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24日 星期二

城市地鐵的神祕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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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時周報
2015/02/25 第71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
精選頭條 城市地鐵的神祕微生物
國際要聞 法國電影,現在沒那麼法國了
返回中國 向京劇大師致敬
讓藥物更精準
優步優不優 不是乘客說了算
 
精選頭條
 
城市地鐵的神祕微生物
張佑生譯
你搭地鐵時是否曾看過某個你不大認得出,某個神祕到無法辨識的東西?

唔,很有可能科學家也不知道是甚麼東西。

紐約康乃爾大學威爾醫學院的研究人員最近發表一項研究,他們繪製了紐約地鐵系統的DNA圖譜。這個地下龐然大物每個工作日平均運送550萬名乘客,充滿數以百計種細菌(大多無害),偶爾還有淋巴腺鼠疫,這是個謎一般的世界。在紐約地鐵系統中發現的DNA,近半數與任何已知的有機體都不匹配,只有0.2%與人類的基因組相符。

「人們注視地鐵上的扶手柱,原本不會心想,『這上面滿是生命,』」研究主要作者、康乃爾大學威爾醫學院遺傳學家克里斯多夫.梅森表示:「這項研究發表後,人們可能會開始這樣想。但是我想讓人們以看待雨林的眼光看待地鐵,這裡有這麼多物種,而且沒有影響你的健康,令人讚嘆。」

梅森說,這項研究的靈感大約來自四年前,當時他把女兒送去日托中心。他看見女兒探索新環境的方式是高興地把東西放進嘴裡。幼童的友誼都是在地板上建立起來的,來回交換玩具,你啃完我啃。

「我忍不住想,『他們之間究竟傳遞了多少東西,傳遞了哪些東西?』」梅森說。所以他想到了一個成年人可能彼此靠得太近的地方:地鐵。

這個被稱為PathoMap的研究計畫就此誕生。在過去的17個月中,學生和志工組成的團隊從長凳、樓梯扶手、座位、車門、柱子和旋轉門採集DNA。

除了大量的神祕DNA,這項研究的其他發現還反映出紐約著名的多樣性。

梅森說,在某些地鐵站找到的DNA與其周圍的人口狀況相符。曼哈坦中國城附近有個拉美裔密集聚居區,該處地鐵站裡就有大量拉美和亞洲的基因。

研究還發現,在收集到的樣本中,27%是活性抗藥性菌。三個樣本與淋巴腺鼠疫有關,兩個樣本有炭疽病的DNA片段,這些樣本都沒有活性。

梅森說,發現炭疽病樣本「與紐約州牲口染病的許多病例吻合」。

市府衛生部門形容這項研究「有嚴重瑕疵」、「誤導民眾」,但梅森說:「我們的發現展示了一個正常、健康的微生物群。」

紐約大都會運輸署發言人凱文.歐提斯透過電子郵件表示,研究發現的微生物「其密度對人類生命和健康毫無危害。」

【2015-02-24/聯合報/G5版/UNITEDDAILYNEWS】

國際要聞
 
法國電影,現在沒那麼法國了
莊蕙嘉譯
娜坦麗.貝葉飾演別有居心的接待員瑪麗-法蘭絲,在盧森堡一間狹小、光線明亮的辦公室內對同事說:「你可以掩護我嗎?我相信你。」

當她走出畫面後,有人大喊「卡!」這部由克里斯多佛.阿里和尼可拉.波尼羅西執導的心理驚悚電影「方向盤」(La Volante,暫譯),劇組和工作人員為了準備下一個場景而變得忙碌。

「方向盤」具備法國驚悚片的所有特質:交錯的故事線,複雜的角色,以及貝葉領銜的卡司,她是自1970年代走紅的法國電影明星。但這個場景,如同這部電影的多數場景,並非在法國拍攝。

瑪麗-法蘭絲計畫復仇的辦公室,是盧森堡蒙爾多夫溫泉鎮的鎮公所改造而成,從法國邊境步行就能到。

因為這部電影大部分在這裡拍攝,而且有一名盧森堡製片人參與,「方向盤」設法自盧森堡電影基金會拿到100多萬歐元、約合120萬美元的公共補助金,足夠支付超過三分之一的電影開銷。

