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條死魚打不贏排廢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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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0/02 第3594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聯合報黑白集 聯合／北京的軟肋 聯合報社論 聯合／為什麼一條死魚打不贏排廢官司 經濟日報社論 經濟／進TPP 該認真準備了 聯合晚報社論 聯晚／TIFA談判桌上看不見的主談者 民意論壇 蔡蓋社宅、洪推公宅 下錯藥方 酷經濟／房地產政策 別再飲鴆止渴 請問蔡洪宋 你們的農業政策是… 賴神喊獨打破現狀 後果難料 政府棄專業 食安SOP混亂 比起民粹…民主素養不足 才令人擔憂 官員走馬燈 年金改革誰在乎 年金大黑洞 我還要繳保費 取巧找眉角 繁星美意打折 陂塘抗旱護水土 一舉數得 聯合／北京的軟肋 聯合報黑白集/聯合報 習近平此行在聯合國發表促進女權的談話，並宣布捐款一千萬美元推動女權。正在角逐美國總統的希拉蕊在臉書說：「習近平迫害女權人士，還在聯合國主持促進女權大會，真是無恥！」美國駐聯合國大使鮑爾也發表聲明：「如果你要促進女權，就不要因為女性爭取權益，而把她們關進牢裡。」 北京外交部反駁說，被捕的女權人士「因違反中國法律才被抓」，又稱此事「只有中國人民、特別是中國婦女才有發言權。」 希拉蕊一句「無恥」戳在北京的軟肋上。近一年來，北京宣示一帶一路，籌組亞投行，舉行大閱兵；至習近平訪美，又宣布免除受經援弱國的債務，設置「南南合作基金」，擴編參與聯合國維和部隊……。這些動作皆在堆築中國作為「新型大國」的地位，以與美國取得「新型大國關係」平起平坐的籌碼。 北京的種種努力，被希拉蕊一句「你在自己國家迫害女權，有什麼臉談資助國際女權運動」，弄得頗為尷尬。可見，「新型大國」的門檻不低，即使中國導彈進步，又有餘力向外撒錢，最後人家仍要問：你們國內的人權境界如何？ 北京外交部的反駁，效果不大。所謂違反「中國法律」，中國的憲法規定共產黨一黨專政，規定司法受共產黨指揮；而擁有這種絕對權威的人，對於內部的女權或人權問題，不要說如何尊重，只要多一點點容忍，都會讓許多人好過很多。何況，習近平推動他國女權，豈能說外人對中國女權不能發言？ 新型大國不能不回應普世價值。連臉書都未開放的北京，顯示其充其量只是一個統治嚴密的「新型大黨」，距「新型大國」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聯合／為什麼一條死魚打不贏排廢官司 聯合報社論/聯合報 日月光排放廢水案，在高雄高分院二審出現大逆轉，原被判有罪的四人全部改判無罪，並撤銷一審之三百萬元罰款。如此出人意料的結局，民眾大表不平，雄檢大呼荒謬；不少環保人士則認為，高雄市環保局只拿一條死魚和七十多天後採取樣底泥作為犯罪證據，顯示市府官員執法太過輕率，是敗訴主因。 日月光排廢事件發生在二○一三年十月一日，至今恰好整整兩年。當時市府逮到大企業犯案，全力追殺；社會輿情也隨之沸騰，大加撻伐，皆一副非科以重刑不足以儆效尤之狀。當時的高雄環保局長陳金德，更因突擊查獲此案有功，高升為副市長。誰料，兩年之後，禁不起司法的攻防剖析，環保局提供的證據力層層剝落掉漆，此案卻以無罪收場，令人錯愕。 二審判決無罪的理由包括：一，日月光排放的廢水已事先經過處理，不屬於「有害廢棄物」；二，該次排放是工程師經驗不足造成的「疏失」，因此不構成「惡意排放」；三，日月光十年來排放廢水無含銅、鎳或酸超標遭罰紀錄，後勁溪上游另有其他酸洗工廠，僅憑一次汙泥及魚體採樣，無法認定是日月光排廢汙染所致。 