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人性最黑暗面,揪出犯罪背後動機 深入人性最黑暗面,揪出犯罪背後動機,國際刑事鑑識權威李昌鈺博士台灣版專文推薦
內容簡介:
當凶手一再虐殺,無情地將人體推上祭壇,驗屍官如何展開對決,加以阻止? 血跡、指紋、齒痕、屍斑及DNA,線索和迷宮的錯綜交織……馬林郡內的公園裡發現年輕女性屍體,她的脖子被割開,身上只剩下內褲。霍姆斯抵達時,屍體已經開始腐敗並散發恐怖氣味,讓眾人只想奪門而出,但他必須抓緊時間,利用屍體的分解狀態和上頭的昆蟲種類來估算死亡時間——那是他首度值勤,第一次面對凶殺案。
數月後,他遇上一個吸引全國目光、被認為足以媲美楚門.卡波堤著作 《冷血》的凶殺案。一名消防員看到焦黑骨頭,以為是獵戶炭烤鹿肉後遺留下的殘骸,卻在其中發現一塊下顎骨還有金牙冠。骸骨顯示死者有兩人,他該如何利用僅有線索,找到殘骸身分並揪出幕後凶手?
模特兒卡蘿被發現陳屍家中,調查員根據垃圾桶中的空藥瓶判斷應是死於藥物過量,沒想到實驗室的毒物檢測報告出爐後,死者體內沒有任何藥物痕跡。霍姆斯決定展開調查,究竟是誰能夠如此不著痕跡的殺人?
一名沒有明顯健康問題的囚犯,為何會在被帶離牢房時死亡?霍姆斯想要釐清到底發生什麼事,獄方卻告知監視錄影機「故障了」,沒有影片可看。犯人到底是誰?
★從微物跡證、法醫病理到毒物分析,拼湊過程原貌 驗屍官是多數人無法想像的工作,必須要思緒敏捷,掌握各種專業技巧,更要無懼死亡,即使周遭的人悲慟欲絕,也得專注工作,不能妄下斷論,更不能忽略乍看之下毫不起眼的細節。
★全美最大死囚監獄,幫派如何滲透牢房 自殺勝地 「金門大橋」,境內更有一座以古老、囚禁重刑犯聞名的聖昆丁監獄……獄中囚犯會利用各種用品製造能割傷、穿刺、絞殺或擊打的武器,藏匿於自己的體腔內,藉由暴力來展現自身強大,並得到他人尊敬。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偷運毒品,或是用任何能拿到的物品製造。獄方很清楚誰在從事違法勾當,但若沒有人提供香菸、性服務,囚犯會變成真正的禽獸。若沒有人進行毒品交易,聖昆丁將無時無刻亂成一團。
灣區的幫派組織也延伸到監獄裡頭,幫派成員以不同的刺青區別階級,而刺青位置也呈現各種意義。例如,將與幫派有關的刺青刺在頸脖、頭部或臉上,表示這個人是幫派中的高層成員;眼睛下面刺上眼淚代表曾替幫派殺過人;沒有指針的手錶象徵這個人正在長期服刑……
八百多個真實案件中挑選出最錯綜複雜的死亡案例,讓我們了解面對充滿暴力、不公平與疑點重重的死亡案件時,要耗費多大的精力與決心,才能為生者找出所愛之人死亡的真相。
作者介紹:約翰.貝特森 ,擔任舊金山灣區國家危機干預和預防自殺中心執行董事已有十六年之久。因其表現優異,獲頒加州立法機關的特別表揚。也曾擔任三所大學諮詢中心的執行董事。貝特森職涯早期為自由撰稿人。為《舊金山紀事報》、《舊金山書評》,以及《太平洋太陽雜誌》針對環境和社會議題,審閱相關傳記、小說和書籍。自2013年起,其主要工作轉為寫作。其中一篇文章還被美國公共電視網拍成紀錄片。另有篇關於標點歷史的文章,則獲得國際寫作獎項。其文章常刊登在《洛杉磯時報》。
搶先試閱:〈林徑殺手〉