這項拍片計畫是依賴外國資金的眾多法國電影之一,這個趨勢,代表了電影業在這個電影發源地面臨的眾多威脅之一。分配數百萬歐元補助金給電影製作的法國國家電影中心,也因經費連續被徵用以償還公債而受害。

依法須投資本土電影製作的廣播電視,也因為營收低而掙扎,發出的補助金變少了。他們更不願承擔風險,傾向投資大成本、保證觀眾較多的大眾電影。這使得諸如「方向盤」這類的小成本電影通常要四處籌錢。

「方向盤」在開拍前被一家法國小型付費電視台買下,且收到來自洛林區的補助金。但是這部片自一項比利時間專案拿到57萬5000歐元,投資當地電影製作的公司還能減稅,加上來自盧森堡電影基金會的補助金,資金全部到位。

根據法國電影、影音及多媒體產業協會,2014年前9個月,22%的法國電影是在境外拍攝完成。在特別慘澹的2012年,製片成本介於1000萬至2000萬歐元的電影中,境外拍攝比率達50%,成本不到1000萬歐元者則有21%。這讓法國政府迅速對成本不到400萬歐元的電影增稅,從2013年的20%提高至30%。

桑德琳.波奈兒的作品「移情失控」原本應該在法國拍攝,但當來自國外的資金挹注時,因補助金系統經常要求一定程度的聘用本地人員,劇組名單因此更動。這通常意味著,法國技術人員被比利時或盧森堡人員取代。

助理導演薩巴斯欽.德厄說:「我必須放棄一些經常共事的合作對象。」

許多法國人害怕,電影業出走意味著拍攝電影的專業技術也將流失到鄰國。

盧森堡電影製作公司Iris集團的尼可拉.史代爾說,介於400萬至800 萬歐元間的電影製作通常具實驗性質,對投資人而言具風險性,得仰賴外國資金。

他說,若沒有境外資金,「那些電影無法拍成,或是預算大幅降低,和競爭者相比品質也更差」。

由法國和盧森堡共同製作的動畫短片「胡布洛先生」(Mr. Hublot,暫譯),2014年獲頒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獎。法國媒體報導時稱之為「打敗迪士尼的法國電影」,但報導在盧森堡引發騷動,當地影迷正慶祝該國首座奧斯卡獎。

「胡布洛先生」劇本為法國人威茲所著,並和盧森堡人艾斯比加共同執導。盧森堡電影基金會供應約7成的資金,法國洛林區負擔其餘費用。

威茲維持務實態度。

他說:「我視此為合作關係,當然也有因地制宜、演員和資金的其他因素在內。」

塔航杜拉製作公司的多納托.侯杜諾說:「我們正漸漸移往歐洲,我們參與歐洲的電影工程。」

【2015-02-24/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返回中國 向京劇大師致敬
張佑生譯
在中國以外,他最為人知的身分是「周先生」高級中餐廳老闆。餐廳在倫敦、紐約、比佛利山、邁阿密灘和馬里布一直是藝術家與名流飲宴之處。

然而,在他的祖國中國,很多人只知道他是深受尊敬的京劇大師、麒派創始人周信芳之子。1960年代,周信芳在文化大革命中飽受折磨,遭到數年軟禁後,於1975年去世。

如今,周信芳身後在政治上得到平反,受到官方文化當局推崇。中國正在慶祝他的120歲冥誕,其子也在中國用畫展「麒派畫家周英華」的形式,表達更為個人化的敬意。

這是周英華第一次在中國大陸辦展覽。1952年,12歲的他被送往英國,遠離上海僕役成群、司機接送、嬌生慣養的生活。他在英國念寄宿學校,後來在倫敦中央聖馬丁學院接受藝術教育。幾番努力未果後,轉向嘗試在倫敦顧客接受度更高的事業:中餐料理。現年75歲的周英華擱筆50年後,3年前重新開始藝術創作,以中文姓名周英華發表畫作。

