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30日 星期三

我那溫泉鄉的那卡西媽媽/走進北投的硫磺煙中,一唱便是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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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第1069期 | 訂閱/退訂 | 看歷史報份
新書鮮讀 我那溫泉鄉的那卡西媽媽/走進北投的硫磺煙中,一唱便是十多年。
在風暴來臨之前/煽動民粹的政客、僵化失能的政體、徒有其名的選舉
旅途中遇見金剛經/在死亡面前,我們想要的,值得嗎?
大辯論/全球極右派勢力崛起!台灣向左走?向右走?
9.5件完美謀殺案/完美謀殺案非但真的存在,且數量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閱讀筆記 發光的房間/靜靜發光的老東西

新書鮮讀
我那溫泉鄉的那卡西媽媽/走進北投的硫磺煙中,一唱便是十多年。
文、圖節錄自寶瓶
圖/寶瓶提供
走進北投的硫磺煙中,一唱便是十多年。江蕙:「充滿故事的人生!也是我最難忘的年代!」

內容簡介: 她走進北投的硫磺煙中,一唱便是十多年。那首歌裡沒有丈夫和子女,有的是青春叛逆,與一再撕扯割裂的生命。我的媽媽,一生擁有三個名字、三種身分──靠撿破爛維生、被賣進酒家的童年;十五歲被迫走入婚姻;為了娘家生計,不得不到北投那卡西走唱──媽媽的人生,比一部八點檔連續劇還精采。但對我來說,她更像是穿插在連續劇之間的廣告。僅存的記憶,只有小時和媽媽四處賣藥表演,或是熬夜等她從北投走唱回來。除此之外,她在我心裡,始終是一個瀆職的母親。直到四十歲那年,媽媽毫無預警地出現,又一次闖入我的生命,緩緩道出她的一生。她在命運的大浪中浮沉漂流,當華服褪去,脂粉顏色盡失,終在最初的名字,做回原始的自己。

作者介紹:徐正雄 ,筆名八爪熊,1970年生,泰山高職補校電子科畢。字耕農(也寫字也種田),識字不多,做過四十多個工作,阿里不達獲獎五十多個,目前職業是農夫、菜販。

搶先試閱:〈流浪童年〉

母親的死,讓我覺得自己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就是要把自己的一生給記錄下來。我這一生,總共有三個名字。

出嫁之前我叫「蘇綉雲」。出嫁之後我叫「徐玉鳳」。在舞台上的我,則叫做「麗華」。現在,就先來說說「蘇綉雲」這個女孩。在談到我之前,我想先介紹一下父親的家族成員。我父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阿公,其實並非阿祖親生。因為阿太嫁過來多年都沒有懷孕,只好去台中分一個男孩來養,說也奇怪,之後阿太便連生了兩個男孩。我父親的母親,也就是我的阿嬤,嫁給我阿公之後,總共生了五個兒子和八個女兒,因為小孩太多,有五個女兒給別人當童養媳。我父親是長子,原本在耕者有其田政策實施之後,可以分到一些可觀的田產,卻因為不喜歡種田,婚後跑到台北「收酒矸」──就是撿破爛,因為如此,阿公很生氣,不要說田產,連一間房間也沒有留給我父親。四十一年次的我,就是出生在這個龐大的家族裡面,而這個家族,就在彰化秀水鄉埔崙村。

婚後不久的父親,不顧家人反對隻身北上謀生,將新婚不久的母親留在秀水。父親不在身邊,讓當年十九歲的母親很沒有安全感。母親說,我誕生的那一天,雖然是家族長孫的頭一胎,但因為是女孩,所以整個家族冷冷清清,根本沒有人理她。產婆接生完之後,又累又餓的母親只好自己下床,到菜園拔一些紅鳳菜炒麻油吃,算是坐了月子。母親常說:「女孩子沒路用,十個女兒也抵不過一個兒子。」一年後我大弟──蘇光榮誕生了!他是我們這一輩最先出生的男孩,長子的長子,將來是要繼承家業、延續香火的,整個家族都非常高興,母親也因此吃了幾天的麻油雞。母親說她嫁到蘇家兩年,直到大弟出生才覺得自己的生活穩定下來,之前的日子,彷彿賣到別人家當傭人一般,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

父親偶爾回來秀水,但是待不到幾天又回台北。那幾年,大弟和二弟陸續出生,七歲之前,我一直待在家裡幫忙母親照顧弟弟,直到七歲時,村裡同年齡的小孩都去上小學,我才向母親要求讓我去上學。母親去跟我阿嬤說,阿嬤說女孩子上什麼學?母親只好作罷。但是我不死心,我跑去祖厝找阿太,阿太個子不高,說話卻很大聲,平日總是拿一根枴杖四處串門子。阿太對小孩很好,常常會帶我們這些小孩去果園摘水果。當時阿太已經七十多歲了,牙齒還很好,阿太最喜歡的水果不是軟軟的木瓜,而是硬硬的土芭樂。阿太除了牙齒硬之外,她的脾氣也很硬,遇到不公平的事,她會出來主持公道。我向阿太拜託,請她說服我阿嬤,讓我和其他小孩一樣去上學。阿嬤是阿太的媳婦,自然不敢違背婆婆的命令,我這才能如願去上學。我還記得,當年我上的第一課叫做〈開學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樂」不到一星期,父親就從台北寄來一封信,要我們全家北上找他。於是,我牽著兩個弟弟,母親用扁擔背了一些家當,帶著那封信,我們到台北找父親。從此,展開我飄浪的人生。

