離開兩年多了。

不管是二○一二年地震後的義大利、二○一四年水患的波士尼亞、還是二○一五年難民潮的塞爾維亞,兩個六、七十歲的人,一路開十幾個小時車,一路傻傻地衝。臺灣跟歐洲國家幾乎沒有邦交,想進行賑災幫助人家,要解釋很多,而且我們還是來自東方的佛教團體。那個時候我脾氣不太好,有時「有嘴講甲無涎」,氣到說,算了算了!是范師兄鎮住我。一開始我還覺得,因為范師兄是德國人,歐洲人跟歐洲人比較講得通。

現在想來,懺悔、懺悔。

俄烏戰爭後來到波蘭,停留長達一百八十天,常常獨自從德國一路開車前往;三月時,歐洲還在冬天的尾巴,波蘭到處都是難民,當時沒有慈濟人,該怎麼辦呢?我想起了范師兄,他在的話多好,我的心會比較安;他不在了,我又是外國人,只能一步一步來了。

上人很想幫忙這些無家可歸、惶恐不安的鄉親,做弟子的要想辦法加快腳步,從波蘭華沙、波茲南到盧布林,和很多當地人、NGO組織、留學生碰面、會談。從三月五日在波茲南的第一場發放之後,陸續有歐洲各地的法親抵達支援,我們親手將上人和全球慈濟人的祝福送上,臺灣的愛心也在後面接力,趕工、打包好幾萬條毛毯送到波蘭來。我們的誠意、努力都被看到了。

一場場發放像馬拉松一樣,在波蘭進行了多少場?都記不得了,大家又是抱、又是哭、又是笑,為什麼會笑呢?因為烏克蘭志工說,慈濟人有種神奇的力量,讓悲傷的淚水停下來。

我不是第一次見到難民了。

在德國我的住家附近,就有一座難民營,住了很多來自非洲、阿富汗、伊拉克、敘利亞等國難民,范師兄在的時候,我們常常去關懷。二○一五年,進入歐洲的難民創下新紀錄,歐洲志工輪流接力,在塞爾維亞難民營待了一個多月,為滯留的中東難民發冬衣、煮熱食;即使到了現在,我們還在幫忙當地,世界不平安,難民還是一波一波湧入。

而這一次的俄烏戰爭,幾百萬的難民,幾乎都是女人和小孩,媽媽抱著孩子、拖著行李、倉皇跑出來,戒嚴令禁止十八至六十歲男性公民離境,先生必須去當兵,能再見面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為國犧牲?不知道……看到他們的擔心、害怕,我也為他們感覺很心痛。

真正改變我的,也是最讓我感到不捨的,是在波蘭盧布林的「小王子兒童臨終關懷中心」,這�埵炫d的,全是不能自理的烏克蘭病童,他們不是坐輪椅、就是躺在病床上,有的一出生就無法說話,憨憨地笑著。同樣為人母,我真的好心酸,他們的母親,怎麼樣都不放棄這些孩子啊!母愛的偉大,讓我非常感動。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好想回去抱抱我女兒,感恩她,能跟我「鬥嘴鼓」(閩南語「鬥嘴」)。女兒,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媽媽就感到很幸福了,我還要要求什麼呢?

這樣看來,我的命,好像還是不錯的。

從二○一二年范師兄生病後,還陪了我那麼久、做了那麼多慈濟事,才離開人世。

我的孩子大了,也能自力更生了。眼前的烏克蘭婆婆媽媽,他們哪一天才能家庭團圓呢?做愈多、我是愈懺悔。

人世間的緣分,是多麼的難能可貴,我們不能選擇和誰相遇,但是我們可以選擇,珍惜每一次的相遇。

波蘭待了一百八十天,到後來,倒吃甘蔗,我也愈來愈心靜。難民的苦,教會我很多事,難民的笑容,也讓我看見,有愛付出、真美。

活到六十四歲了,人生要翻轉什麼?世間無常,我還剩下多少日子呢?

我只知道,我要把握我能做的每一天。和范師兄再碰面的那一天,我想我會跟他說:「你看,我做的棒不棒?」

完整內容請見《慈濟月刊》67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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