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5日 星期二

【聯副空中補給影音版】悅讀古典詩23《元稹/離思五首》(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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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選 【聯副空中補給影音版】悅讀古典詩23《元稹/離思五首》(選一)
王正方/敖之二三事
馮傑/貓頭鷹和睡覺無關
【慢慢讀,詩】廖亮羽/住院

  今日文選

【聯副空中補給影音版】悅讀古典詩23《元稹/離思五首》(選一)
徐國能 選詩/簡析/聯合新聞網

離思五首(選一)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元稹

◎徐國能 選詩/簡析

中唐詩人都很擅長寫作愛情,白居易用百餘句的〈長恨歌〉詠嘆永誌不渝的纏綿之愛;元稹只用四句,也寫出了一段刻骨眷戀。

人世永遠在追尋與經驗,但有沒有一次愛情,可以超越所有的愛情?這篇作品不談過程,以結論為破題,只有和「你」的愛情才能稱作愛情,而這段沒有結果的愛,也讓詩人不再追尋其他的感情,末句的「修道」是假的,其實百分之百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啊!好的情詩往往也可以用於隱喻人生,這篇作品即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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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方/敖之二三事
王正方/聯合報

在大學的時候,我們都叫他敖之;李敖字敖之。古有杜牧字牧之,近代有胡適字適之,敖之是這個分兒上的人物?!

敖之是當年台大校園的長袍怪。著一襲長袍,袍子的前襬快碰到腳面了,戴一副寬邊眼鏡,倨傲不凡的笑容;在校園裡走來走去,樣子滿跩的,經常身旁有美貌女士相伴。很多同學不解,長袍怪的長相也不咋地,憑哪一點老是有漂亮妞兒和他一塊兒呢?

我大一就參加了楓葉劇社,社長是王尚義,幾年下來我們演出了好幾齣話劇。敖之、尚義、陳鼓應他們經常在一起,都是當年的一代俊彥。敖之不玩話劇,但是每年楓葉劇社開迎新會的時候,他會來考察一下,想看看這裡來了什麼漂亮的新血吧!劇社社長致歡迎詞,敖之屢屢在座中說一兩句帶刺兒、諷刺人、酸溜溜的話,逗得全場大笑,無奈的尚義就作他慣常抽氣式的連連乾笑。

一晃眼數十年過去,各奔東西。尚義早已作古,敖之歷經艱險,他成為台灣最具爭議性的人物、社會地位突出、最特殊、最具影響力的台灣作家、民主運動先驅者、當選過立法委員、坐過兩次牢……名聞世界,敖之的事兒說不完。

旅美多年回台北,約好去敖之家。啟門處敖之指著我說:「你還是在台大騎著腳踏車跑來跑去泡妞兒的那個悚樣子。」「怎麼可能,我早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介紹了一同前來的太座,敖之說:「她是新娘子呢!你結婚幾次了呀?」「嗨!說來話長。聽三爺說的,閣下都有八姨太了?」

在書房中坐下,略聊幾句之後我說:「你一見面就說我「悚」,知道正確的悚字怎麼寫嗎?」「怎麼寫?」「左邊是個骨頭的骨,右邊上部是個血字,下半部是個水字。這個字有道理的;一個人看上去只剩下骨、血、水,你說他悚不悚?」敖之馬上找來紙筆,記下這個字。

敖之的書房可謂壯觀,四壁都是書架,書籍放滿。多數的書本中都被剪得七零八落,他把需要的資料一一挖出來,置入檔案群。檔案櫃滿坑滿谷,那麼多的資料,使用何種系統,怎麼去找到需要的東西?都在他一個人的腦袋裡,說到什麼他就能找到。

談到蔣介石在日本讀士官學校,根本沒畢業。說著就起身去找材料,片刻後敖之拿來一疊文件,是前後幾年日本各軍校的畢業名冊;陳儀、蔣百里、何應欽等許多民國將軍的大名都赫然在列,翻遍了也沒找到蔣公的名字。

聊起老朋友黃老三,沒想到他後來成了位宗教Guru?他年輕的時候送敖之一首打油詩,現在記不全了。敖之起身去找,兩分鐘不到手中拿著一破信封,上面歪歪斜斜有一首詩,正是黃老三的筆跡。

邀我們出去吃飯。在飯館裡他拿出隨身帶著的電擊棒來,輕輕一按它就嘶嘶的爆出來亮閃閃的一束強勁電火,威力可以擊倒一名壯漢。「平時帶著這個傢伙做什麼?」「想對付我的人很多,手無縛雞之力,又跑不過人家,我只有靠它了。」