剛到台北的時候,我們一家住在六張犁,那裡有很多墳墓和資源回收場。父親因為收破爛的關係,在那裡租了一間木板房,我們一家五口就擠在兩、三坪大的房間。由於是違建,所以沒水沒電,幸好那裡常下雨,父親就買了六個鐵的大水桶,用來接雨水。為了省水,平日我們很少洗澡,大多用濕毛巾將身體擦一擦,所以水都夠用。至於沒電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困擾,只要一家早早就寢就可以解決,若真需要照明,就點個蠟燭。父親終生都在做「資源回收買賣」。而母親,當時在我們家對面一戶有樓房的外省人家裡幫傭,外省人知道我們家很窮,總是讓母親帶飯菜回來給我們吃,有時候,外省人還會給母親大塊大塊的滷牛肉,這在當時都是非常昂貴的食物。由於父母親整天都在外頭工作,所以母親出門後,會將我們三個小孩鎖在木板房,裡面放一個尿桶就算「套房」了。我們姊弟三人,從早上被鎖到傍晚,直到母親幫傭回家,才將我們放出來活動。我們在六張犁住了一年,這一年,也就是民國四十九年,母親生下了我四妹──秀娥。說起四妹秀娥就讓人嘖嘖稱奇。我聽說佛教高僧虛雲老和尚在母親肚子裡住了十三個月才出生,而我四妹也在母親肚子裡多住了兩個月。由於母親懷孕十二個月還不生產,幫傭的外省人雇主擔心母親會出事,就把母親給辭退了,這一來不但少了一份薪水,而且也沒有免費飯菜可吃,讓我家的經濟陷入極大的困境。為此,我們又回到彰化,陪母親待產。

四妹在母親肚子裡住了十二個月,出生時頭髮已經齊肩了。這妹妹出生得不是時候,她遲到兩個月,讓母親丟了工作,讓姊姊哥哥沒有飯吃,母親決定將四妹送人。母親在彰化坐完月子後,我們又回到台北,這次我們沒住在原來的六張犁,而是住在現在的承德路,大同公司對面的美軍顧問團旁邊。當時,我家前面有一戶踩三輪車的人家,結婚多年都沒有生,母親便將四妹送給他們。儘管父親和我都不贊成,但是家裡窮,又能如何?那戶人家為此送來三十個豆沙餅,算是買斷了四妹的一生。送走四妹之後,母親到一間衛生紙工廠當作業員,我們繼續被鎖在木板房。不過我始終心有不甘,由於四妹養父母家離我家很近,每天傍晚,母親工作回家將我們放出來後,我便衝到四妹養父母家去看她。有一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樣跑去看四妹,那天四妹一個人坐在養父母家門口,我見四下無人,一股衝動便將四妹抱回家。回家後母親很生氣,但父親卻很歡喜。我和父親同一國,都希望將妹妹留下來,母親拗不過我們,這讓她很為難,因為四妹養父母送來的豆沙餅已經吃完,在當時那可是很貴的食物,母親又沒錢賠人家。可憐的母親,每次經過四妹的養父母家就被罵一次,一次比一次難聽,而那又是回家必經之路,因為這樣,我們只好搬家。

第三次搬家,我們搬到現在大龍峒的大同街,靠近鐵道旁,也就是現在的承德路三段二四七巷,對面就是成立於民國四十九年五月三十日的大龍峒車站。不過,這個比我晚誕生的公車站,因為捷運的關係,已經在九十三年七月一日廢除。搬到大同街之後,母親已經不再將我們鎖起來了,這有好有壞。壞的是弟妹們都會亂跑,有一次四妹還掉到滿是油漬的大水塘裡,當時天色已晚,水又髒,我找不到四妹,看見水裡一個黑黑的東西在浮沉,一把拉起居然就是四妹。這水塘的油,都是附近一家做硬幣的工廠排出的,幸好我發現得早,四妹才沒淹死。至於好處,就是我可以跟隨鄰居小孩到各個菜市場撿菜回家煮。如果我要青菜就去延平北路二段的「太平市場」,若要魚就去廣州街的「中央市場」,想吃豬肉就去昌吉街的「豬屠口」。撿蔬菜算是比較容易的,因為市場總有菜販剝下來、成堆成堆過老過醜的外葉。撿魚則要趁魚販們粗魯地拖著一箱一箱魚時,等魚兒不小心從邊緣跌落,再快快一把撿起。大隻的鯊魚、海鰻是不太可能,但小尾的狗母、肉魚,或人家不要的海豚骨,卻有可能成為我家桌上的美食。最困難的食物算是豬肉了!為了幫家人加菜,我不敢熟睡,半夜聽到豬隻哀嚎,總讓我興奮地從床上跳起來,衝到廚房拿臉盆直奔「豬屠口」。屠夫殺豬之後,總會將豬油、內臟吊在一旁,另外還會有一大桶豬血。我會用臉盆去偷舀豬血、用小刀去偷割豬油和內臟,像我這種女孩在豬屠口不少,大概有二十幾個,我們不但互相認識,更是一群好姊妹。沒辦法,失去了外省人的免費飯菜,我必須想辦法活下去。以前的窮苦人特別多,那些魚販、屠夫也不見得比我們好過多少,將心比心之下,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我們這種接近偷盜的行為。有了新鮮食材之後,父親自己做了一個小「灶」,每天早上,我會用這個小灶將撿來的菜煮好,午飯的菜也會早上一起做好,再用籃子吊在梁上,以防貓狗老鼠偷吃。因為房子會漏水,後來我們又搬了一次家,不過仍然住在大同街上,一直到我結婚為止。 ▶▶ 閱讀更多 徐正雄《我那溫泉鄉的那卡西媽媽:飄浪之女》

 
在風暴來臨之前/煽動民粹的政客、僵化失能的政體、徒有其名的選舉
文、圖節錄自馬可孛羅
圖/馬可孛羅提供
民主制度終將如羅馬共和國一般,逐漸走向衰亡的命運。煽動民粹的政客、僵化失能的政體、徒有其名的選舉……

