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觸量子醫學,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分崩離析後的前蘇聯。
彼時還沒有量子醫學這個名詞出現,只是在與我工作的科學家們強烈推薦之下,我們認識了另一群曾為克里姆林宮服務的專家研究團隊,他們擁有一台據說是希特勒為了長生不老而研發的治療儀器,納粹垮台後幾個科學家分別將之帶到歐美蘇聯等地繼續優化,這個蘇聯版本顯然是某個升級模型之一,測試者只要雙手握著電極通上電流,藉電流遊走全身的過程,可以偵測到人體內的病痛與症狀,然後放一顆特製方糖在機器上進行感應之後,這顆方糖就變成該測試者的「完美解藥」。
猶記那位蘇聯醫師在分析每個人的健康狀況時聽來都頭頭是道,但乍然面對一台近乎從科幻小說裡走出來的機器,理所當然我們俱是一笑置之,沒人相信它真能妙手回春。然而,同行有位友人因為各種原因結婚後多年不孕,那次「治療」後回去不久,居然意外傳來喜訊,究竟純屬巧合還是真有玄機,時至今日我們依然難下判斷。
時序廿多年後的今天,量子學說的應用與普及不可同日而語,不少人都聽過量子醫學或是信息醫學的相關科技或產品,也知道它們結合了中醫脈絡、阿育吠陀、現代醫學、德國傳統醫藥與物理機電等現代科技的各方之長,由於最近又有個機會接觸到一位馬庫斯.施米可(Marcus Schmieke)博士所製作的TimeWaver,比起當初那台企圖比肩華陀的機器似乎功能更為縝密,於是勾起我那年久日遠的蘇聯記憶。
雖然量子醫學目前尚處於一個介於科學與奇想之間的混沌地帶,但隨著量子理論的日新月異,人類必須承認生命的奧妙以及宇宙的形成可能遠遠不是現有的科學認知可以洞達透徹的。毫不諱言,我不是物理學家,無法掌握這些專業人士高談的量子函數與醫學5.0等學術用語,但對於量子糾纏(Quantum Entanglement)的超距感應之類的發現,我認為的確引人入勝,非常切合文創工作者的「靈感」之說以外,從一個人文信仰者的觀點出發,我也頗為認同人類所認知的世界並不是由物質,而是由能量或是意識所交織的一部鉅作。
而我在這浩瀚離奇的量子學說裡,感到最引人入勝的其實是那些孜孜矻矻的科學研究者們,不難發現最初在量子領域中頭角崢嶸的名家,諸如普朗克(Planck)、薛丁根(Schrodinger)、愛因斯坦、玻爾(Bohr)等如雷貫耳的學者,除了身為一位物理學家之外,都在哲學與邏輯的領域裡造詣極深;縱然量子物理有時違反經典物理的直觀經驗,但他們皆能在具體實驗與抽象思想的結合上展現出游刃有餘的觀察力、判斷力、演繹力與辯證力,這些能力正是目前台灣或是華人科學教育中最欠缺的思想盲點。
因為重理輕文的關係,我們長期忽略基礎教育中關乎哲學與邏輯的思辨訓練,誤以為大量的習題、應用、公式與定理的實務層面就足以代表科學的一切,殊不知正好相反,如同量子告訴我們的,一切物質的表現時常源於抽象的虛無,假使我們無法盡快將敬仰抽象、重視思辯的量子角度帶入我們的教育系統,我們永遠只是個製造大量中級工程師、卻無法養成偉大科學家與思想家的蕞爾之國。
(作者為亞太文化創意產業協會創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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