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1日 星期日

陳育虹/古老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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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選 陳育虹/古老的神話
【文學相對論】郝譽翔VS.吳億偉(五之四)世代差異
楊照VS.馬家輝/百年賓周,笑傲江湖
幾米/空氣朋友
人文薈萃 【台積電文學沙龍16】郝譽翔、吳億偉/永遠的 異鄉人
新月寫作班,十月一日開課

  今日文選

陳育虹/古老的神話
陳育虹/聯合報
01. 起初一片渾沌

起初一片渾沌。以太。能。

起初是光。

起初是意念。意念的孢子自體繁殖。


起初只是些泡沫。起初有光。

起初是微風。風一遍遍撫過我們波浪的身體。

我們醒來。起初是風。


02. 起初,是鎏金

起初,是鎏金的薄光。一個光環。

光環裡,風為我們摘果子,雨為我們淨身。

我們漫遊嬉戲沒有悲傷,倦了就躺下,睡去。

化入薄光。


03. 那是一個九月

那是一個九月早晨,我在森林裡採野蕈。

你向我走來,你的額頭長著樹枝。我避開,你逼近。

錯亂中我竄進蘆葦叢,你伸手撲前,但抓到的不是我,是一把長短不齊的蘆葦。

我變成了蘆葦。

你對著我嘆氣,嘆息聲穿過我空洞的身體,聽起來竟像音樂。


04. 當然你不該擅自

當然你不該擅自闖進我的山林,獵殺我的麋鹿和環頸雉。

你不該偷窺我。我該一箭射穿你。

在湖中央,我揮舞雙臂撩起一層水霧,遮住赤裸的胸口。我以水柱驅趕你,你不走。我說你就看吧,你……

你後退三步,蹲下,看著自己的軀幹鼓脹成桶狀,冒出褐灰鬃毛,頭顱放大三倍,寬扁的嘴邊抽出短獠牙,黑鈕釦眼睛的兩側有疣,像掛著兩顆醋栗子。

你一定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一路狂奔消失在不遠處。


05. 你飛進我屋子

你飛進我屋子。外面滂沱大雨,你的翅膀全濕透了,一團亂,似乎重得舉不起來。我伸手握住你,像握住一顆冷冷心臟。

替你擦乾羽毛,梳理整齊,我用裙兜裹住你,恢復了你的體溫。

你不飛走,黑豆子眼睛緊緊盯著我,占據了我。

雨停了。我又中了你的計。


06. 這是一場越野賽

這是一場越野賽。

在路邊預先安排的蘋果樹上,你讓三顆蘋果高高低低垂掛著。

陽光下鮮豔的果子晃動晃動了我的心,我停下來摘果子,小心捧著,繼續跑。

果子愈長愈大,愈沉……

我看著你遠遠越我而去。


07. 當月亮第四次

當月亮第四次長出犄角,烏雲忽然往下墜,一片片覆蓋溪流、裸麥田和屋子。空氣愈來愈重。

先是地鼠、貓、狗和老鷹臥倒路邊;然後是雞鴨牛羊成群哀叫著,皮膚不見一根毛髮;鹿與馬在樹下,像枯樹枝,不動;野豬土狼鬼魂般在屍塊間游移。

然後是我。我們。黑暗中你的身體是我唯一的世界。


08. 熱旋風

熱旋風,七日七夜暴雨,隨之的大洪水以及漫無止境的漂流。

水退了,白鴿與烏鴉引我們來到橄欖樹的山頭。眼前的世界沒有草木蟲鳥,只有石塊,大大小小的石塊石塊石塊。

堅硬,脆弱,深刻的被丟棄的失落感。荒野裡我們走走停停,蹲下,撿幾顆石塊,往身後丟,那些石塊是我們的腳印。

腳印和我們的影子結合,萌了芽,長出一些孩子。


09. 有時候

有時候你上半身是貓頭鷹、獅子、海豚、刺蝟,下半身是人。

有時候你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牛、馬、野豬、錦蟒。

你還在轉變中。

這是你始終讓我著迷的原因。


10. 那天

那天四周水霧氤氳,濃綠的樹叢應該是隱密的,但她遠遠找到我們。你立即把我變成一隻牛,說在河床邊發現了我。

她看著我,撫摸我新月般光潔的雙角。多漂亮的小母獸啊,她說,送給我!

