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楊森永
此行,蘊藏著孩子一整年的濃濃期盼
小時孩提記憶中,父母穿梭於工作養家,假日鮮少有全家出遊的機會,最引領期盼的就是一年一度的國小春季遠足,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兒時美好回憶。
某回遠足在路上,帶隊老師對沿途風光和路邊植物進行了生動的講解,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不少同學還停下了腳步,細心觀察。路邊的大葉榕落葉滿地,黃燦燦的彷彿秋天─春天來了,樹木都在抽枝、發芽,路景兩旁的綠化樹卻紛紛葉落歸根,金黃的葉子撒在地面上,在春天�媞t繹著美麗的秋景。我們採集著春天的樹葉、野花、果實,珍藏著春時記憶,一個個喜不自禁,樂此不疲。欣賞落葉美景的同時,這也是正常的「新陳代謝」。
期待已久的遠足日終於來臨,從校門口大手拉小手,步行到土城承天禪寺,活動行程看似單調,卻蘊藏著我們一整年濃濃的期盼。自老師宣布的那一刻起,同學們興致高昂,話題總離不開遠足,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步行約四十分鐘,看到沿著「石壁寮溪」的「賞桐步道」,此刻未臨花期,沒桐花可賞,但此時的臺灣欒樹也很美。「桐花公園」占地約七公頃,闢建於二○○四年,位於土城的最高峰「天上山」的山腰,是南天母山與火燄山構成的山谷地形,沿著石壁寮溪親水木棧道婉轉而上。順勢緩上南天母路,一路蜿蜒上承天禪寺。約莫十分鐘後,就見到山頭上的承天禪寺了。站在寺外,看著第一次遠足造訪的寺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心情。
一行人進到寺內,來到外廊草皮上,同學卸下行囊背包,有人打鬧玩耍,有人吃起零食。我注視著背包�媔�媽精心準備的零食,心�堣ㄧT盤算起來:妹妹們難得吃到巧克力,我要留下一半給她。那一刻,同學彼此面帶一抹迷人微笑彎弧,流竄出歡聲笑語,在廟堂外迴蕩著,飛出深山,飄向遠方。
停留一小時後,所有人上遊覽車準備載往學校,最後,同學在老師的再三催促下,才戀戀不捨地搭車返回學校。望著窗外的景物,思緒也隨著天馬行空地想像,車輪轉動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帶領我遨遊另一片美麗的土地。和老師閒話家常,話題不再只是作業功課,「遠足真好」,車內喜笑盈腮絡繹不絕,幸福的感覺滿溢心中。
隨著流年歲月增長,成為父母後,更是忙碌得忘了初心。縱使遠足的步調已離我遠去,但仍然希望將它輕掩心底,因為它簡單,就像是在身邊發生的事情一樣,摸得到的青澀和悸動,猶若觸動的真實,讀了它,就會想要一直讀熟下去,偶爾回味,也能別有一番滋味。
走筆至此,半生塵影已逾不惑之年,孩子的校園遠足活動,已成為全家人的大事,遠足前晚,一家大小坐在前陽臺,陪伴一起瞭望天空,看著繁星和我們眨眼睛,心情也跟著遼闊起來。「好好的睡覺吧,明天絕對是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在大人關懷叮嚀下,孩子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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