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進行式】好腎醫師／醫師問診vs警察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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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24 第4744期

精彩內容   ◎心情札記 【生活進行式】好腎醫師／醫師問診vs警察辦案 【青春名人堂】吳毅平／風林火山不怒而威 【滅絕與重生□網路徵文示範作】黃宗慧／半途而廢的恐龍宅

心情札記   【生活進行式】好腎醫師／醫師問診vs警察辦案 好腎醫師/聯合報 她的第一句主訴，就是「全身不舒服」 最近迷上偵探小說，喜歡看警方抽絲剝繭的查案過程和不屈不撓的敬業精神，而在某次看診時，更赫然發現自己問診的口吻與警察辦案的口氣有七八分像。不過，一般來說，每位患者都希望醫師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自己的病因，加以治療，如果診斷正確，患者會很感謝醫師；反之，警察辦案雖也會蒐集各種線索、證據，以釐清案情，但，一般來說嫌犯都希望案情不了了之，而且犯人最後都很討厭警察。 曾經遇到兩位讓我印象深刻的患者，先來講四十六歲的那位女性。她進診間的第一句主訴，就是「全身不舒服」，然後便沒有第二句了。於是，我發揮「柯南」的精神，一個個系統詢問。總結是「走路無力、運動時有一點喘、食慾稍差且有噁心的現象」；她甚至還去大廟收驚，可沒什麼改善。再經身體檢查，我發現她的下眼瞼偏白，應該是貧血，便進一步幫她抽血檢查，連驗孕都做了。結果傍晚急發報告，她有嚴重貧血不說，更嚴重的是腎功能肌酸酐指數超高！這下終於找到她「全身不舒服」的元凶！ 之後，我趕緊打電話給她，並請她務必儘快回診。隔天，我當面詳細解釋她的腎臟狀況後，幫她轉診至醫院接受後續洗腎的治療。經洗腎一年多並定期追蹤以接受換腎的準備，她的身體狀況大幅改善。 若當時沒有追根究柢，現在的他會變得如何？ 另外一位患者是三十歲男性工程師，進診間的主訴也是最近全身不舒服（怎麼又是這個開場白），沒有任何慢性病，工作壓力也都相對正常且穩定。問診過程裡，我注意到他最近半年體重下降八公斤，有輕微心悸，便建議他抽血檢查血糖及甲狀腺功能；一樣是當天下午，檢驗室急發報告，血糖值過高、糖化血色素也過高，所以他的「全身不舒服」是因為血糖太高導致的多尿及脫水，並合併體重下降導致。 翌日，他父母也一起來聆聽報告，出乎意料的，他們居然一開口就說：「我兒子就糖尿病啊，一年多了，也不接受治療！」原來只有我不知道？還好我有想到血糖的問題，否則門口的招牌就不保了！ 這位工程師經治療一年後，糖化血色素與空腹血糖數值均在控制內，體重也回到之前的數值。有時看著他想起一年前的初診，若當時沒有追根究柢的問診與懷疑，現在的他不知道會變得如何？ 警察辦案會歷時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月，一旦破了案可以還被害人一個公道；醫師的問診則必須在有限的幾分鐘內引導患者，讓他主動敘述症狀，並藉由身體檢查、抽血或影像學檢查來證明我們的推論（如果當天講解的不明確或是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得到病人白眼是家常便飯）。面對某些故意隱瞞的患者，我總有點遺憾，覺得原來連問診過程都充滿陷阱與挑戰。倘若患者能夠更信任醫師、更開誠布公地說明自身狀況，也許可以節省很多不必要的檢查。除了不浪費醫療資源外，也能在短時間內解決不舒服，達到社會與個人的雙贏。 【青春名人堂】吳毅平／風林火山不怒而威 吳毅平/聯合報 幾年前自己印製了一份貓月曆，很認真地幫每個月份配上相符的街貓影像。例如二月是過年，就配上貓在廟裡燈籠前的照片，五月有母親節，就放母貓與小貓的。至於四月，我想到的是清明節，照片是一隻貓站在墓碑上，台灣拍的，上面還有「顯考」等字。 我很得意於自己拍過這麼多種場景，真是完美搭配。直到有一天，就是那個四月的某一天，我到一家餐廳吃飯，發現店裡就掛著我的貓月曆，當然是翻到四月，但上面照片卻是三月的。原來老闆並不想，或認為客人不想看到墓碑的照片，所以把三月的照片割下來蓋住四月的。 月曆是去年九月開始規畫製作的，竟然過了八個月，我才第一次想到，其實大家對那個都還是有忌諱的，印在月曆上好像有點過頭了。 