內容簡介: 每則故事都反映當代現況,讓你我反思今日的問題。羅馬共和國是人類文明史上最傑出的成就之一,羅馬從義大利中部一個小城邦,逐漸征服、吸納周邊民族,擴張為更大的國家。在羅馬歷史上不乏暴君、野蠻首領與專制君主,但數世紀以來,充分發揮公民合作與參與精神的羅馬政府,在古代史上依舊歷久彌新,後人難以匹敵。西元前一四六年,羅馬征服了迦太基與希臘,終於以地中海強權之姿崛起,但共和國的成功卻正是它毀滅的原因。古老的共和體制無法應付此時羅馬所統治的龐大帝國,逐漸加劇的貧富不均擾亂傳統生活方式,地域性的社會與種族偏見導致公民權與投票權的衝突,貪腐橫行與政客無情的野心也引發暴力政治衝突,粉碎曾經堅不可摧的共和國基礎。以編年體書寫的《在風暴來臨之前:羅馬共和國殞落的開始》,使讀者一頭栽進面對詭譎政治新環境的第一個世代。這個時代的改革者試圖找回共和的舊理想,但在面對一群固守於個人特權,不願挽救風雨飄緲共和體制的人們面前,他們又該如何作為呢?難道羅馬共和已完成它的歷史使命,將由獨裁帝制接下歷史的火炬嗎?

作者介紹:麥克.鄧肯 ,世界知名的歷史播客(podcaster),以其得獎作品《羅馬史》(The History of Rome)、《革命》(Revolutions)而知名,是西方世界相當受歡迎的歷史說書人,甚至多次開團帶領聽眾前往義大利、英國、法國等地,造訪當地遺存的古羅馬遺跡。

搶先試閱:〈羅馬的凱旋之路〉

羅馬的凱旋之路,開始於六世紀前的義大利中部。根據正式的傳說,一頭母狼在台伯河畔發現被遺棄的雙生子羅穆盧斯(Romulus)與雷穆斯(Remus),牠餵奶讓兩兄弟活下來。當雙胞胎成年後,他們決心在當初被母狼發現的地方建立城市。然而兩人對於該在何處放置城市界碑有不同意見,引發一場爭吵。最終羅穆盧斯殺了雷穆斯,成為新城市羅馬的單獨創建者。傳說中羅馬建城時間是在西元前七五三年的四月二十一日。羅穆盧斯與雷穆斯這個常被人訴說的故事顯然是一則神話,但這不表示故事內容純屬虛構。考古證據顯示,人類在此居住的時間可追溯至西元前一二○○年,而永久定居的遺跡早至西元前九○○年初,約相當於傳說中的時間點。然而與神話相反的是,羅馬城地點由來與雙生子和友善母狼偶遇之處毫無關聯,而是與經濟因素有關。羅馬坐落於七座山丘之間,俯瞰台伯河少數可靠的渡口之一。早期的羅馬人大多是農夫,但這樣的地點讓他們能控制河流,建立市場,遇到攻擊也能自衛。他們的小社群很快就穩定繁榮地成長。在最初兩百五十年,羅馬不過是義大利一個小王國之一。早期沒有文字紀錄,之後的羅馬歷史學家仰賴「羅馬七個國王」的口頭傳述,解釋城市的早期演變。雖然證據薄弱,羅馬人還是相信他們的主要公共制度,源頭大多可追溯至這半神話性質的君主政治。第一任國王羅穆盧斯組織羅馬軍團、元老院與公民大會。第二任國王努馬(Numa)制訂神職人員職位與宗教儀式。第六任國王塞爾維烏斯.圖里烏斯(Servius Tullius)改革公民大會,進行第一次人口普查,將公民組成地區部落以便投票。之後的羅馬人認為這些國王替城市設立政治與社會基礎,不過他們也相信羅馬人厭惡這些國王。羅馬王國在西元前五○九年突然結束,因為一群元老院元老將最後一位國王趕出城市,以無王的共和政體取代君主政體。

新的羅馬共和國並非毫無拘束。先人可追溯其字由羅穆盧斯指派的最初元老家族,這些人就是所謂「世家貴族」(patrician);根據習俗與法律規定,這些家族壟斷所有政治與宗教職位。所有這一小群有貴族身分的黨派之外的人都叫做「平民」(plebeian)。無論是貧窮的農夫、事業繁榮的商人或富有的地主,所有平民都被拒於權力之門外。沒多久平民就開始騷動,要求取得平等權利。正如歷史學家阿庇安(Appian)所說:「羅馬平民與元老院常針對制訂法律、取消負債、分配土地或選舉政務官等事務爭執不休。」世家貴族與平民之間的持續爭執,就是所謂的「階層衝突」(Conflict of the Orders)。在共和國創立約十五年後,低階平民之間的一場債務危機終於導致平民與貴族大對決。不滿被專橫貴族的擺布,平民在外國軍隊逼近時拒絕接受點召。他們全體撤退到城外一座山丘上,誓言在貴族允許他們選出自己的官員之前都不會離開。元老院讓步,創立了一般百姓專屬的平民大會。這個機構可以選出護民官(tribune),保護平民,對抗世家貴族的濫權。任何公民在任何時間都能以任何理由尋求護民官庇護。平民立下神聖誓言,宣布護民官的人身神聖性,在羅馬城範圍內,連執政官都不能對他們出手。他們成為對抗元老院貴族暴政的尖兵。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緊張關係有助於定義早期共和國體制,然而羅馬政治卻無關階級。羅馬家族組構出複雜的「被庇護者/庇護者」(client-patron)網絡,從菁英世家貴族庇護者下至一長串相連的平民被庇護者。庇護者可以尋求被庇護者的政治與軍事支持,而被庇護者也可以尋求庇護者財務與法律協助。因此貴族與平民之間雖然偶爾爆發衝突,但被庇護者/庇護者之間的連結,卻表示羅馬政治較傾向敵對氏族之間的衝突,而非階級鬥爭。然而真正將所有羅馬人聯繫在一起的,是社會與政治實務上的潛規則。羅馬人從來沒有成文憲法或廣泛的成文法律,這兩者他們都不需要。羅馬人的生活中充滿不成文的規則、傳統與全體的相互期待,也就是mos maiorum,意思是「祖宗成法」。即便當政治對手為了財富與權力相互競爭,他們對被庇護者/庇護者關係的力量、公民大會的主權以及元老院的智慧這三者有著相同的敬意,因此衝突不會過於激烈。當共和國在西元前二世紀末開始瓦解時,腐敗的並不是羅馬法條文,而是喪失了對於彼此都接受的「祖宗成法」這連結的敬意。