把我帶回你們家,她讓一隻獒犬日夜守護我,那獒犬頭上有一百隻眼睛,輪流睜著。我想她什麼都知道了。

我必須接受自己是一頭牛的現實。一隻毛色純白的牛。我該如何習慣自己低沉的喉音?


11. 你用你的審美

你用你的審美與手藝,打造出我,給了我精緻的五官,豐勻的四肢,以衣飾包裹我的身體。我們平靜生活,我開始說話。

這屋裡的一切都是你的嗎?我是誰?這一切是真是假?

妳問得太多了你說。你的問題會引發所有的問題妳知道嗎?


12. 你的皮膚長滿鐵鏽

你的皮膚長滿鐵鏽,鱗片層疊像防彈玻璃,火熱的呼吸能把草地瞬間變成沙漠。

你闖進我的莊園,把我的牲畜全吞吃了。趁你飽足思睡,我一劍插入你柔軟的頸子,你的身體扭動,聳直,坍塌,大地隆起蜿蜒的山巒。

我鏟下你大理石般的銳齒,埋在我莊園邊界。那一顆顆排列整齊的牙,竟在一夜間芒草般冒出土,拔高,粗壯的莖葉現出人形,頭戴銅盔,胸肩裹著護甲,手握多刺的錐子佇立莊園四周。

他們,是你嗎?


13. 左手腕繫好

左手腕繫好蜘蛛贈予我的一根絲線,右手牽著你,我們進入迷宮,殺了你心裡那半人半牛的怪獸。

你順利離開迷宮,我卻再也走不出去。


14. 我們相愛

我們相愛。我們做愛。我懷孕了。

你不要孩子。我不聽你的。你一揮手把我變成一隻瓢蟲,一口吞下去。

你曾經告訴我,你是某種兩棲類生物,會易容術,皮膚表層有大量乙醚,為活命可以把尾巴割掉。那時我沒聽懂。

我在你肚子裡替孩子穿戴好鋼盔鐵甲,掀開你的頭蓋,用力把孩子推出去。

是一個美麗的女兒。


15. 起初,諸神在天

起初,諸神在天,我們擁有大地。

然後爭執開始了,大地震盪,我們開始離散。

開始飢餓,開始想占有。開始相互背叛相互吞噬彷彿諸神。


鎏金的光環開始生鏽。


16. 蛇綠岩的山

蛇綠岩的山。諸神雕刻出的山。

遙望兩座山頭間神祇們的征戰奪位,我們這些女人——這些母親、姊妹、妻女——我們都沒有參與。

我們在家,等。等好消息或壞消息。

其實都是壞消息。


17. 那些夢那些神話

那些夢,那些神話——天鵝,老鷹,牛……

夏娃因為蘋果,或蛇;瑪莉亞因為一名天使出現在夜半。

赭紅古甕上那些花草藤蔓山精水靈,那些神與人的追逐,勝利者的祭典,敗亡者的哀哭。那些弓箭與七弦琴的圖騰。

那些褪色的,易碎的。啊我如何告訴你我從不相信從不記得任何誓言。

你的愛只是一種表演。


18. 你又來找我

你又來找我,要我跟你回去。

我說我跟你回去,但到家之前你不許回頭。

我要的是信任。

七天七夜,我在後你在前,經過城鎮田野,許多流浪狗許多人,你不停問還跟著我嗎妳還跟著嗎?

天濛濛亮,微雨,經過一棟大樓,玻璃帷幕裡你並看不見我,猛然回頭……

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19. 應該不是我

應該不是我。不全然是我。是你,讓一切歸零。

是你。你有一張像雄獅又像犛牛的臉,不感光;你龐大的身體流線如蟒蛇,難以定位。沒有誰敢看你,沒有誰真正看見你;看見你的,眼睛都成了玻璃珠。彷彿無心,你借我的手行使你的意志——結束,或遺忘,一切。

你仍然是我無法掌握的。


20. 蜂蜜,乳汁與羔羊

蜂蜜,乳汁與羔羊的血在赤銅鍋爐裡沸騰,浮起泡沫。

我依序放下曼陀羅花,柏樹根,七顆種子,琥珀,海沙,滿月時積存的白霜,鳴角鴞羽毛,烏鴉的卵巢,狼的心與肺,公鹿的肝臟,水蛇光鮮的皮,以及其他千百種你無須知道的素材。