二審法官排除此案適用《廢棄物管理法》，且推翻一審判決而從輕裁定，讓人意外；這與日月光委任的是知名律師事務所的「金牌律師」是否有關，外界無從分辨。但在一審判決前後，關注此事的環保團體和環保律師，已經注意到環保局在處理此案時的草率與漫不經心。例如，送交的後勁溪魚體採樣，竟是一條案發後四十多天才取得的死魚，數量太少、太單一，根本無從比對是否受此次排廢汙染影響；至於底泥的採樣，則是案發後七十天才取得，也難據以推論其汙染因果。 由此可見，高雄環保局無法讓日月光定罪，問題出在自己的行政邋遢，以致無法一擊命中日月光的要害。試想，後勁溪受汙染已幾十年，環保局若有心整治，自須平日定時定點沿溪觀測採樣，並比對不同河段的魚體和底泥之汙染狀況，建立完整的資料庫；如此，究竟是哪家工廠在汙染河川，誰在惡意排放，才能明確對象，河川也才有根治的可能。像這次事件，環保局既拿不出平日的紀錄資料，連眼前發生的事都要隔一兩個月才想起來必須採樣，這樣的官僚作風，根本看不到任何ＳＯＰ素養。那麼，僅憑一次事件，就要把整條河川的禍害都推給日月光，當然通不過法律的把關。 回想兩年前社會群情激憤的情況，如果可以用i-voting來定罪，日月光可能早就遭到重判重罰。但台灣畢竟是個法治國家，議題炒得再熱，仍必須經過檢審的層層辯論，證據要禁得起各方的客觀檢驗；那麼，當人民的義憤最後卻被當頭潑了一盆冰水，不該怪官僚的輕率怠慢及潦草從事嗎？ 最近德國福斯汽車遭驚爆在柴油車款裝置作弊軟體程式以規避美國空汙檢測的醜聞，揭發這個造假事件的，是美國西維吉尼亞大學替代燃料中心一個藉藉無名的工程師所率領的五人團隊，他們執行一項僅五萬美元的委託案，即踢爆了福斯的詐欺設計，並使該公司市值在一周內蒸發了兩百五十億歐元。這項報告其實在兩年前即已發表，其後又經環保署兩年的調查，終於證實此事為真，美國政府開出高達一百八十億美元的罰單。這顯示，要定罪，必須握有確鑿的證據；而一旦決定開罰，則絕對不能手軟。 事實上，從最近大統長基及富味鄉等假油案之巨額罰款紛紛遭到撤銷，日月光的排廢則逆轉為無罪，都讓民眾嗅到奇怪的氣味。這些沸沸揚揚的食安或公安事件，地方政府在事發時都鐵面痛下重手，但事過境遷後，企業卻都能輕鬆脫身；這些表演，難道只是做給民眾看的，而不是為了追求法制的愈臻完善？包括中央機關或司法部門的裁決，除了單純法律形式的攻防，難道都不必考慮其社會意義及影響？ 台灣的民主與法治究竟是在進步或在退步，從這些事件的處理和判決看來，老實說，讓人越來越看不清楚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日月光排廢事件的逆轉，暴露了地方政府行政能力的貧乏虛弱，以及色厲內荏：只懂得煽動民氣，卻不知扎實的行政及執法功夫，這才是台灣民主最脆弱的一環。輸了官司不是死魚的錯，不是金牌律師多麼厲害，而是官僚們太草率了。 經濟／進TPP 該認真準備了 經濟日報社論/經濟日報 今年以來我國出口連續衰退，經濟成長率落到2%以下，加上周邊國家陸續簽署新的區域貿易協定（如中國大陸和澳大利亞），或將貿易協定升級（如東協蛻變為東協共同體），台灣經濟前景著實堪憂。 簽署自由貿易協定是突破困境的最佳途徑，但「兩岸服貿協議」在立院被擋下，而「兩岸協議監督條例」也擱置不前；目前較有希望的途徑，是參與「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談成之後的第二輪入會談判，以獲得占我國貿易額35%的免關稅貿易機會。政府完全了解TPP對我國的重要性，也認真地在推動此事。但是，依目前狀況看來，一旦真到了TPP邀請我國入會談判時，恐怕會變成另一個「服貿協議」，屆時將會棄甲曳兵、全面潰敗。但協定簽不成事小，經濟遲滯不前、被競爭國狠拋在後，才真是令人扼腕。 