判斷死亡原因的困難度會依屍體的狀況而定。刀傷與繩絞最難判斷,槍傷則最容易。在某些有刀傷的屍體上,骨頭上會有刀痕,某些絞殺的案件中,屍體的頸骨會受損,而槍傷的屍體中有時會有子彈。
1979年夏天,警方在馬林郡的塔瑪派斯山上發現艾德娜.凱恩的屍體,她身上除了襪子之外什麼也沒有穿,這顯然是一個凶殺案。44歲的艾德娜是一名已婚的銀行業務員,凶手在強暴她後,在她胸前刺了好幾刀,最後要她雙膝跪地,處決式地往她頭部開了一槍,當時她或許正不斷請求凶手饒她一命。她的大部分衣物、眼鏡和放了錢包的黑色腰包都不見蹤影。
艾德娜在調查人員找到她屍體的前一天到塔瑪派斯山健行,卻遲遲沒有返家,她的丈夫與朋友一起到山上搜索,擔心她可能是失足跌落某個山溝。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她,因而向警方報案。沒人知道她為什麼會被襲擊,最可能的解釋,是凶手只是隨機犯案——針對獨自到偏僻地區的女性下手——不過這個可能性卻更讓人疑惑。
多數強暴殺人犯的犯案地點都在都市,因為他們能輕易融入都市的人群中,也更容易找到獨自行動的受害者,並在不被目擊的狀況下消失。為什麼會有強暴殺人犯會跑到山上呢? 沒人有答案,也沒人找到凶器。
隔年春天,塔瑪派斯山上發生了第二個凶殺案。受害人是23歲的芭芭拉.史瓦茲,她常販賣手作麵包與蛋糕給當地的餐廳,被稱作「麵包小姐」。她帶著她養的黑色拉布拉多上山健行,在被凶手襲擊後跪在泥地上,胸口被刺了十二刀。艾德娜一案的調查員是比爾.湯瑪斯,芭芭拉一案的調查員是霍姆斯。
這次的案件有一名證人,一名女性登山客在樹林後方目睹了案件的發生。她在芭芭拉的狗大聲吠叫時跑去尋求協助,警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但他們還是不夠快,凶手已經逃離了。
警方沒有在艾德娜的死亡現場找到凶器,但現在他們有了證人對凶手的描述。然而不幸的是,證人的描述是錯誤的,不但沒有提供任何協助,反而阻礙了調查。 當局致力於追緝一名削瘦、穿著運動服、二十多歲、可能綁著馬尾的黑髮鷹勾鼻男子,卻忽略了其他登山客的證詞:他們在凶案現場附近看到了一名單獨行動、禿頭、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在沒有下雨的天氣穿著雨衣行動。
因為想要再次檢視死亡現場,所以霍姆斯於當天入夜後再次回到警方用封鎖線隔離的區域。他在死者被謀殺的小徑旁發現了一副眼鏡。這副眼鏡被葉子與樹枝蓋住了,因此白天時沒有人發現這副眼鏡。是因為鏡片恰巧反射了手電筒的光束,霍姆斯才得以找到它。鏡片的外側有一小片噴濺上去的血液,法務部的實驗室檢驗出這是芭芭拉.史瓦茲的血。警方把眼鏡拿給一位驗光師檢查,他表示眼鏡擁有者的近視度數十分罕見,兩眼的度數差距極大,掉了這副眼鏡的人看東西時可說是接近全盲。
這個線索應該極為重要,但警方並沒有繼續大力追蹤此線索。
他們依然聚焦在證人對凶手的描述上,而證人並沒有提到凶手戴了眼鏡。又過了幾天,一群年輕人在犯罪現場三百碼外的地方找到了一隻十吋長的剔骨刀。刀子上沾滿乾涸的血跡,警方追查後發現這把刀子來自於連鎖商店,但無法確定是哪一間。在報導這個凶殺案時,一名女性電視記者竟然拿起刀子,破壞了所有可能殘留在上面的指紋。因此,這把刀除了讓警方確定殺人凶器為何之外,並沒有促成任何進展。
接連不斷的凶殺案,在第二個塔瑪派斯山凶殺案發生的7個月後,又發生了第三個凶殺案。