雖然羅馬人內部不時分裂,在面臨外侮時他們永遠團結一致。羅穆盧斯很早就將好戰精神烙印在羅馬人心中,羅馬幾乎每年都與鄰近國家發生大大小小的衝突。偶爾這些週期性的小規模戰鬥爆發成為全面的戰爭。從西元前三四三年開始,羅馬人就陷入與居住在中部義大利大小山脈中的游牧民族薩莫奈人(Samnites)的長期戰爭。在接下來的五十年裡,薩莫奈人逐漸吸收義大利其他地方的人,成為一個反羅馬聯盟。西元前二九五年,當羅馬人擊敗這個聯盟時,他們自然成為義大利半島上的盟主。 ▶▶ 閱讀更多 麥克.鄧肯《在風暴來臨之前:羅馬共和國殞落的開始》

 
旅途中遇見金剛經/在死亡面前,我們想要的,值得嗎?
文、圖節錄自有鹿文化
圖/有鹿文化提供
送走我們摯愛、尊敬的人,在死亡面前,我們想要的,值得嗎?

內容簡介:勇闖尼泊爾簽證處、香港失財遣返驚魂、舊金山獨攬百人宴、登高原荒誕抗高反……也許每回旅行都是一次絕無僅有的大灌頂?作家陳念萱遊歷四方,追尋本心的覺悟書寫——生命痛得太喧囂, 我們不如在苦難中寂靜飛翔。

踏過印度的垢淨、尼泊爾的塵囂與不丹的神祕,走遍中國大江南北,橫越各大洲,作家陳念萱一路遊玩歷險,追尋本心。如夢似夢的線隱隱牽引踏上朝聖路,她一次次在旅途中不期撞上《金剛經》佛語的醍醐灌頂。她曾於異地丟失錢包護照,獲得陌生人布施的溫暖;也曾在心最苦痛時,因倔強不願開口求援,卻遇恩師及時破解她內心的封閉時空,擊潰她的傲慢與偏見。旅行的所見所聞,讓她回望生命的本質,領略信仰是對自我、宇宙更進一步的了解。點滴的叩問與頓悟,醞釀成33篇動人的心靈覺悟書寫。

作者介紹:陳念萱 ,生於嘉義空軍眷村,華興育幼院畢業。著有《巫女》《小紅》《恆河邊──〈金剛經〉裡尋找大雄》《金剛經尋寶》《尋找上師》《不丹,深呼吸》《不丹閉關人》《黔滋味:外來移民的鄉愁》《香料罐兒》《吃品味:尋常好滋味》《神妙貴州》。翻譯作品有《迎賓花絮》《河經》《毗濕奴之死》《巧合不是故意的》等三十餘本書。現任《騰訊大家》專欄作家。

搶先試閱:〈泰山不遠〉

上世紀九○年初期,我接受委託,前往濟南三次,攜帶巨款,協助維修東晉、隋、唐相繼擴建的大靈岩古寺,寺內仍有宋朝遺留的一○八羅漢真人大小雕塑,神情逼真,色澤清雅古樸,與南方寺廟豔麗的五顏六色塑像大不相同,寺廟建築屋簷雕梁亦有自己的風采與典故。據說,唐玄奘曾在此翻譯經典,唐高宗去泰山封禪祭天祭地,也會到此駐留。偌大的寺廟裡,只有高矮兩名和尚與一名臨時工,以及來來去去的義工,工程進度緩慢顯而易見。在第一時間,我就明白,給錢,不能解決問題。「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老實說,布施這件事,若非出於天生特質,想要不住相,有一定的困難度。幸而送出去的這筆錢,不是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來,不疼。佛陀試圖教育的守財奴,即便是從左手布施給右手,同樣是自己的一雙手,都無比艱難,經過漫長歲月的反覆練習,能給自己也能給出去,直至做到全然不住相布施,我深信,守財奴歷經的心靈震盪,定如波濤駭浪。或許,你會覺得這故事太誇張,但若仔細自我檢視,亦不過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執取與捨不得,絕對是此生最大的難題之一,才能成為六度波羅蜜之首。

我住在寺廟附近的客棧,每天往返,到了寺廟,護工做飯,我們等吃飯,然後聊天,從清早聊到夜晚。也就是說,無所事事,什麼關鍵的事項也沒說。他們不提工程,我不提進度,彷若早有默契似的,不給彼此難堪。若非身負重任,我其實挺欣賞這兩位和尚,二十歲左右,身懷絕技,性情開朗,實在無法為難他們。偶而,我們也會說說經典,以及小和尚收集鑽研的古代醫案,這讓我們開始非常有話可聊,我二十歲左右也曾對醫案異常著迷,家庭醫生記錄的家常病例,比章回小說還要迷人,字體更是如人親臨,就像是看見醫生在眼前絮叨,詳盡而入心。幾天後,我開始擔心小和尚偏離軌道,從醫而忘佛,他卻信誓旦旦地強調,從醫是為了度人。以這種到處收集醫案的狂熱,早已超出度人的範疇,這是典型的知識迷戀啊!「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得聞如是言說章句,生實信不?』」須菩提的擔心曾經讓我淚如雨下,也許這也是我難以遏止的憂慮,為別人也為自己。全然地信任,真的很難很難。