用乾枯的橄欖枝,我攪拌這一鍋流質。看啊,攪動中,橄欖枝竟生出綠葉;汩汩液體溢出鍋爐,漫延,蔓延成一片罌粟田。

拿去吧。這是我最後能給你的,不死的瓊漿。


21. 戰爭過了

戰爭過了。太陽依舊升起。

牆腳,祭台前,路邊,河裡,一具具身體。我獨自行走,或許說,我的魂四處遊蕩著。

我走到荒郊,面對一株聳立的無花果樹。假若其他一切都毀滅,我說,你熟透的纍纍果實也同樣要墜落、腐爛,一無用處。

或許是螞蟻聽到了我的話,牠們從樹幹走下,排列在我面前,長出四肢,長大,站起來,陪我回去重建家園。


22. 到最後我們

到最後我們全都會變成蘆葦,銀蓮花,或月桂。

我們的眼淚是琥珀,珊瑚,炭。

或者,噢,經過愛,恨,慾望,背叛……我們變成鳥——野雁,禿鷲,雲雀,白鴿,夜鴞。各自離去。

到最後,我們都變成冷泉,或者銀河的碎石子。


【文學相對論】郝譽翔VS.吳億偉(五之四)世代差異
郝譽翔、吳億偉/聯合報
在越來越強調「立場」的氛圍下,差異與對立幾乎成了對等名詞……

郝譽翔:孤獨的星球

世代,是台灣近來流行的話題。我自己在課堂上教文學史,也是用世代的方式,發現果然每隔十年社會的集體心靈和思考模式,就會因為成長背景和環境的差異,而發生一次大變化。探究世代,果然是頗有些道理。

尤其我年復一年站在課堂上,面對年輕的學生,再加上自己有了孩子之後,就發現彼此之間的差別怎麼如此巨大?作為台灣五年級生的我,小時候沒有什麼電視可看,上了高中才意識到有好萊塢電影的存在,大學時還沒出過國,研究所才第一次使用電腦,上了博士班以後,忽然知道有所謂的網路WWW,還一時大為驚駭,怎麼樣也想不通什麼叫作虛擬的世界?竟然可以把世上所有的資料都放在空氣中?

我出於好奇,趕緊學人也架設了一個醜醜的個人網站,然而沒兩年部落格出現,個人網站瞬間淪為廢墟,然後又隔沒幾年,臉書出現,部落格再次被我遺棄在茫茫的網路之海,成了無人認領的屍骸……

然而我總是記得那個沒有電腦,也無網路可言的青春時代。我們不寫email,而是寫信,放學後特別跑到文具店去精心挑選美麗的信紙,最好是印了花邊,還帶著點香水味的,選一支自認為墨水最漂亮的原子筆(講究點的還用鋼筆),然後回家坐在燈下,把信紙攤開,拿著筆,開始一字一字地寫著。

有時怕寫錯字,還得先擬草稿。總之,一封短信好不容易費心又費時寫完了,便細細地將信紙摺起(那時我們還研究出各種不同摺法),放入信封中,貼上了一張最美的郵票,於是捧著信如同捧著一顆溫熱的少女心,走到郵局的信箱前面,腳步輕飄飄地有如踏在夢中雲端,然後投下,從此便開始了漫長的期待。

經歷過這樣時光的我,對於紙張,墨水乃至於文字,便有了一種頑固的懷舊與堅持。甚至以為,凡是書寫在紙上的文字,名之為文學的,便有了神聖性而值得膜拜,不容人輕易褻瀆。想來這種迷思和古人以為凡是刻在石頭上的,都是金科玉律的經典也沒有什麼兩樣。

文字,經典,神聖……如今來到二十一世紀,這些概念卻被拋入時光的洪流了,只在我輩中人還依稀殘留。這是一個視覺的時代,學會程式語言比讀經典更加重要,而神聖又是什麼?這個辭彙幾乎已成貶義,甚至淪為沒人使用的化石。

站在大學講台上的我,面對一群時下的青年學生,大多是在上世紀末出生,還沒學會說話就是民進黨執政,還沒懂得認字就已經會上網,和他們談戒嚴時代的禁歌禁書,或是所謂經典,不管是存在主義或結構主義,都簡直如同在說天方夜譚。我和他們之間相隔的已經不是代溝了,也不是海洋,而是我們根本來自於不同的星球,擁有不同的前世今生。

我因此常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星人,只能獨自將眼前的文字堆砌成密碼,叩叩叩,傳給遙遠的外太空。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我國二那年,風靡全世界包括台灣的電影《外星人E.T.》,外星人不斷喃喃地說著:「E.T.phone home!」當時年少的我看得熱淚盈眶,卻不知三十多年後,這句話竟成了我生命的隱喻,然而我的家星球呢?又會落在宇宙的何方?

