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當選美國總統後,對非法移民採用零容忍政策,下令在執行時,不論年齡,親子拆開拘禁。這個強迫骨肉分離的慘象上了電視後,尤其《時代》雜誌封面登出後,全球譁然,連他的家人都反對他。在輿論的壓迫下,川普收回成命,允許母子關在同一個牢籠裡。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無知已經對這些年幼孩子造成了終身傷害,而且禍延子孫,會影響下一代及再下一代的幸福。
實驗發現小鼠生下來後,母鼠會不停的去舐牠,這時,母子大腦都會分泌催產素(oxytocin),這個胜肽會幫助親子聯結,也使小鼠將來成為一個好母親。當小鼠與母鼠分離時,牠會哀哀叫,這個聲音我們人耳聽不見(我們的耳朵只聽到廿到二萬赫茲的頻率),但是母鼠會馬上站立起來東張西望的尋找。若在十五分鐘之內,把小鼠放回母鼠的身邊就沒有關係,母鼠會拚命舐牠,好像告訴牠,沒關係,媽在這裡。但是等太久才放回去或讓牠隔離長大,那麼這隻小鼠會成為一隻冷漠孤僻的老鼠。實驗者用人工授精方式讓牠懷孕後,牠對自己生下的孩子不聞不問。這個不理睬造成牠的下一代也是冷淡的母親,不會去舐牠自己生下的小鼠。童年的缺乏安全感會造成長大後行為的不正常,而且這個不正常影響到三代之後。
研究者在猴子身上也看到同樣的情形。當小猴生下來就被迫與母猴分離時,牠不會去跟別的小猴玩,只會雙手抱頭躲在牆角。雙手抱頭是個極端沒有安全感的象徵,牆角是後面沒有敵人來,比較安全。這種猴子長大後,也不能正常的交配,人工受精懷孕後,會把自己親生的孩子虐待死。在動物身上看到了受虐兒長大變成施虐者。大腦的切片更顯示受虐的老鼠和猴子成年後,牠們神經的連接仍然很稀疏,大腦發育不良,有反社會行為出現。
催產素會因為肌膚的接觸而產生,西洋人見面時,常會握手或擁抱,這個肌膚接觸會促使大腦分泌催產素,形成兩人之間的聯結,所謂「見面三分情」。中國人則是拱手請安,彼此不碰觸。所以有人說西方人熱情,東方人冷淡。握手的確可以知道這個人的誠意。台灣曾有個候選人的配偶跟選民握手是蜻蜓點水,所以後來沒選上。
催產素甚至影響婚姻制度,一夫一妻的雌性在交配時,大腦會產生催產素,使牠忠於配偶(雄性則是靠加壓素vasopressin)。狗被主人撫摸後,五到廿四分鐘之內,會產生大量的催產素。主人血液中的催產素也會升高,因此狗對主人最忠誠,人也會衝入火場去救狗。
有人說莎士比亞的《仲夏夜之夢》中,使仙后眼睛一睜開就愛上第一個看見的人的那個藥物就是催產素,看起來很有可能。
催產素影響我們巨大,川普這個不人道命令對將來所有的社會都會是一個災難。民主制度雖然很好,但是選不對人時,也是一個災難。(作者為中央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講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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