幾天相處下來,腐乳、香椿、豆腐、饅頭與粥,早已變換著不同方式出現在餐桌上,院子裡高大的香椿樹,就是我們的主要食材,裹麵粉油炸,或者直接搗碎用香油拌豆腐。有時雜糧饅頭裡有碎石,粥裡有沙粒,但這不影響,我們吃得很高興。和尚們問:「這麼簡陋,吃得慣嗎?」不簡陋,對我而言,這都是沒吃過的食物,新鮮感,非常促進食欲。見我吃得不少,大家也就釋懷了。就在我必須離去的前一晚,身長一米九近兩米的竹竿和尚忽然說:「我們去泰山看日出吧!妳難得來一趟,沒去過泰山,說不過去。」我將近四十歲的老太太,體力不行啊!「我們經常上下泰山,一小時來回,真的不遠。」在兩名壯丁義工承諾屆時負責到底,且山上有人抬轎,以及大小瘦弱和尚的堅持下,三更半夜,我被徹底忽悠上了山。摸黑掙扎攀登一小時,終於攔下招攬生意的轎子,約兩小時後,轎夫說:「就在前面不遠,妳下來自己走吧!」我不相信,看著不像,拒絕下轎。「我們只送到這裡,真不遠,最多十分鐘就到了,妳看其他人都是在這裡下轎自己走。」糾纏片刻後,帶著前一小時掙扎前行的恐懼,又勉強走了兩小時,好不容易登頂,坐在大岩石上,正好看見日出,緩緩溜出,紅豔豔的圓,又大又迷人地暈染著周遭愈見清晰的山景。太陽由粉轉白之際,轉身看見一整片壯觀優美的太清宮碧霞殿道觀,驚詫得合不攏嘴,嚷嚷要去參觀,才發現兩腿癱瘓,一步也邁不出去。

中年婦人耍賴成幼兒園小女孩,就是我當下的處境,責怪和尚們的欺騙,護工們失信,才造成我的殘廢。兩名壯丁立即架起我的兩臂,艱難地往前走幾步後,被我毅然甩開,堅持要坐纜車,卻發現纜車停駛,而夜間半哄半騙的轎夫們,全部消失無蹤。看著那一路蜿蜒不見底的階梯,真想大哭:「我要怎麼下山啊?」竹竿和尚走到我身邊,輕輕托起我的右手肘:「我扶妳吧!」不知為何,腳底瞬間輕鬆,便一路飄下山。我驚得說不出話,路人甲乙見和尚一身灰長袍,紛紛詢問:「這是什麼衣服啊?小哥為何剃光頭?現在流行這麼打扮嗎?」片刻過後,我才緩過來:「你練過功喔!」和尚用手指比在脣上:「噓!別告訴別人,師父會廢了我。這是出家前練的,師父說是旁門左道,不許練。我想想可惜,仍偷偷地練。」為證明我並非幻覺,一段時間後,我表示總讓出家人扶著不好意思,又讓兩名壯丁來擔起責任,未料,雙腿又廢了。趕緊嚷嚷:「不行!不行!我要和尚扶。」上山六小時,下山兩小時,回到客棧時,擔心翌日走不到機場。和尚表示:「沒事!我給妳揉兩下就好了。」半信半疑地,和尚千真萬確只給我在小腿上揉了兩下,一覺醒來,我就像從未爬山一樣輕鬆自如,完全無法確知昨夜是如何殘廢哀嚎的。泰山不遠!變成我好長一段時間的大陸用詞笑話。不知道竹竿和尚再三鼓搗我上泰山,是否有預謀。總之,我忘了此行目的,只送錢而沒有做出任何的監督與匯報。多年後,我甚至不認為自己失職。尤其是見識過許多廟宇重修後,香火興盛,帶來的是更大的破敗,我私心認為,就讓歷史躺在自己的時空裡,也許才是最好的修復吧! ▶▶ 閱讀更多 陳念萱《旅途中遇見金剛經》

 
大辯論/全球極右派勢力崛起!台灣向左走?向右走?
文、圖節錄自時報出版
圖/時報出版提供
全球極右派勢力崛起!台灣向左走?向右走?選前喊左派,選後變右派?

內容簡介: 我們常聽說的「激進左派」「保守右派」,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般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難以解釋清楚,但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主張,影響我們的價值觀與世界觀,更牽涉到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以及社會文化。

作者李文(Yuval Levin)曾任美國總統小布希的公共政策官員,也是著名政論雜誌《國家事務》(National Affairs)創辦人,他引領讀者回到二百多年前,藉由知名政治家:主張自由激進、支持美國獨立的潘恩(Thomas Paine),以及保守主義健將、主張改革應循序漸進的柏克(Edmund Burke),兩人之間對立的大辯論,進而理解當今人們為何會有如此壁壘分明的左、右派之分。兩個世紀以來,世界由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組成:以潘恩為代表的激進黨和以柏克為代表的保守黨。法國大革命期間,兩位意識形態巨擘在「改革的保守主義」與「重建的激進主義」之間爭執不下,左派與右派由此而生。面對社會,我們是要對運轉良好的政策心懷感激、鞏固現狀,還是要對措施不當的政策心懷憤怒、破舊立新?為了減貧,我們是希望由政府出資補貼窮人,還是由民間社團幫助窮人?左、右派對婚姻平權、土地正義、賦稅改革、基本薪資、社會福利,又有何不同主張?《大辯論》深刻檢視了保守主義和自由主義,這兩個哲學信仰系統對於自由、正義、平等、人性、歷史、理智與改革等概念的不同理解,並進一步說明二者的對立,對當今政治、經濟和社會的影響,凡試圖理解個中要義的讀者,都可以從本書尋得答案。