這個凶殺案與我有些淵源。26歲的死者安妮.奧德森是我姊姊的摯友,曾在年輕時與我們家一起出遊。她聰明漂亮,個性獨立,熱愛動物與戶外活動,曾在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修習畜牧系,以碩士學位畢業,計劃將來要成為獸醫。畢業後,她加入了美國和平工作團,花了兩年的時間在哥倫比亞的波哥大研讀動物遺傳學。
她在凶案發生的前一週回到馬林郡的父母家,很可能並不知道塔瑪派斯山已發生過兩個凶殺案。一名公園的工友說,那天他看到她獨自坐在可容納五千人的圓形劇場看夕陽。他原本打算提醒她一聲,但又覺得她可能不想被打擾,因而作罷。他還告知警方,他在當天稍早曾看到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獨行男子,但那名男子的長相與警方發布的嫌犯描述不符。
安妮和艾德娜一樣,被凶手用點三八口徑手槍一槍打在頭部,被槍決時可能也是雙膝跪地的姿勢。她死時衣著完整,顯然凶手在強暴她後允許她穿回衣服。她陳屍在電話線步道上,距離戶外劇院四分之一哩遠。霍姆斯很慶幸自己沒有在屍體被發現時當值。他和我一樣,也認識安妮的父母。他們兩人都是醫師——鮑伯.奧德森是我家的家庭醫師——霍姆斯有時會請他們開立死亡證明。
隔年,塔瑪派斯山上又發生了四個凶殺案,舊金山南部的聖克魯斯山上則發生了兩個凶殺案以及一個謀殺未遂案件,凶手都是同一個人。此外,在安妮的屍體被發現後的第二天,警方又接獲通報,塔瑪派斯山山腳下的一棟民宅中發生了一起雙屍命案。凶手在擊斃74歲的海倫.麥德曼與其40歲的兒子艾德溫之後,留下了手寫的氣憤留言,讓警方懷疑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林徑殺手。
警方在鄰居的要求下到麥德曼家確認他們是否安好。那位鄰居說,他已經有一天以上沒有看到麥德曼家的人了,而房子裡的燈一直亮著。麥德曼家的車庫外有一間位於地底下的房間,裡面的地板上放了一張床墊。房間的門是鎖死的,警方不得不強行進入。房門內部的把手上有一張紙條。
「親愛的爛貨們:你們讀到這則留言時已經太遲了。下次你們見到我時,我若不是在新聞上,就是在喪禮上。無論在哪一個場合,我看起來都會跟現在一樣:很醜陋。」署名是「仇恨先生」。
房間很髒亂,氣味刺鼻。地上有好幾個點三八口徑彈殼、點二二口徑的彈藥、一只手槍的腳踝槍套和一把刀。霍姆斯抵達現場,發現艾德溫身上有好幾處槍傷,而他的母親只有一處槍傷。艾德溫的屍體位於通往左側客廳的門廊中,麥德曼太太則陳屍於床上,身上蓋著一條毯子。房子裡十分凌亂,但沒有明顯的抵抗痕跡。唯一脫離原位的東西是凶手開槍後散落在地上的彈殼。
霍姆斯告訴警方,麥德曼太太與他兒子已經死亡三至四天。也就是說,凶手如今可能已經跑很遠了,但至少警方知道可能的嫌犯是誰。35歲的馬克.麥德曼,他和母親與哥哥三人一起住在地下室的房間中。他在丹尼斯餐廳擔任快餐廚師,警方曾因他侵占當地便利商店的財物而對他發布不可交保的逮捕令。
麥德曼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只能留在這裡,也因此他能密切注意與自己有關的新聞報導。他寫了幾封信寄給當地報社與馬林郡治安官辦公室,在信中承認自己必須對母親與哥哥的死亡負責。