吳億偉:同溫層

說來滑稽,我真正感覺到「世代差異」,是替代役軍事訓練結束那天,跟同袍一起下成功嶺去唱KTV。

雖是同袍,也是差了五、六歲,有的還差了快九歲,在他們眼中我是個「坐二望三」的傢伙,像是異世界來的,其中一個最不識相,常說我可以當他爸了。KTV的包廂裡,我體會到我們之間的時差。那時的我已不常唱歌了,也不太注意娛樂新聞,同袍們要我點首新歌來唱,我很自信點了某首蔡依林的歌曲想拉近距離,誰知歌一放,現場氣氛頓時冷了,我說這算是蔡的新歌吧,一位同袍看著我,竟語帶安慰:「沒關係,我教你幾首真正的新歌。」當然,他說的都是我沒有聽過的。

跟老師的職場經驗相比,我的似乎過於「日常」,但差異總是在不經意之處突然明顯。回想自己的成長歷程,還是跟老師類似些。我的寫作是從筆與紙開始,到大學二年級,學期報告仍是「爬稿子」的工程,每到學期末,大夥振筆疾書,坐在書桌前「搖筆桿」。學校福利社賣有制式的報告封面,稿紙對摺再裝訂。寫得多的同學,則用機器打洞,以黑色棉線裝訂如古書。

爬格子,搖筆桿,這些形容對很多人來說已十分陌生了,那也真的是上世紀寫作的方式。大三之後,開始用電腦打報告,成品不是個人特色的筆跡,而是整齊劃一的列印品。封面不再制式,插入圖像五彩繽紛。一夜之間,古書被淘汰,電腦教室擠滿人,有電腦的同學成為巴結對象。寫作轉成螢幕上的檔案,摸得到的實體感不再重要了。

的確,差異使人感嘆,但沒有差異也令人不安。我目前的生活還未感受到明顯的世代衝擊,身邊大多是年紀相仿的朋友,即使是年輕的,因同是博士班學生,溝通也沒問題。這樣同質生活卻令我隱隱不安。我想起替代役訓練時認識的中隊排頭,是一個又高又壯的十八歲青年,國中畢業就開始在餐廳工作,是位廚師;他知道我是碩士又當過老師,對我畢恭畢敬。有一天午休,我們聊起天來,問起彼此生活,他的廚房對我來說是另一個世界,切菜煮食,充滿鍋碗瓢盆光影;午休結束前他突然很興奮的說,天啊,我竟然和老師一起當兵,不敢相信!我那時意識到,我們已被社會分類好了,生活隔開彼此,若非如此強制的場合,我們不會這樣面對面談論種種差異,只會漸漸習慣,以為我們的日常就是整個世界。

在生活中,面對個體之間的差異,我總難以判斷這是世代的,還是個人的,同一世代,也會急於強調自己與他人的不同;「差異」成為一種「自由心證」,必須下的標籤。現在流行的社群網絡,也讓「差異」成為一種操作物件;由於連結與切離的簡單,「同溫層」可能成了真理殿堂,非我族類直接刪去。但是,這樣非同即異的社會,即使觸摸得到,仍是虛擬的延伸:我的世界,我的同伴,我的意見。在越來越強調「立場」的氛圍下,差異與對立幾乎成了對等名詞,在各自的「真理」之下,捍衛似乎多於理解,不論是以宗教為名,以政治為名,甚至是個人情緒,這世界被這樣的自大餵養著,我總擔心再多一點,就不是誰能夠控制的了。

下周一《文學相對論》主題預告

郝譽翔VS吳億偉 旅行 敬請期待!


楊照VS.馬家輝/百年賓周,笑傲江湖
侯延卿 報導/聯合報
「2016年的台灣文壇是被1963年出生的兩個男人撐起來的。」馬家輝說的這兩個男人,就是他自己和楊照。話聲剛落,馬家輝發現右手邊射來兩道寒光──於是連忙轉身向瞅著他的張大春解釋:「只有今年而已。去年和明年都是你。」