作者介紹:李文 ,芝加哥大學政治哲學博士,曾任美國總統小布希的公共政策官員、《國家事務》(National Affairs)雜誌創辦人暨編輯、道德與公共政策中心(the Ethics and Public Policy Center)赫托高級研究員(Hertog Fellow),也是《國家評論》(National Review)與《旗幟週刊》(The Weekly Standard)特約編輯。

搶先試閱:〈潘恩:永恆的現在〉

潘恩的政治生活觀點,指向一種永恆政治。個人在社會中的權利和地位,應該與他出生之前的事情無關。每一個世代中的每一個人與社會的關係,和其他世代中任何一個人同社會的關係是一樣的,因此過去世代的政治行為、決定、規則和成就,不會限制也不能決定現在。現在是由同最初原則的直接關係決定的,它們如今簡單而準確,就像它們在人類歷史剛開始時一樣。對不同世代的人來說,它們都一樣正確,就像對不同的個人而言都是正確的一樣。因此,潘恩堅信「每代人和前代人擁有平等的權利,依據同樣的原則:每個人生來就擁有和同代人同等的權利。」不同代人的平等,並不意味著前代人和當代人對當前的政治判斷有平等的訴求。過去曾有過自己的機會,當前也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命運,就如同後代人有朝一日也會如此。「無論如何,每一個時代和世代必須為自己的自由採取行動,就如同之前的時代和世代一樣。」在這個意義上,世代的傳承與其說是積累,不如說是重複。潘恩認為:「所有人生來就是平等,並具有平等的天賦權利,就像後代始終是造物主創造出來,而不是當代生殖出來,雖然生殖是人類代代相傳的唯一方式;但最終每個孩子的出生,都必須認為是從上帝那裡獲得生存。世界對他就像對第一個人一樣新奇,他在世界上的天賦權利也是完全一樣。」同最初原則產生直接關聯的渴望,可能讓人很難抵抗世代更替所產生的影響,如同這樣的事實:人們是出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的。「許可」,要求每一代人將這個世界視為完全開放,而不是它降臨時那個樣子。自由人必須能夠自由地活在當下,如果要求他們去遵守前人的法令,就無法做到這一點。在潘恩幾乎所有的政治作品中,法國大革命之前、期中和之後,他都將這一點表述得異常明確。寫於一七九五年的《論政府的首要原則》,表現得最明顯:「與原則有關的時間,就是一個永遠存在的現在:時間對原則毫無作為;沒有絲毫改變它們的本質和性質。我們和一千年前有什麼關係?我們的一生非常短暫,如果我們在開始生活的時候就發現存在的錯誤之處,那才是我們一生開始之時;我們反抗的權力,就像它從未存在一樣。」現在,對於「永恆的現在」這一特殊觀點,以強有力的方式闡明潘恩對政治生活中時間的理解。他所理解的是基於當前的政治。如同他在《人權論》中所說,在政治生活中,「要適應的是活著而非已經死去的人」。潘恩並不否認世代相傳的歷程,他否認的是過去積累起來的習俗和權威。事實上,他將國家歷經世代的恆常發展,當作支持政治中永恆現在的理由:

國家儘管一直存在著,但總是處於更新接替的狀態。它永遠都在變化,每天都有嬰兒出生、有未成年人長大成人、有老人死去。世世代代奔流不息,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哪一代比其他代更具權威。我們是否能確定這種優越性出現在哪一個時間點,或出現在哪一個世紀?它又源於什麼?我們可以利用什麼證據來證明?我們要以什麼樣的標準來理解?

正因為生活本身不是永恆,潘恩堅信政治必須是永恆:過去,在本質上比當前和未來更好或更糟嗎?正因為潘恩相信進步,相信政治朝向對永恆的公正原則,更好的理解發展,他認為這種進步指向的是以永恆原則為基礎的政治,其中是真理而非習慣佔據主導地位。因此,他認為世襲君主和貴族不僅是對個人自由不公正的侵犯,還是過去對當前不公正的要求。柏克宣稱,英國人民永遠忠於君主制國家。潘恩對此做出的回應,特別強調這一觀點。普萊斯認為,光榮革命讓人民有權選擇君主制國家,在《對法國大革命的反思》一書中,柏克試圖反駁這一觀點。他指出,一六八八年的議會向威廉國王和瑪麗皇后宣誓:「上下兩院議員們,謹以上述人民(指當時在世的英國人民)的名義,最謙卑、忠誠地表達他們自己和他們子孫後代,永遠順從之意。」潘恩在《人權論》的起頭引用這段話,指責柏克認為特定一代立法者的這種效忠,是建立在所有未來英國人的基礎之上。「一六八八年的英國議會,代表自己和他們的選民做了某件事情,他們有權這麼做」,但他們無權代表後世之人這麼做:

在任何國家,從來不曾有,從來不會有,也從來不能有一個議會,或任何一類人,或任何一代人,擁有權利或權力來永遠約束和控制後代子孫,或永遠規定世界應如何統治,或由誰來統治;死後統治的狂妄設想,是一切暴政中最荒謬而又蠻橫。人不能以他人為私產,任何世代也不能以後代為私產……每一代人都符合且必須符合,那個時代所要求的一切目的。