敖之說:「我很少請人吃飯的。」心中犯嘀咕起來,為何今日獨厚於我?「不敢當,」我說:「可以效勞的地方就請吩咐。」「我準備去告你呢!」哎呦呦!身在國外數十年,何曾與閣下有過瓜葛,別嚇唬我了。「你拍的那部電影,有個角色名叫Leo,未經過我的同意就在片子裡李敖李敖的滿世界亂叫,要告你侵犯隱私權。」「是呀!當時還真沒想到這個名字會犯忌。」「可是我告你幹什麼,你是個窮鬼。」

敖之剛出版了一部小說:《北京法源寺》,希望能改編成電影。「你不是個國際導演了嗎?有沒有興趣拍這部小說?」「承蒙看得起,願意先拜讀你的新作。」飯畢又回到他的書齋,切了木瓜繼續扯,把天下必須罵、值得罵的人都狠狠痛快的數落了一兩遍,然後帶著新書告辭而去。

細讀《北京法源寺》一遍,又翻閱了好幾次。因為事情多,還來不及認真思考,應如何將它改編為電影劇本,但有個直覺反應:這項工程十分浩大。數周後敖之約我再碰頭,見了面他劈頭就對我說:「我知道你在煩惱什麼,小說裡頭有好多人物,他們都像是李敖一個人在那兒說話。」我哈哈大笑:「高明高明,要言不繁,傳統下的獨白,言之不盡嘛!我也不用再多話了。」

又是好多年過去,有樁小事要問敖之。可難了!據說他獨自窩在陽明山上寫書,足不出戶。打了幾次電話,請接電話的人轉告,請他回我個電話,卻音信全無。大概找他的人很多,負責傳話的人必須先一一過濾,他不知道我是誰,信息根本沒傳到他敖之那裡去?再試一次:接電話的是位年輕小夥子,我說:「敖之在嗎?」對方愣了一會兒,詢問我是誰?接著就聊了起來。他是敖之的兒子,是個「醒目仔」,應該知道稱呼他父親作敖之的人,如今已經所剩無幾了。

不久敖之回我電話,問完了事情又開始臭聊。正忙著寫《陽萎美國》這本書,從歷史的角度來批判惡跡昭彰的老美,工作狂上來了就沒晝沒夜的寫。「吃飯怎麼辦?」「每天有人送飯過來,反正我也不在乎吃什麼,能果腹就好。」「有空來台北晃晃,老朋友見個面,胡扯淡輕鬆一下。」「沒時間,要寫的都寫不完。老朋友見一回老一回,還是甭見的好!」

「你現在都在幹什麼哪?」敖之問。「沒幹什麼大事,年紀太大,電影是拍不動了,沒事兒也寫點東西。」「我看到你寫的文章。」「見笑了,我在這兒努力著,希望能拿個第四名。」「怎麼說?」「你不是說過:中國五百年來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我就只能拚個第四了。」「那麼就賄賂我一下子,我把第三名讓給你。」「我這個窮鬼,拿什麼來賄賂你?」

「最近在打什麼官司,勝負如何?」「沒在打什麼官司,心裡很不痛快。」「怎麼了?」「因為現在被告缺貨,嚴重缺貨。」敖之說:「你說眼下的這些人,他們有哪個值得我去告的?其實我的官司不見得會贏,敗訴的案子還比較多。多數人受不了打官司必須經過的那份煎熬。」

敖之曾經告過「純文學」出版社,詳情不大清楚。夏伯母林海音是被告,她曾說起這一段;開庭那天,法官、被告、律師等都準時出庭,等了許久敖之拎了只塞得滿滿的大皮包,穿一雙大破皮鞋匆匆趕到。他忙著翻找皮包裡的卷宗,好一陣子才找到,然後拿著卷宗在法庭上念。據海音女士說,可能是原告手中的案子太多,他念的許多有與事實不符之處。輪到被告答辯,海音女士走上來,經過敖之面前時,大聲以清亮的嗓門兒,標準無瑕的國語衝著敖之說:「你知道什麼呀你!」然後轉向法官,有條不紊侃侃而談,陳述案子的來龍去脈。

敖之在座上苦笑。但是他曾在文章中數次提到海音女士,說她是一位漂亮能幹的女性。

幾個朋友在台北東區喝咖啡,巷子口看見敖之拄著手杖,獨自緩緩走過來。有位同座友人是敖之的鐵桿粉絲,立即要求我請他進來小坐片刻。敖之走路略微不方便,需要倚杖而行,但是他的言談還是不乏一貫的雄霸之氣,痛貶當下種種令人髮指的人、事、物;咖啡館的顧客為之側目。

我問他:「最近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剛才見了那個美豔當紅的電視綜藝節目主持人,我通知她原來告妳的案子,已經撤告了!她高興地抱住我的脖子哭了好久。」「與美女擁抱,這太值得慶祝了!」

叫了一份甜點,我說:「這是這頂最叫座的東西,你先嘗一口。」他猶豫片刻,說:「你先吃。」「哎喲!還那麼小心,這地方我常來沒有問題的。要是真的有事,我先吃了它馬上就嗝兒屁了,這筆帳怎麼算?」敖之笑著:「你比我年輕,身體又好,怎麼會先嗝兒屁呢?」一先一後,頃刻就將甜點消滅。

敖之離開塵世也有一段日子了,他說過的許多妙語,再度仔細琢磨起來,很多確實滿有趣、也有道理的;你看,我不是還沒嗝兒屁嗎?