綜觀目前推動的罩門，在於三個重大關鍵未能處理：一是「研究不足」，二是「溝通不足」，三是「應變方案不足」。在「研究不足」方面，因貿易協定內容非常複雜，且TPP有不少新議題，每個項目都需要深入研究探討，才能獲得清楚結論，例如貨品部分甚麼可以完全開放、甚麼可以限量開放、甚麼是完全不可開放？可以開放的部分要如何開放？立即免稅完全開放、逐年平均降稅開放，還是以鋸齒狀分次降稅開放？保留一段時間維持現狀，拖延到某個年度一次開放？這些其實都會和產業的調整方案連動。 服務業更為複雜，155個次產業項目中，每項的內容都不一樣，都要蒐集本國和對手國的產業和廠商資料，進行深入研究後才能得知產業能夠承受的程度；再來擬定開放的模式和速度。各種服務業開放的模式都可以設定某些規範，其最後的開放狀況就千變萬化，沒有投入資源蒐集充足資料後進行深入研究，不可能設計出最佳的開放模式。前國策顧問郝明義對兩岸服貿協議的批評，就是認為將出版業分成三段，分別大幅開放卻沒有在大陸獲得對等的待遇。這就是沒有深入研究，也缺乏和產業界深入溝通的結果。 在負責貿易協定諮商準備的「國際經貿策略小組」設置要點中，明列的任務都沒有「預定簽署協定的研究工作」；這意味著各種協定的擬定、審議、諮詢、溝通都不需要以研究為基礎。於是，各部會完全隨性決定要不要進行研究，或看預算多寡來決定做多少研究，而由於各部會預算都捉襟見肘，所以必要的研究工作多是局部而零碎的，甚至有研究還在進行時，協定已經簽署的狀況，實在令人痛心。 理想上，研究工作宜由行政院統一規劃，指定各部會就其主管內涵，研究那些必要的內容，以及上述的開放模式，屆時談判小組才有參考基礎，不會臨時找業界徵詢，甚至盲目地進行開放諮商。 在「溝通不足」方面，上次服貿協議是在問題惡化之後才進行溝通，這次政府學到教訓後已提早和產業界溝通；但是，目前看到的都是和「產業公會」溝通，這是遠遠不足的。參加產業公會者通常是有規模的企業，會出來反對的企業通常是競爭力較弱的非公會企業；和產業公會溝通有如「向牧師傳道」，是無法達成目的的。另外，絕大多數的農產品都要開放—包括越南農產品將大量出口到台灣，請問已經向農民宣導溝通了嗎？還是要等到農民包圍農委會之後，再展開溝通？ 這些當然涉及第三個不足—「應變方案不足」。因為沒有適當規劃的產業應變方案，所以主管官員無法說服農民及弱勢產業。行政院千萬不能讓各部會抱持著「在位一天混一天，混不下去就退休」的心理，否則TPP將會是另一個「兩岸服貿協議」。 聯晚／TIFA談判桌上看不見的主談者 午後熱評/聯合晚報 第九屆台美貿易暨投資架構協定（TIFA）會議今天在經濟部舉行，場外有反貿易自由化的民眾抗議，場內台美雙方可能在美豬、農漁產品開放等議題針鋒相對，但本次TIFA談判桌上有一位看不見的主談者，也就是民進黨。 民進黨總統參選人蔡英文今年5月訪美時獲高規格接待，其一原因當然是因為蔡在總統選戰中保持顯著領先，美方自然要和明年最有可能掌握台灣政權的蔡英文打交道；但外界更好奇的是，蔡英文與民進黨對於台美經貿談判方向，是否已有檯面下默契？ 相較於國民黨，民進黨的對外經貿政策，著重強調雞蛋不應放在中國大陸這一個籃子裡，蔡英文的台灣經貿戰略路徑不會是經過北京，而是跨太平洋夥伴協定（TPP）或是新南向政策。對於前者，蔡英文訪美時說：「台灣對參加TPP有迫切需求。」 兩國談判，雙方都想知道對方底線；底線在哪，代表雙方各自能擁有多少談判籌碼。蔡英文說台灣參加TPP有迫切需求，美方會怎麼看待或利用這個「迫切」？ 台灣加入TPP有多道門檻，TIFA是台灣要跨越的第一道障礙，美方勢必會善用台灣的「迫切」，提出對美方有利的條件。不論是美豬、農漁牧產品的開放，或電信、智慧財產等產業政策的調整，台灣拿TIFA當加入TPP的入門磚，美方當然也要拿到擴大進軍台灣市場的具體承諾。 在這場台美對弈中，角色尷尬的是即將進入看守的現任政府。