潘恩的個人主義和他拒絕承認過去權威,在以上這段文字表現得最明顯。潘恩認為,不同世代是截然不同、彼此毫無關聯──不是彼此的延伸。事實上,他認為我們現在活著的人,那些曾在我們國家生活過的人,以及那些將來會生活於此的人,不是任何政治意義上的一個民族。「每個國家暫時有權按照自己樂意的方式統治自己,必須永遠承認這一點;但透過繼承延續的政府,是為另一個種族而非自己服務的政府。」

潘恩解釋,世襲政府一直都是被強加的,而非選擇的。這是因為在出現第二代統治之前都是世襲政府,而那一代被統治的人不能選擇自己的統治者。如果人類永久地存活下去,就有可能出現一個合法的君主制國家。但是,既然他們不能長生不死,每一個世襲政權在一代之後必定會成為暴政。下一代人被迫接受,上一代選出統治者的後代的統治。暴政就這樣取代了選擇,這個政權也就不再合法。「一六八八年的議會可能透過一項法案,讓自己有權永遠存在,從而讓它的權威永遠存在下去。」統治的權力在本質上就是許可,在理想狀況下是透過展示美德獲得。潘恩在《常識》中寫道:「無論何時為後世打算,我們應該記住美德是不會遺傳的。」出於這個原因,沒有人可以透過美化自己同過去統治者的關係,而宣稱自己具有統治權。 ▶▶ 閱讀更多 李文《大辯論:左派與右派的起源》

 
9.5件完美謀殺案/完美謀殺案非但真的存在,且數量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文、圖節錄自暖暖書屋
圖/暖暖書屋提供
完美謀殺案非但真的存在,且數量遠遠超乎你的想像。比任何小說都還令人毛骨悚然。

內容簡介: 完美謀殺案,可以說是推理小說致力達成的目標,可能是密室謀殺,可能是無屍謀殺,可能是不留蛛絲馬跡的毒物謀殺,也有可能是唯一嫌疑人有著無法攻克的超完美不在場證明等等。但小說畢竟是小說,現實生活中真有所謂的完美謀殺嗎?

德國刑事訴訟律師,他以多年的職業經驗告訴讀者:當然有完美謀殺!只是,現實生活中的完美謀殺,跟推理小說中絞盡腦汁設計鬥智不一樣:基本上,只要法律上不視為他殺,甚至,只要法庭上無法證實嫌疑人有謀殺意圖,便已具備完美謀殺的雛形了。等等,殺了人卻不被當成殺人案件,哪有這麼簡單?如今司法制度如此完備,更別提DNA種種科學辦案方法,謀殺哪會像推理小說裡所描述的那樣信手拈來,那樣說做就做?

引述德國各大法醫學院停屍間的統計數字,平均每兩起殺人案就有至少一起不會被揭發。明斯特大學的研究數據則是:德國每年大約有11,000名死者被誤判為自然死亡。其中1,200名是殺人案的受害者!套用本書邏輯來說,每年光在德國就約有1,200件完美謀殺案!這數字真會讓人背脊一涼。既不成案件,外界也就無從得知完美謀殺的真貌,但本書作者從他豐富的職業經歷中,揀選出10種完全不一樣,但卻都足以成為完美謀殺的案件類型,作者先敘述案件故事,再以他的法律專業知識及經驗剖析,告訴讀者這個案件類型為何完美或者如何成為完美。完美謀殺案之所以可能,關鍵總是在人身上,就算有現代的科技辦案方法,也無法免除有心人士的誤用。作者在關於DNA鑑定中,便明白提及這一點,這些所謂的科學證據,一樣需要人為操作,一樣需要有人解讀,因此,就算白紙黑字的數據,還是可能在過程中出錯導致冤獄,也可能有諸多的解讀空間。但為何書名不是10件完美謀殺案呢?因為其中有一件並不完美,所以僅有9.5件完美謀殺案。看到這裡,或許有人會問,既是完美謀殺案,作者又是從何得知?作者說,謀殺或許完美,但人就很難完美。人性的最大弱點,便是容易得意忘形!犯下完美謀殺案的人,自然也不例外。若不是大嘴巴,可能1200的數字還要翻倍呢!

作者介紹:亞歷山大.史帝芬斯 ,德國執業律師,專攻刑事訴訟,常應邀出現於德國電視節目,出版作品除了本書之外,還有《呈上法庭的性行為:律師與他承辦的重大案件》,以及即將出版的新書《危險關係》等。

搶先試閱:〈有去無回的旅程〉

身為一名刑事辯護律師,我收過幾次奇怪的信,有的還是從國外寄來的。信件內容大多是詢問犯罪行為的法律追訴期以及如何無罪返回德國。這些潛逃者犯下的罪行從謀殺、強姦到搶劫銀行都有。但是我通常無法給予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根據德國的法律規定謀殺罪屬於無限期追訴,強姦罪之類的罪行法律追訴期也非常長。嫌犯得等到老了頭髮都白了,他的罪行追訴才會超過時效──如果他犯下的罪行真的有到期的那一天的話,因為遭到德國政府申請引渡的外逃罪犯,其追訴期將停止計算。這麼一來罪犯只能再逃往另外一個國家,以躲過追訴權時效。身為一名刑事辯護律師當然也免不了會遇到一些搭順風車的人,他們只是想透過提問來表現自己或開你玩笑,有時候也會遇到一些心理有問題到處招搖撞騙的人。因此過去幾年中,曾有「泰國國王」或自稱是「巴伐利亞領事」的人請我擔任他們的辯護律師,不過這些信件的可信度明顯不足。但是後來我在事務所收到了一封與其他信件截然不同的來信。