筆跡鑑定專家確認了寫信的人就是在地下室門把上留下紙條的人。
麥德曼在信中說自己 「像是躲在睡袋裡的珊瑚蛇一樣危險」,只要他還活著,就永遠不會被抓到。然而在7天之後,這位六呎四吋、一百九十磅重的凶手還是在鄰近索拉諾郡的鬆餅國際之家前向警方束手就擒了。
他依照警方事先在電話裡要求的姿勢,將雙手交握放在大腿上,坐在他的汽車引擎蓋上。他褲子的右後口袋裡有一把已上膛的點三八口徑左輪手槍。警方搜索了他的車,在這輛無車牌的黃色雪佛蘭中找到一把點二二口徑手槍、十二口徑獵槍和彈藥。車裡還有一個裝滿了一罐罐胰島素與皮下注射器的金屬盒。麥德曼是糖尿病患者。
他說,他寫的信不是給大眾看的,而是為了更正媒體對他的錯誤描述,他並不是塔瑪派斯山凶殺案的凶手。他說,那些人不是他殺的。他殺害母親與哥哥的動機,是因為母親身患重病,已不久於世,而他的哥哥罹患了精神分裂症,他不知道母親死後哥哥會做出什麼事。有鑑於麥德曼已坦白認罪,且外表不符合警方對塔瑪派斯山凶殺案嫌犯的描述,警方傾向於相信他的說辭。陪審團認為他犯下了兩個一級謀殺案,做出有罪的裁決,他最後被判死刑。
警方在後來確認了麥德曼使用的武器與艾德娜及安妮兩案的子彈不同,之後便不再有人懷疑他是塔瑪派斯山凶殺案的凶手,也就是所謂的林徑殺手。此外,在麥德曼入獄後,謀殺案也沒有停止。塔瑪派斯山成了每個人——尤其是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
意外的發現
1980年11月,兩名素不相識的女性在不同的登山步道與朋友分開,之後卻都再也沒有出現過,同行友人向警方通報失蹤,警方卻在搜索過程中找到另外兩個人的屍體。這兩名死者皆被一槍打在頭部,接著被藏在塔瑪派斯山登山步道旁的隱匿處。霍姆斯再次被警方叫到現場,但這次他要面對的是截然不同的挑戰。
「面對腐壞的屍體時,」 霍姆斯說, 「最困難的部分就是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死亡時間越長,就越難判斷確切的時間。受害者的性別很好判斷。男性的鎖骨、頷骨和耳朵後面的區塊比女性還要突出。女性生過孩子後,骨盆會有明顯的改變。」
驗屍官可以藉由分析骨頭中間的細胞結構判斷受害者的年齡。人的骨頭會隨著年齡增長逐漸 「重組」,也就是製造出包含血管的微小管束,名為骨元。隨著年齡增長,骨元會變小,此外,形成新骨元時老舊的骨元會瓦解,骨元的斷片也會變多。年輕人的骨元較少且較大。
判斷死亡原因的困難度則依屍體的狀況而定。刀傷與繩絞最難判斷,槍傷則最容易。在某些有刀傷的屍體上,骨頭上會有刀痕,某些絞殺的案件中,屍體的頸骨會受損。而槍傷的屍體中有時會有子彈。
在這次的案件中,驗屍官辦公室透過失蹤人口通報中的牙科紀錄找出死者的身分,省下了不少力氣。其中一名死者是19歲的理查.斯托爾。他在帕塔露瑪附近的海岸防衛隊訓練中心接受無線電人員的訓練,即將要畢業了,因為未出席而被認為無故曠課。
另一名受害者是理查的未婚妻,18歲的辛西雅.莫蘭,她是蘭喬科塔高中的學生,也是當屆畢委會的副會長。她曾擔任開學典禮時校方指定上臺演講的兩位學生之一,同時也是返校日皇后的決賽者。此外,她還被選為年級代表隊的領唱者,但她為了在訓練中心商店打工而放棄了領唱者這個位置。她在訓練中心的商店與理查相遇。理查在失蹤前,已經安排好要在未來進入雷斯岬的海岸防衛隊通訊中心工作。