在民進黨明年奪回中央執政的機率漸濃時，現任政府當然不想冒著槍林彈雨，為民進黨掃除台美談判的地雷，即便已預知美方一定會在此次TIFA拋出開放美豬議題，政府仍要宣示，不會開放美豬進口。 去年太陽花學運後，國、民兩黨戒慎恐懼面對貿易自由化議題，雖然民進黨因反對兩岸經貿自由化而得利，但隨著蔡英文距離總統大位愈來愈近，她與民進黨要面對美豬開放等爭議話題必須掀底牌的最後期限也日近。民進黨這位目前在台美經貿談判桌上看不到的主談者，終究得對此事明確表態，沒有迴避或模糊的空間。 蔡蓋社宅、洪推公宅 下錯藥方 張金鶚／政大地政系特聘教授（台北/聯合報 最近總統大選，又適逢國際人居日及巢運周年日前夕，藍綠兩黨參選人紛推住宅政見，蔡英文強調八年廿萬戶的「社會住宅」，而洪秀柱主張工作五年可以買到自用「公民住宅」，甚至連內政部也提出未來五到十年興建二萬戶地上權的「青年生活宅」。這些是否能夠讓社會關心的「居住不正義」獲得解決呢？ 首先，應釐清居住不正義的關鍵問題為何？台灣有八成以上的住宅存量，來自民間自有市場，其中房市投資炒作、不但造成房價不合理，且形成大量空屋，影響正常居住需求，住宅市場健全運作，應是首要關鍵；其次，不到兩成住宅存量，來自民間出租市場，不但數量不足、品質也不佳，更多黑市充斥，房東房客缺乏保障，健全租屋市場也是關鍵；最後，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政府社會住宅，數量少，又沒有完全幫到真正弱勢族群，社會住宅興建與管理有待加強。 我們可以了解到，台灣住宅是屬於「大市場、小政府」的運作模式，這和歐洲各國，甚至新加坡、香港、中國的住宅屬於「大政府、小巿場」運作模式不同；要扭轉住宅市場結構，不但困難也有疑慮。換言之，認清台灣住宅「市場失靈」的影響，必須優先面對處理，相關住宅競選政見不應視而不見、避而不談，否則居住正義無從落實，人民也將無感政府作為。 檢視兩黨政見，均強調「供給面」的政府興建公共住宅，提供給無殼蝸牛租賃或購買（包括地上權）。然而，台灣的土地大多是私有產權，土地取得困難，因此公共住宅始終非常有限，政見不易落實，最終政見或政策，只能流於口號。 再進一步檢討，可以發現當前住宅問題，並不在「供給不足」，而是在「投資需求過多」，排擠了居住需求，造成房價太高、空屋太多、出租住宅不足的矛盾困境。換言之，住宅問題核心在「需求面」，政府從欠缺公有土地資源的「供給面」著手解決，顯然沒有對症下藥。 然而，住宅政見為何仍偏向供給面方式解決住宅問題？除了對問題掌握不足外，另外就是供給面不像需求面，不但不會打擊業者及投資客的投資需求，影響其既得利益；同時，透過供給面還可增加投資機會，這是在當前政商結構下的政治現實與可行性。因此，我們的住宅政見始終避重就輕，不但無法解決問題，反而造成更嚴重的住宅問題。 因此，當前住宅政見，除應具體提出健全自有及出租的房屋市場外，也應提出財稅及金融制度，抑制非自住的投資需求，同時保障自住的基本居住需求相關政見。最後住宅政見應考量公平與效率且多元方式提供住宅補貼，幫助弱勢者在市場上（需求面補貼，如租金補貼）及無法在市場上（供給面補貼，如社會住宅）解決其居住問題。 希望參選人，能夠全面了解住宅問題，體認當前居住不正義問題嚴重，重新檢討問題的優先次序及資源配置，如此住宅政見才能落實，居住正義也才有可能實現。 酷經濟／房地產政策 別再飲鴆止渴 林建甫/聯合報 社會解讀中央銀行降息，認為對房市有助益。不過降息無法逆轉房市向下趨勢，只是延長盤整時間。 房市價格的形成，是買賣雙方角力結果。賣方現在開價以實價登錄行情再加一、二成為主，不過買方認為現在房價不合理，大多以時價行情打八折開始談。買賣雙方對價格認知差距高達三到四成。 央行降息，是賣方利多，成本壓力減輕、降價意願降低，增強屋主對房價堅持的信心。然而大趨勢已成形，全球邁入新平庸時代，低成長下長期景氣不被看好。