7月29日晚上,馬家輝和楊照為「星期五的月光曲」朗讀新作,由張大春主持,三人一字排開坐在台上。張大春形容馬家輝常「忐忑不安」,無論再怎麼搞笑,其實他內心很羞澀。來自香港的馬家輝是台灣女婿,在台灣念大學,曾任香港《明報》副總編輯,在香港許多報刊寫了幾十年的專欄,每個月要寫至少二十篇以上的時論、雜文,卻仍介意著自己究竟算不算作家?因此花了三年寫出小說《龍頭鳳尾》。被張大春稱為「文化大喇叭」的楊照,則凡是與文化相關的事務,總有不同於常人的觀點,無論政治、教育各領域,都能提出縱貫性的看法,同時他也是詩人、小說家,花十四年的時間寫了兩百萬字的集合式長篇小說《百年荒蕪》。

楊照透露馬家輝寫小說的動機是源於對香港的關懷:香港書展自2010年起舉辦「香港年度作家」的活動,從第一屆劉以鬯,到2014年董啟章,幾乎都是小說家當選,為了讓香港還有年度小說家,馬家輝未雨綢繆、義不容辭,自己動手寫了一本,未料小說寫完之後,今年沒有這個活動了。

馬家輝感慨,他五十三歲出第一本小說,想參加台灣的「小說新人獎」,來台方知新人獎已停辦;每次他計畫參加什麼活動,那個活動就停辦;他希望「星期五的月光曲」這個活動不會停!為了宣傳新書,出版社為馬家輝安排記者採訪,無論眾家記者提問相似度再高,他都很周到地給出不同的答案,讓媒體不致撞稿。但他覺得很奇怪,為何每次他認真講話,人家都覺得他不正經。他的《龍頭鳳尾》預計寫成三部曲,有人問他為何要寫三部曲?答曰:「因為所有偉大的作家都寫三部曲。」所以繼《龍頭鳳尾》之後,還會有《虎背熊腰》和《獐頭鼠目》。

馬家輝又提到,十歲左右那年,他爸爸每天去報社上班沒管他,媽媽和大他一歲的姊姊各忙各的也不管他;妹妹比他小六歲,他亦不管妹妹;「基本上是個很孤獨的小孩」。有一天他獨自去看電影,在電影院裡被陌生人毛手毛腳。後來他把這段遭性侵的往事寫在書裡,但是並沒有得到任何慰問;他說楊照應該看過那本書,卻沒有安慰他,讓他很受傷。他也曾當面告訴楊照這件事,想像楊照應該抱著他痛哭才對,未料楊照只是冷眼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讓他受到二度傷害。前陣子上張大春的廣播節目,又聊到這件事,他想,張大春的節目有很多人收聽,總會有人給他一些關懷吧?不料仍然沒有下文,他覺得受到三度傷害。楊照無辜又無奈地回應:「你每次都把這件事講得非常歡樂,教人怎麼安慰你啊?」

楊照的《百年荒蕪》為台灣1901至2000年之間的每個年分各寫出一篇風格迥異的小說,一百年一百個故事。第一個強烈刺激楊照寫《百年荒蕪》的念頭是他看到1966年美國與中共在華沙第一次接觸的報導。在台灣歷史上,如此重大的事件卻只留下一行簡單的記錄,雖然找不到相關資料,但楊照相信當時台灣情報人員必然曾經採取了某些行動,所以將1966年寫成一篇間諜小說,敘述戴笠的部下被派往美國處理中共與美國的祕密外交。

《龍頭鳳尾》從黑社會的角度看香港近代史;而《百年荒蕪》,則試圖用小說的想像,填補台灣史的貧瘠。


幾米/空氣朋友
幾米/聯合報
空氣朋友

  人文薈萃

【台積電文學沙龍16】郝譽翔、吳億偉/永遠的 異鄉人
本報訊/聯合報
朗誦作家:郝譽翔、吳億偉

主持人:郭強生

時間:8月26日P.M.7:30-9:00

台積電文教基金會、聯合報副刊、孫運璿紀念館╱共同主辦

地點:孫運璿科技˙人文紀念館(台北市重慶南路二段6巷10號,捷運小南門站3號出口)免費入場,歡迎聆賞!


新月寫作班,十月一日開課
桂樨/聯合報
「中國回教文化教育基金會」為推動創作風氣,辦理「新月寫作班」,邀請張輝誠、凌明玉、楊富閔、吳妮民、吳鈞堯等作家,針對「親情」主題,辦理小說與散文講座,全程七講。課程10月1日起,每周六下午三點於泰姬印度餐廳進行(台北市市民大道四段48巷1號),報名專線與信箱,0910915568,islammap@yahoo.com.tw,孔小姐,詳情請上網查詢:http://www.cicef.org.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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