兩人的屍體被找到時,他們已失蹤了六週。
若非警方正在搜索近日失蹤的兩名女性,他們很有可能根本不會找到理查與辛西雅的屍體。其中一名近日失蹤的女性名叫黛安.歐康納,22歲,她與朋友一起到塔瑪派斯山健行,在沒人注意時脫離了隊伍。另一名失蹤者是23歲的蕭娜.梅,在黛安失蹤的前一天,她和朋友約好在雷斯岬國家海岸公園附近見面,但卻沒有依約出現。
警方在塔瑪派斯山找到理查與辛西雅的屍體後,沒隔幾分鐘就又在天幕露營步道旁的密林裡找到黛安與蕭娜的屍骨。兩人全身赤裸,並排陳屍在地,解剖驗屍結果顯示她們都在生前被強暴過。兩人身旁放著她們的衣物與背包,現場沒有掙扎的跡象。凶手往黛安的頭開了一槍,往蕭娜的頭開了兩槍。警方推測,在凶手襲擊其中一名受害者後沒多久,另一名受害者就碰巧走到了同樣的地點。
此外,警方認為凶手之所以會犯下較近期的兩個凶殺案,是為了要讓他們注意到較早被殺害的兩名受害者。理查與辛西雅在安妮死亡數天後被害,陳屍處距離黛安與蕭娜不到15呎。但霍姆斯並不這麼認為,因為若是黛安與蕭娜的屍體先被找到,警方可能根本不會搜查到另外兩具屍體。
在發現林徑殺手殺了一男一女,隨後又殺害兩名女性後,警方開始思考林徑殺手是否真的是獨自犯案。蕭娜本是在雷斯岬健行,但卻在塔瑪派斯山與黛安一起被殺害,而且凶手在六週前已經一次殺害過兩人了,這表示在這附近遊蕩的掠食者或許有兩人。彈道檢測證實了安妮凶殺案中的行凶槍枝,和射殺黛安與蕭娜的是同一把,因此警方再次肯定凶手應該只有一人。這勉強讓警方稍稍鬆了一口氣。
拒絕認罪的凶手
在一天內找到四具屍體後(其中兩具是意外發現的),警方認為或許山上還有其他尚未被發現的屍體,因此找來了空中搜救小組,他們使用可偵測溫度的紅外線攝影機,以可穿透枝葉與土壤的特殊感光膠卷進行拍攝。連死掉的鹿都會顯示在膠卷上。所幸警方並沒有發現任何預料之外的屍體。
警方再三提醒要到這兩座山脈健行的登山客不要獨自行動,不過結伴同行並沒有幫助到理查與辛西雅。5個月後,在舊金山南方八哩的聖克魯斯附近的國家公園中,又有兩個人遇到了林徑殺手,證明了這個建議並沒有多大用處。
1981年3月29號,艾倫.韓森與史蒂芬.海爾托被一名揮舞著槍的男子攔了下來。他告訴艾倫他將要強暴她。海爾托拜託他讓他們兩人離去。凶手在艾倫拒絕配合後,往她的頭部開了兩槍,接著又往肩膀開了一槍,三槍都是在極近的距離擊發的。然後他把槍口轉向海爾托,往他的脖子開了一槍後便逃走了。
海爾托倖存下來,爬行到步道上尋求他人協助。他在描述凶手時說,男子有一口歪斜的黃牙,大約50歲,身高不到6呎,大約170磅重,禿頭,戴著眼鏡。警方一把新的凶嫌描述公布出去後,附近的登山客立刻通報警方,說他們曾看過神似凶嫌的男子持槍進出一輛紅色的新型號外國車。車輛、獨自行動以及年紀讓這幾名登山客特別注意到他。
一個月後,一名住在聖荷西的人向警方通報,他20歲的女友海瑟.史蓋茲失蹤了。他說,其他人最後一次看到她時,她正要去找一位名叫大衛.卡本特的人買車。卡本特和她在同一間印刷店工作,曾特別交代她要獨自去找他取車。警方前往卡本特家偵訊時,立刻注意到他的外表十分符合海爾托所描述的凶手。此外,他家的車道上停著一輛排氣管彎曲的紅色小型飛雅特。
51歲的卡本特和年長的父母同住在舊金山。他是一名性犯罪慣犯,但因為技術性問題而沒有在警方檢視更生人的犯罪紀錄時出現在資料中。海爾托在列隊指認中,認出了卡本特就是殺掉艾倫後,又差點殺死他的凶手。警方當場逮捕卡本特,他們在他的車裡找到了介紹灣區登山步道的書籍和步道地圖。