台灣特有的問題：老人化、少子化、薪水又不漲價、年輕人低薪，以上種種都讓房地產後市不看好。 眾所周知，房地產大多頭走了十來年。二○○三年ＳＡＲＳ期間是房地產的谷底，之後復甦，本來面臨二○○八年金融海嘯是一大危機，但因國際利率受美國量化寬鬆救市影響，大幅調降，我央行也多次降息跟進，形成近零利率狀態，讓炒房成本大幅下降。 金融海嘯期間，為了救經濟，大幅調降遺贈稅，希望資金回台振興經濟，然而因缺少投資機會，房地產制度又不健全，極低的持有成本—房屋稅、地價稅，偏低的交易成本—土地增值稅、契稅；買賣又缺乏透明機制，房地產價格被哄抬扶搖直上。 政府祭出的方法是仿香港、新加坡印花稅的奢侈稅。奢侈稅功過還不能蓋棺，但因為稅負極高是總價的十五％或十％，可是延過兩年就沒事，造成交易凍結，房價卻掛在高檔。後來，江內閣堅持推行實價登錄，毛內閣通過房地合一稅。北市府郝市長時代張金鶚大幅提高房屋稅及豪宅稅，一舉戳破房市泡沫，讓房價開始修正。 房價公開透明下，本來預期要三年修正才會下修三成，現在更因電子媒體推波助瀾，例如流行實價登錄打八折口號，讓某些地段已鬆動到這樣的水準。 我們未來應有怎樣的房地產政策？政府不該再迷信房地產是經濟的火車頭，土地標售是政府重要的收入來源。政府該做的是適度的社會（合宜）住宅及盡快協助都更。 房屋只要夠用就好，未來老人化、少子化，太多的鋼筋水泥，只是妨礙居住的品質。仲介該回歸本業，有量就有商機，而不是協助炒房。民眾不要再典藏房屋，將房地產視為投資保值的工具。房價增加，造成國富增加，是不切實際。更千萬記住：高房價會扼殺年輕人奮發向上的動機。 請問蔡洪宋 你們的農業政策是… 李武忠／大學兼任教授（台北市）/聯合報 總統大選各參選人開始端出政見牛肉，除蔡英文外，尚未見其他兩位參選人的農業政見。 來到資訊時代，農民想要繼續維持過去那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瀟灑自在農耕生活，已不復存在，政府推動的政策，如開放農地農用限制、允許國外農產品大量進口、以公共利益為名強行徵收農地等等，都可能讓農民失去賴以謀生工具與能力，淪為城市邊緣人。因此，農民也應該關心政治，並開始思考怎樣的國家領導人，才能真正照護他們，給他們帶來希望與願景，而不是夢魘與痛苦。 為此，農民或農運團體應該公開呼籲總統參選人應對下列事項做出具體回應： 一，農業是台灣加入區域經貿組織相當棘手的議題，需要進行農業人力暨結構調整。未來想要加入ＴＰＰ，或與其他國家洽簽ＦＴＡ，都要面對國內農產品市場開放與關稅減讓等議題，尤其是開放含瘦肉精美豬進口，如何回應？有何具體配套措施，都應該公開說明，並接受民眾檢驗，不能矇混過關。 二，農地違法興建民宿、豪華別墅案例層出不窮，已嚴重影響水土涵養與農業永續。因此是否同意，未來農舍的起造人和購買農舍的承受人，都必須是農民，以落實農地農用政策，應該誠實表態，不要說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只為欺騙選票。 三，面對國內生產之農產品，出口過度依賴中國市場困局，為求自保有何錦囊妙計可分散風險，並為農民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四，針對國內現有農產品產銷失衡，以及供應鏈存在諸多不公平、不合理現象，如何幫助農民解決「菜蟲」、利益團體壟斷、批發市場陋規等，讓農民可以得到合理的回饋，提高年青人務農意願。 五，國內禽流感疫情持續爆發，病源迄今還無法確認，造成農民損失慘重。面對極端氣候與複合型災害帶來的衝擊，除了給予補貼救濟外，有何其他防範措施，讓農民能安心。 六，現行農業補貼浮濫致費用占農業總預算七成以上，嚴重排擠其他項目，如科研、基層建設等經費，且部分補貼不符合ＷＴＯ規範，如何做妥適調整讓預算能發揮乘數效果，照顧真正農民。 