馮傑/貓頭鷹和睡覺無關
馮傑 /聯合報

先說一件今古傳奇裡的事。在鄭州一家書店簽名活動時,一位讀者對我說:三年來自己常作噩夢睡不著覺,一直苦惱,前天把你書裡那一張贈送的〈辟邪圖〉貼在床頭,立馬管用啦。

說的是我畫集《野狐禪》裡附的那一隻貓頭鷹。高仿宣紙浮水印。是一匹翻版的貓頭鷹。

我懷疑此說之功效?便想到李時珍該是如何對失眠下方子,他一輩子粉碎過幾匹貓頭鷹?我自己失眠尚左右管不住,扳指頭查駱駝不行查羊也不行。這只證明畫的造型不準確別人誤成了貓或鷹了。它們和貓頭鷹種類不同,因為貓頭鷹夜間從來不睡。

有好事者對坊間散布,說我贈人貓頭鷹有一個鐵定的規律,贈男的閉左眼,贈女的閉右眼。男左女右,入堂觀畫便知此府當家主人為雌為雄。

這是傳說。其實不知我一向吝嗇贈畫,我喜歡論尺細算,這樣才能畫情長遠,對貿然索畫者我喜歡像黃世仁盤剝楊家父女。畫規。

話說貓頭鷹攜帶黑夜,牠要午夜起飛。我多在夜半揮毫製作。

有時我一塊梳理貓頭鷹之羽,細數上面斑點和露珠,欣賞牠的抖動欣賞牠的哈欠。有次兒童文學筆會上,一個熱愛大自然的牧豎考試問我,叔叔,貓頭鷹有鬍子嗎?我想想,說,沒有,但是耳朵是牠的鬍子,牠的鬍子向上張。這樣回答雙方都很高興。

我和幾位海內外文壇上的愛鳥者都合作過《辟邪圖》。友諧唱和,一隻好鳥便飛來飛去,羽背自由航空不蓋郵戳。

我和書家周公,大樸堂主,狐狸庵主,麻六甲船長,作家張宇,詩人管管,等等諸公們都一塊共同玩過此鳥。

最近一次是春天和孫蓀先生合作,他給貓頭鷹題款云:「此君似眇一目,非是有疾,不為作秀,亦不關調情,有凝神監窺邪祟,避而驅之之擔當也。」

落款比吾畫雅致,那些文字靈動,果然升起,像一隻草鴞午夜的典雅起飛。

這幅畫合作以後,便有好事者以一份電子件開始上網起拍,九千起價,羽毛閃耀。但萬馬齊喑,沒人回應,都說這是一張假畫。他們多是點個肥讚一笑而過。他們不知道貓頭鷹的閃電,以後還要上升。

畫一直掛著。定格在那裡。經紀人對天下沒點讚者惱羞成怒,從此拉黑,老死不相往來。我不表態我只說事不大你看著辦吧。


【慢慢讀,詩】廖亮羽/住院
廖亮羽/聯合報
即使是這樣春日的下午

我仍需更多的證據

說服我,冬天已經過地表

春蠶、蜂鳴、蝴蝶蘭

是世界即將收到的證物


戴著口罩的男人核對我的姓名

他說病人此生陷入沉睡

麻醉對作夢者徒勞的搜索

布滿夢的枝蔓,垂掛的意識

沿著庭院的楓樹,粗糙地

下墜,在衰敗與苦痛中

像鮮綠的葉子硬生生地脫落

必須與菌類泥草一同腐朽


每日午後我喜歡與病友下樓

排排坐在中庭,彷彿盆栽

靜靜地接納陽光,昇華語言

只以光合作用對話

想像我們不斷破爛的肉體

仍然將為人間製造氧氣

如同花園的風鈴草

守著護衛地球的祕密


剩下的日子

我與庭中那株櫻樹對視

分享意志與心事

我們將會有無與倫比的愛情

以及一生,像櫻花那麼精采

抵達土壤的天堂

交換一株植物的思想與音符

醫治暴風還有惡夜

療程足以讓我與它相愛

只要我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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