畫展除了周英華本人的畫作,還有他的肖像畫,作者包括安迪.沃荷、凱斯.哈林與巴斯奇亞,選自他範圍廣泛的個人收藏,還有若干周信芳的文獻圖文資料,他在60年輝煌的藝術生涯中創作200多齣京劇劇本,飾演近600個角色。

「對我來說,這個展覽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一個空白,」周英華在展覽開幕式上說。「很久以前,我12歲去到英國。我失去一切。可說是一無所有。從此再也沒有見過父親,也沒能和他聯繫。我甚至不知道他已在文革期間慘死。」

周英華的畫作融合多種技巧,包括潑濺畫法與拼貼,周英華稱之為「受到控制的偶發事件」。

仔細審視才能發現作品細節:用樹脂防腐的蛋黃;一片價值14,000美元的黃金;古董釘子;金銀箔;畫家的短褲;甚至還有一張百元美鈔,放在塑料袋裡,用乾油彩封口(現金出現在他所有畫作中,「因為我愛錢,」周英華說)。

拼貼技巧是自然的選擇。周英華說:「拼貼可以將不應該放在一起的東西放在一起,我的生活經歷正是如此。」

周英華顯然從幾十年來的交談和體驗中得到許多領悟,有些人說可從他最近的作品中看出其影響。

「年輕一點的藝術家的作品都非常謹慎,試圖讓作品日後能在藝術史占有一席之地,」北京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館長田霏宇說:「對於周英華而言,他的作品來自更真實的領域。他吸收消化了很多種影響,為此花費很多時間。」

「我想,他在晚年找到新表達方式,對他是完全的解放,」田霏宇又說。

開幕式後的當天上午,周英華站在自己的畫前,承認感到疲憊。他在中國已經待了兩星期。

但是,周英華說,能夠在自己人生的「第三幕,其實是第三幕中段」期間,把這些畫作帶回中國,這種感覺無可比擬。

「我想稱之為落幕,」周英華說:「我已經回家,回到父母身邊,回到中國。」

【2015-02-24/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讓藥物更精準
李京倫譯
三年來,美國波士頓布萊根婦女醫院與哈佛醫學院研究員葛林博士蒐集數千阿茲海默症患者的基因資料,試圖釐清基因差異能否解釋為何某些患者的病症發展逾25年,另一些患者卻在5年內死亡。他只找到所需資料的一半。

研究阿茲海默症、糖尿病和癌症等疾病的科學家希望,美國總統歐巴馬提出精準藥物計畫能讓了解疾病遺傳變異的工作加快。這計畫建立協調合作,讓研究人員取得100萬人的基因和臨床資料,預計在下個會計年度花費2.15億美元。

葛林說:「每個人不管生了哪種病,都會想這樣做。讓人失去手臂或腿的第二型糖尿病,跟可透過飲食輕易控制的一樣嗎?現在我們把兩者混為一談。」

這個計畫的概念源自2011年美國國家科學院一分報告,報告內容要求聯邦政府挹注資金研究疾病的新分類方式,以疾病的分子和環境因素定義疾病,不以疾病的身體徵象和症狀定義。

委員會用兩個假想的病人對比。第一個罹患乳癌,以目前醫療方式,她的腫瘤會被分析,以決定哪種藥也許能見效,她可能還會做基因檢測,檢查是否發生危險的基因突變。

第二個罹患第二型糖尿病,報告寫道:「這是不精確的分類,缺乏確切的分子資訊,無法針對第二名患者來治療,降低腎衰竭、失明或其他併發症風險。」

精準藥物的目標,是讓糖尿病和其他疾病患者獲得跟目前乳癌患者同樣的分子檢驗和標靶治療。

在紐約史隆凱特林紀念癌症中心任職的索耶斯博士說,癌症研究的進步「像低垂果實般唾手可得」,有精準藥物計畫支持,進步會加快很多。

有時,醫師發現是基因讓腫瘤長大,並針對那些基因開藥,病人因此受益。索耶斯說:「不管你得了哪一種腫瘤,部分患者(通常是一小部分)是因發生基因突變,可能讓醫師採取一種有效而且我們從沒想過的療法。」