七，農家所得（特別是專業所得）長期偏低，如何有效提高專業所得，並讓務農不再是骯髒、繁重、看天吃飯的工作，讓農業不再是畢業學子最後的選擇。 上述問題不知各參選人及其競選團隊準備好答案了嗎？ 賴神喊獨打破現狀 後果難料 劉順達／教（台北市）/聯合報 南韓總統朴槿惠在聯合國大會推銷「兩韓統一」之際，台南市長賴清德則在議會接受質詢時主張台灣獨立。一統一獨，勾勒出兩張有趣畫面。 無論是統一或獨立，都是打破「現狀」。 朴槿惠上任後，努力勸說北韓金正恩放棄核武無效，只得另闢建一條新路「以統一終結北核」，遊說各國，獲初期成果。 兩韓統一，首要先說服北韓「血盟」中共。朴槿惠於九月二日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舉行會談，雙方同意某種約定，將針對以何種方式達成統一事務進行深入探討。 朴槿惠乘風破浪於日前利用聯合國大會演講的機會，呼籲各國支持，儘速終結兩韓分裂分治七十年之久的悲哀。 此際，賴市長出面公開主張「台灣獨立」，或雖有意為民進黨總統參選人蔡英文安撫台獨派的不安心理，但似忽視此舉或更加強中共「以統一終結台獨」的意志，不能不慎。 政府棄專業 食安SOP混亂 張裕昇／藥師（高雄市）/聯合報 台灣處理食品安全問題，犯了一個大錯誤；政府機構不能只是跟著媒體走，完全放棄自己對專業的尊重與堅持。 其實，食安問題應該分兩個層次來處理，一是儘速確定食品對人體是否有害，以及危害的程度；二是嚴格追究廠商的違法責任。若是把兩者混在一起，只會製造民眾不必要的恐慌，同時混淆食安問題的焦點。 甫洲米食工廠的白飯事件也是一樣，其實廠商摻了何種添加物、合不合法、對人體的影響為何？這些都是可以立即查知。 如果確定這些添加物不是合法的、有害的物質，立即宣布停產、禁用，同時追查責任。這樣既不會造成民眾的恐慌，也不會造成廠商的信譽損失。 如果認為食品法令規範不完全，應該由行政部門提修法草案，送交立法院研議修法。 比起民粹…民主素養不足 才令人擔憂 林火旺／台大哲學系教授（台北市）/聯合報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洪秀柱在公開場合一再批評「民粹」，在臉書上發起「民粹爭議調查」，擔心台灣目前正由民主走向民粹，所以她參選的最大心願就是破除民粹。她認定過度流於民粹議題是：「不尊重專業、偏離社會善良價值」，這似乎就是她所謂「民粹」的標準。 其實民粹，也是一種民主形式，民主政治的形式，最簡單的分法就是直接民主和間接民主。民粹式的民主是直接民主，我們現行的憲政體制，精確地說是自由主義式的民主或憲政民主，是間接民主的形式。如果「人民當家作主」是民主的核心價值，直接民主顯然比較民主。 但是採行民主制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價值：集思廣益，背後的邏輯是眾人的智慧大於少數，然而在一個人口眾多的社會，全民一起參與決策，很難達到集思廣益的目的，不只人民很容易以個人私利、偏好進行不理智投票，也容易受到煽動或誘惑而做出違反自己長遠利益的決策，所以近代民主國家體制少採直接民主，然而一定會保留空間來呈現直接民主。公投、總統公民直選，就是體現直接民主的精神。 一九九○年代初期，國民黨內部最大爭議，就是總統選舉是採「委任直選」還是「公民直選」，馬英九最被人挖苦的，是他當時主張委任直選，有人說這個主張違反民主，這實在冤枉馬英九，因委任直選也是民主，只不過是間接民主。如果用洪秀柱標準，主張公民直選反而是民粹，因為委任直選是由人民選出的菁英選總統，這似乎較合乎「尊重專業」標準，但在當時甚至現在，絕對沒有人認為：由具有政治專業素養的人選總統才是民主。 