那到底有沒有人跟我一樣，非但不忌諱，還有好感呢？ 我自己就曾住在一個離墓仔埔非常近的社區，位在台北郊區，那是一個全新的電梯大樓，建商也真是帶種，房子三面都被山坡上至少上千個墳墓所包圍，視力好一點的人，甚至可以看到墓碑上寫什麼字，認出那是某某人的佳城。雖然外人都覺得住這種地方太誇張了，但其實好處不少，例如房價低、好停車、空氣清新，而且安靜，極度安靜，因為死人不吵。朋友來訪，都不自覺讚嘆，這輩子從來沒有到過這麼安靜的地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當然缺點還是有的，例如半夜裡野貓的叫聲，會讓人以為是鬼哭神號。還有，清明節那幾天會塞車。 其實在許多國家，墓園的周圍都是高級住宅，東京的谷中靈園即是。位在市中心，離地鐵站很近，小小的山坡上，可以看到晴空塔，天氣好時還能看到百公里外的富士山。許多別墅就在墓園旁，距離很近，春天時開滿櫻花，甚至有人就在墓碑旁鋪了墊子野餐賞花，許多上班族與學生每天都要穿過墓園去搭車，晚上回家當然也是要走一遍。 這裡的貓也是小有知名度，有些家裡無法養貓的人就來這裡抱貓摸貓止癢。對貓來說，當然不會知道鬼不鬼的，所有東西都變成貓柱、貓樹、大理石貓床，還有奴隸送來零食與溫暖大腿。 拍到後來我幾乎以為這根本是個風景優美的貓咪公園，直到這隻黑貓出現，跳上墓碑後像個黑武士般坐著，威嚴的樣子配上兩旁不像是人間在用的漢字，我想，牠大概是個努力維持「靈園」形象的代言人吧。 【滅絕與重生□網路徵文示範作】黃宗慧／半途而廢的恐龍宅 黃宗慧/聯合報 一直以來，恐龍這種彷彿可以霸氣宣稱「我來，我見，我征服」，卻又以「我滅絕」收場的古生物，對許多人都有著龐大的吸引力。但我始終好奇的是，為什麼在戲劇裡，對恐龍懷抱著特殊熱情的角色，總是不脫「宅」的形象？美國喜劇《六人行》裡的古生物學家羅斯就是典型的例子，朋友們總愛訕笑他的恐龍收藏是凸顯個人低劣品味的仿製品；當他「自嗨」地侃侃而談古生物知識時，也必定令眾人昏昏欲睡。近期熱播中的韓劇《雖然是精神病但沒關係》裡，也有個恐龍控：男主角的哥哥文尚泰，是個獲贈恐龍百科圖鑑時會興奮朗誦出慈母龍、馳龍、弱角龍等恐龍特色的自閉者；甚至看到穿著劍龍裝的孩童時，會上前「認親」，如數家珍地複習起他的恐龍知識：「劍龍，屬名源自希臘文，意思是『屋頂蜥蜴』，沿著背部生長的骨板是牠的特徵，和龐大的體型相比，腦袋很小……」 雖然不確定恐龍和「宅」之間的神祕連結到底是怎麼建立起來的，但對恐龍深感興趣、到各地旅行總會去自然科學博物館看恐龍展的我，其實並不討厭這個宅的形象。對我來說，宅是一種執著。對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以某種很宅的態度來鑽研，是一種就算沒有觀眾的掌聲也會想持續的，更真誠的對知識的愛。而所愛的對象其實早已不在，「觸不到實體」也可以愛、一輩子見不到本尊還是愛的精神，想想似乎也很浪漫？ 我對恐龍的愛畢竟不夠堅貞，沒有因為小時候太期待尼斯湖水怪的存在，而真在長大後走上古生物學這條路。不過，硬要拗的話，和古生物學無緣的我，至少還是和「考古」沾上了邊？佛洛伊德曾把精神分析比喻為考古學，因為他相信，如同古文物一樣被掩埋著的無意識記憶，遠比容易磨損與扭曲的意識來得更可靠；只要善於解讀，無意識其實能訴說出更多真相。如今的我，雖然已經停止累積關於恐龍的宅知識，遑論考掘其他古生物的神祕檔案，但卻持續以精神分析為研究興趣，探討著如古文物般令人好奇的，人類心靈黑盒子的祕密。這樣一想，我這個半途而廢的恐龍宅，也就好像不那麼遺憾了。 繽紛網路徵文：滅絕與重生 主辦單位／udn閱讀、聯合報繽紛版、讀創故事 協辦單位／石尚企業、國立自然科學博物館、臺南左鎮化石園區 你曾在放滿恐龍圖書的地方，拿不定主意要買哪一本嗎？你曾幻想過那些書中的古生物，再次踏上地球的模樣嗎？歡迎來稿與我們分享你和古生物之間的故事。 請在「繽紛超連結」部落格「滅絕與重生」徵稿文案下留言，每篇限800字內，即日起開放貼文，8月21日截稿，9月公布優勝名單。駐站作家李世緯、丁名慶將選出精采留言，選登於繽紛版，優勝者除稿酬2000元外，另致贈精美禮品一份。 詳情請見繽紛超連結：http://blog.udn.com/benfen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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