10天後,在聖克魯茲郡的大盆地紅杉公園登山的人發現了海瑟的屍體。凶手用來射殺她的手槍,正是射擊艾倫與海爾托的點三八口徑手槍。她也在死前被強暴,凶手把她的屍體藏在灌木叢中。警方透過牙科紀錄確認了她的身分。
在調查卡本特時,警方發現他還和另一個凶殺案有關。1980年6月4日,警方在聖克魯斯山區的城堡岩國家公園找到17歲高中生安娜.馬賈瓦的部分屍體。警方原本認為凶手並非連續殺人犯,直到他們發現這名死者其實是卡本特的朋友,卡本特常在她工作結束後載她回家。
馬林郡當局得知了聖克魯斯凶殺案後,立刻將卡本特視為塔瑪派斯山凶殺案的首要嫌疑犯。聖克魯斯的兩個凶殺案得到的彈道測試結果,與馬林郡的五個凶殺案相同,檢方以殺害安妮、黛安、蕭娜、辛西雅與理查起訴卡本特。
但芭芭拉並沒有被涵蓋在馬林郡的被害人中,這讓霍姆斯感到沮喪。他認為他找到的那副沾有芭芭拉血跡的眼鏡是屬於卡本特的。撇開眼鏡的特殊度數不談,根據資料顯示,芭芭拉與卡本特看的是同一位眼科醫師,卡本特很有可能因此鎖定芭芭拉為受害者。但警方認為,他們沒有足夠證據可以起訴卡本特殺害芭芭拉以及艾德娜。在執法部門與地區檢察官辦公室看來,他們不關心卡本特是否會因其他凶殺案而被判刑。既然他必定會被判死刑,那麼就沒有必要花時間為他所犯的其他凶殺案蒐證。
於卡本特一案吸引了太多目光,因此兩次庭審都在南加州進行。由這兩次庭審他都因犯下一級謀殺與強暴而被判有罪。1984年,他因在聖克魯斯殺害艾倫與海瑟,以及意圖殺害海爾托被判刑。1988年,他因在馬林郡殺害安妮、黛安、蕭娜、辛西雅與理查被判刑。卡本特在兩次審判中都堅稱自己無罪。
在洛杉磯進行的第一次庭審中,卡本特被判應在聖昆丁的毒氣室被處以死刑。狄翁.莫羅法官在庭上說:「被告過去犯下了無數幾乎令人難以想像的極端暴行。我認為,若世上只有一個案件應將被告處以死刑,那絕對是本案件。」 在聖地牙哥進行的第二次庭審也得到了相似的裁決。而後卡本特多次提起上訴,但一律被否決了。
霍姆斯每隔一陣子就會興起和卡本特聊一聊的念頭,或許他會在與霍姆斯談話時,改變被逮捕時對警方的說辭,或是改變他在庭審時對法官與陪審團的說辭,又或者是改變他在尋求重新審判時對申訴委員會的說辭。霍姆斯與此案密切相關,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他從沒有停止過追尋答案,但其實他知道,自己是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了。卡本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的罪行,因此他也不太可能願意和霍姆斯談話,或者告訴霍姆斯任何他沒告訴過別人的事。
不過,或許人在走到生命的終點時會認罪也說不定。卡本特已逐漸走向生命的終點。他生於1930年,如今已80多歲了。根據資料顯示,他是目前聖昆丁裡最老的囚犯。 ▶▶ 閱讀更多 約翰.貝特森《驗屍官傳奇:讓屍體說話,四十年與殘酷凶手的智力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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