基本上我們的體制就不是民粹，所以有些議題「尊重專業」（如課綱訂定）是正確的，但並非所有議題都應該尊重專業，因為有些議題可能沒有專業（如統獨爭議）；有些議題如果用專業考量會窒礙難行（如菁英的選票加值計算）；有些議題即使專家間也有很大爭議，適合直接民主方式決定，這就是間接民主的政體中，會保留「公投」這個最後手段。 事實上，立委決定法案通常都不是他們的專業，較負責的立委會在表決前先請教專家，然後替人民決定；許多立委連專家都不請教，但有人會說他們在立法院的表決是民粹嗎？ 再談洪秀柱所謂「民粹」的另一標準：偏離社會善良價值。但是誰決定哪些價值偏離社會善良標準？全體人民中的多數還是菁英？如果訴諸全民多數決，這是不是民粹？如果是後者，誰來決定誰是菁英？ 民主和民粹不是對立，哪些議題應該訴諸全民？哪些應該尊重專業？這是政治智慧。我相信洪過於民粹的說法，應該是指政客經常跳過憲政制度的運作邏輯、直接煽惑民眾，以謀取自己的政治利益。所以，問題不在民粹，而是為什麼我們的人民這麼容易中計？公民的民主素養不足當然是主因。洪從政廿多年，而且還是教育委員會的資深委員，現在才重視這個問題，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官員走馬燈 年金改革誰在乎 彭懷真／東海大學社工系副教授（台/聯合報 年金的議題，再度被報導；可以預料的，終將再次被漠視。無論拿出多少可怕的數據、呈現多麼悲觀的事實，你我都可預測：「隔幾年，會出現更可怕的數據、更悲觀的事實。」 問題不只是年金，多少迫在眉睫，今日不做明日必定後悔的改革都沒結果。為何如此呢？我以親身經驗，提供一些看法。 最近應邀擔任評審，小小房間五位評審、一位主人，有一位做過行政院長，兩位做過部長。有趣的是，對彼此的稱呼不是此時的頭銜，而是院長、部長。其實，他們各自在那位置上都只待了很短時間。不過，只要做過那些顯赫職位，終身享受他人尊稱。我仔細想這些名人各自做了什麼大事，卻都想起他們在鏡頭前道歉的畫面。 我擔任政府出資基金會董事五年，每一次開董事會，都有一項議案：「董事更換名單」，因為官派董事一直在換人。最糟糕的，董事長已換五位；新董事長上任近一年，至今還未出席董事會。他每次都有更重要任務，要處理更迫切的媒體事件。我們期待他知道這個基金超過十億的在做什麼，有那些核心幹部在推動什麼，但他不露面，一切都是枉然。 在行政院二樓，有一個大眾熟悉的畫面，就是召開行政院院會的大會議室。十幾年來，我受邀出席在此地召開由院長主持的多項會議。我們這些民間委員多半被安排在院長左手邊座位，院長進場後總是會走到這一側，與我們握握手。部會首長則在另一側，每一次都有新進成員，他們通常不發言。民間委員難得有機會在院長面前表達意見，占了大多數時間。 在這空間裡，院長座位比所有座位高一些，但能坐多久呢？從進入廿一世紀算起，行政院長已換過十二次了，平均一年多換一個。 你知道現在行政院有幾個部嗎？比年金改革及各項改革要立竿見影的是「增加部長的職位」。政府遷台一直是八個部，近五年，多了文化部、衛生福利部、勞動部等部長。這十一位部長與行政院正副院長十三位，請問你知道幾個人的名字呢？ 通常要鬧出大事，被迫辭職時，百姓才注意到部長名字。這兩天，洪孟啟辭文化部長，有些人才發現已經不是龍應台了。但是洪孟啟日後還是會被尊稱「部長」的。 既然談到文化，就以徐志摩膾炙人口的詩收尾吧：「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位首長要員，悄悄上台，悄悄下台，帶走政務官的禮遇，帶走光宗耀祖的風光，帶走頭銜。名字與照片留在行政院與部會的牆上。 至於什麼改革，太費力、太麻煩，就讓那些上台時的理想留在各種「改革小組的檔案」裡吧！ 年金大黑洞 我還要繳保費 蔡銘燦／藥品行銷人員（台南市）/聯合報 幾天前，又收到國保繳費通知單，內容除載明本期應繳金額外，也提醒尚有累計多少期保費未繳。算算，我們「積欠」竟近萬元，將近一年未繳，倒不是忘了，亦非繳不起，會拖過一期又一期，實在是有太多太深的疑慮，讓人失去繳費的動機。 