他希望學界不只發現更多藥物,還能更普遍地為患者的腫瘤基因定序。

科學家希望每種疾病都有相應的分子資料,一旦得知分子資料,就能採取新療法,此外還希望匯集多達100萬人的基因和臨床資料,有助找到使人容易患病的基因特徵。麻州劍橋市布洛德研究所一向專注於這種研究,所內的卡提爾森博士試著統整基因資料。

他在近期一篇研究中問到:俗稱好膽固醇的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是否真能讓人不會得心臟病,抑或兩者關係比較像白髮與變老。

人們變老會長白髮,但長白髮不會讓人變老。心臟病風險低的人,通常體內HDL濃度高,但HDL真能降低心臟病風險?

卡提爾森和同事為得到答案,需要從20篇研究中取得11萬6000多人的資料。最後,卡提爾森團隊發現,HDL本身並不能讓人免於心臟病。

【2015-02-24/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優步優不優 不是乘客說了算
張佑生譯
從水電工到髮型師,人們用網路評比各行各業的服務。風水輪流轉。現在業者也給顧客打分數,封殺不合格的消費者。

胡笙.坎吉堅稱自己不是優步的奧客。在倫敦從事創投業的坎吉說:「我曾要求司機調高或調低暖氣溫度,或音樂聲不要那麼大,或把車窗搖起來。我無法相信我的乘客積分為何會被調降。」

他們顯然是這麼做了。等車突然變成沒完沒了。坎吉說:「大概有三周時間,基本上叫不到優步。」

顧客評鑑是一種新類型的信用調查,但衡量的是行為而非財務狀況。陌生人或許樂於讓你搭便車或租房子給你,但是需要某種程度的信賴。於是從Airbnb(譯註:短期租房平台)到新的計程車服務,業者使用評鑑剔除自己不想服務的顧客。

某些消費者有所回應,變得更有禮貌也更準時。但是獲知自己可能被評鑑這件事,鼓勵顧客提出更正面的評比,縱然消費經驗不是那麼美好。

「這是巴尼的世界,」說這話的是Reputation.com的麥可.費提克(譯註:網站創辦人),紫色小恐龍巴尼唱道:「我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和親吻╱難道你不會說也愛我嗎。」

評鑑消費者也引發了細說優劣行為的資料歸誰所有、如何運用,以及人們是否知道自己資料被搜集等問題。

新平台的透明程度不一。Yelp(譯註:美國最大的線上評比網站)直接了當:企業可以回應提出批評的消費者。第二大叫車業者Lyft的乘客會被警告,如果評鑑的星級很低,表示叫車可能會被拒絕。

即使已經訂出規則,對信譽經濟關注最密切的人相信,業者會開始整併各自的評鑑顧客結果。

《信譽經濟》一書共同作者費提克說:「如果你是優步的優良客戶,這對美國國鐵和美國航空來說,可能是很有用的資訊。但是如果再加上Airbnb和OpenTable(譯註:美國最大的餐廳網路訂位服務公司)和eBay,用途就可推廣至全球了。」

波士頓大學的喬治歐斯.澤瓦斯、大衛德.波洛賽皮歐和約翰.拜爾斯,最近發表《初探Airbnb的線上信譽:每次留宿都是水準以上》一書。他們檢視Airbnb和TripAdvisor兩大租房平台的二千多筆房舍,前者允許屋主評鑑房客,後者不准。在Airbnb給四點五顆星或更高分的比率高出TripAdvisor達14%,獲評五顆星的數量更高出18%。

一個理論是:假如Airbnb的房客太挑剔,以後恐怕會被屋主拒絕。比較理想的方式或許是一律給高分。

「你一定會玩得很開心,」澤瓦斯說:「無論喜歡與否。」

【2015-02-24/聯合報/G5版/UNITEDDAILY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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