台灣潛藏負債已逾十八兆，財務危機四伏。看看軍保，已送進「加護病房」，勞保也在「看時辰」，公保更是等著「算命」，國保雖較「長壽」，但誰敢保證不會提前「夭折」？畢竟，覆巢之下無完卵。年金雖各自獨立，但國家是一體，就像一個大家庭，兄弟尚未分家，大哥負債，弟弟不免受到牽連，幫忙償還，義不容辭。各種年金彼此息息相關、生死與共，屆時國保還能「獨善其身」嗎？更糟糕的是，若台灣有一天走到希臘地步，無論什麼保，都將不「保」，一夕間化為烏有，嚴重性令人不寒而慄。 年金改革聯盟提出的訴求，但願總統參選人嚴肅面對。時間不待人，改革迫在眉睫，為了台灣永續經營，為了後代子孫，媽祖婆、觀世音或者玄天上帝，若你們真「神」，請大發慈悲，聞苦救難吧！ 取巧找眉角 繁星美意打折 陳弈忻／教（高雄市）/聯合報 學校結算高一、高二四個學期的總成績，這個成績攸關學生繁星推薦的排序，所以不管是老師或學生，都會很在意。 繁星推薦的美意，主要是彌補因城鄉差距而造成的的遺憾，藉此讓用功的孩子，也有機會能進入一流學校就讀。實施多年以來，我們也看到了成效。 但是隨著計畫行之有年，用功的學生還是很用功，希望能為自己爭取到好成績。但是有些老師找到「眉角」，處心積慮，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學生，能拿到繁星推薦搖滾區的門票，但後遺症就是不知不覺會犧牲某些孩子的權益，這樣的作法實有待商榷。但除了老師的自覺自省外，也無法可管。 只是，當我們極力要把自己的學生推上最高峰時，有沒有想過，這樣做，會不會壓縮到其他孜孜不倦孩子的權益？只有公平客觀，讓每個孩子都能得到等量的對待，繁星才能真正展現它的光芒。 陂塘抗旱護水土 一舉數得 何石松／教（桃園市）/聯合報 記得小時常念的客家童謠說：「老阿伯，鬚赤赤；甕缸裝，石頭矺（壓）。」意指家中老人家，鬍子白裡透紅了，閒暇時候還將甕缸（大水缸）清洗乾淨，裝滿清水或預備物資，蓋子上再用石頭壓住，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如今，旱時缺水，颱風雨來也缺水；即便有水，也渾濁不堪，此乃不能未雨綢繆，慮患於前之故。 水庫滿水位時，為了調節水量，任憑濁浪滔天的滾滾大水呼嘯而去，還蔚為壯觀。一時之間，節約用水之觀念，拋諸腦後。 自九月以來，各水庫已洩洪數次。這些天來，又因強颱杜鵑啼「水」，各水庫洩洪量可觀。小學生都知金錢要儲蓄，水資源豈可不予儲蓄。儲水之方，不只水庫而已。可擇適當之地，挖掘公井以抗旱，報載桃園市斥巨資挖十二口戰備井，則可無水旱之虞。 挖井抗旱，尚須巨資。而桃園現有之陂塘，更有抗旱防災，美化景觀，水土保持，養鵝種蓮，調節氣溫，水利灌溉等多重功能，且所費甚少而有無窮之效益。是蓄水於地的最佳良方，自孫叔敖的芍陂以來，受陂塘之惠者難以數計。桃園有許多珍貴陂塘，請別再一邊要節約用水，一邊在填平陂塘，破壞水源。 旱象隨時在，水災可能年年都會有，節約用水，要付諸行動，洩洪請及早洩於水塔甕缸中，別讓大水揚長西向入海去。 •全台最美校園 連偶像劇及電影都來拍攝取景 中正大學曾在2012年被票選為全台最美校園，更曾是台灣新偶像劇經典「流星花園」及電影「KANO」拍攝取景，也是民眾假日休閒的好地方。這裡有特色建築、廣闊綠樹草地，最適合散步或慢跑。 •尋找這樣的夢中書屋 張開眼，發現自己在一間明亮的書店裡。我感到有點不適應。看了看一旁的孩子，正看著繪本哈哈大笑。是啊。半個小時前我帶著孩子進來書店躲雨。看著喝完的飲料杯，怎麼就睡著了呢？還做了個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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