「親愛的史帝芬斯博士:或許您還記得二○一五年夏天時,我們在基維斯特(Key West)的談話。我讀了您最近出版的書,越看越有興致。您在最後一章提到了一樁完美的謀殺案,並將當事人隱姓埋名。全世界都想要我們相信完美的謀殺案並不存在,真是可惜。」而我真的馬上就想起了他。那時候我為了完成他信中提到的那本書而參加了加勒比海的郵輪之旅。在基維斯特的一家酒吧中,我和這位約莫四十五歲的友善男子聊了起來,並針對我的工作內容和那本書聊了許久。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記得他。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其實並不醒目,你很容易把他和別人搞混。雖然他當時既禮貌又沉著的舉止令我印象深刻,但是我們的談話內容其實並不特別驚人。與現在這封來信的內容截然不同。

「為什麼我會寫這封信給您呢?因為我殺了我的老婆。早在我認識您之前我就殺了她,但是我當然沒辦法在酒吧和您公然談論這個話題。我寫信給您不是為了替我的行為辯護、或是想減輕我的罪惡感。我也不是要徵求法律諮詢,我很清楚謀殺罪的追訴權是沒有時效的。我寫信給您的原因是因為很多專業書籍、採訪、電影、紀錄片和文章都不斷聲稱完美的謀殺並不存在,而我實在是受夠了。殺掉我的老婆其實是個很臨時的決定。我們當時正在加勒比海上進行郵輪之旅。這趟旅行是我送給她的結婚七周年禮物。旅程從美國出發,駛往加勒比海。我們第一天晚上就吵架了。就如往常一樣,這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爭吵,但是過程總會相當激烈。這次是關於晚餐:她想要盛裝打扮參加船長晚宴,而我則想簡單穿一穿、吃個自助餐就好。最後是我順了她的意──就如往常一樣。為了讓這一夜盡可能好過一點,我便邀請老婆去甲板上的酒吧喝幾杯。酒精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幫助我們更了解彼此,然後盡量調適自己溫柔對待對方。接下來幾個晚上我都和老婆去喝調酒,而且每天晚上都喝得比前一晚多一些。到了旅程的第五天,我們已經在大海上整整航行了兩天,距離上一個位於加勒比海某島嶼的停靠站已經有好幾百英里。而我們還要在大海上繼續航行兩天。和前幾天一樣,結束了正式的晚宴行程後我們就上酒吧。我們喝了調酒。這次她顯然喝太多了。就如往常一樣,每當她喝太多酒就會開始長篇大論,說如果她不曾認識我而且和我結婚,那她的人生將會有多麼美好。她的態度非常冷靜客觀。但是她的論述沒辦法更傷人了。她說我軟趴趴舉不起來,不曉得要怎麼讓她性福。就連吧台那位年紀比我大了約二十歲、頭髮稀疏的調酒師都比我更有魅力。還好那位調酒師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不會說德文,而且也沒有繼續留意客人的談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她這麼長篇大論了,但是這次的強度對我來說又更上一層樓,她的惡言惡語讓我難以承受。當夜晚已經過了一大半時,她威脅說要把我那根沒用的老二剪掉。而她只要聲稱我強暴她多年就好。她想像著最後她會被無罪釋放。「所有的人都會同情的聽我說話。而我呢,我會想著你幹我幹得有多爛!」接著她便在酒吧裡放聲大笑起來。不過她並沒有任何聽眾:除了兩個酗酒的俄國人,就剩我們在酒吧。而那兩個俄國人從幾個小時前開始,就只是呆呆地盯著手上的伏特加酒杯,每隔幾分鐘就再續一杯。在某個適當的時間點,我用眼神對酒保示意:我的老婆顯然是喝太多了。酒保同情地看著我,就不再替我們倒酒。即使他聽不懂我們的談話內容,也感受得到嚴肅的氣氛。

雖然她這樣污辱我,離開酒吧的時候我還是攙扶著她。她甚至稍微安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她必須全神貫注地將一隻腳抬起來放到另一隻腳前,所以沒辦法繼續罵我。因為她不停地絆倒,所以必須牢牢抓緊我。而那位友善的酒保還陪我們走了一小段回房間的路,我們的房間則是一間位於郵輪上層的豪華露臺客艙。進到房間後我把老婆放到床上,但是她才剛碰到床單就立刻接著開罵。我往外走到露臺上,希望至少外頭的海浪聲和滿月月光灑落的汪洋能夠帶給我一絲絲的平靜。」 ▶▶ 閱讀更多 亞歷山大.史帝芬斯《9.5件完美謀殺案》

 
閱讀筆記
發光的房間/靜靜發光的老東西
《發光的房間》書影。(圖/麥田提供)
「再大的房子都不夠放啊!」

我和朋友坐在老街的路邊攤,碗裡盛著從熱騰騰大鍋裡撈起的黑輪、米血、菜頭,淋上猩紅色的辣椒醬。談起各自老家裡堆積如山的「寶貝」就讓人頭疼,忍不住互吐苦水。南部透天厝附頂加所造就的超大容量,讓省吃儉用慣的上一輩人們得以五六十年不丟東西,統統往屋子最隱密的角落堆去。

但真輪到我自己動手來清理時,坊間流傳的斷捨離整理術,根本派不上用場。實在是那些浸泡在時間染缸的物件做工如此樸拙又精美,褪去的色澤與歲月掩蓋不了的光芒並存,散發著魅惑人的光影,如妖如幻。所以當讀到《發光的房間》裡四處蒐羅來的老物,真慶幸這些珍品不是出現在我眼前,免去了天人交戰的抉擇大考驗。而更慶幸的是,擁有這座發光房間的主人家楊凱麟大方獻寶,侃侃而談與每一段古物的相遇,搭配圖片解說,就算不懂門道,讓外行人也能看夠熱鬧。

各人偏愛收藏的品項、原因皆不同,不同項目的評鑑標準更是一門學問。不過凡老物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如其所黯黯散發的質地、手感、聲音與運作原理等,讓即便是門外漢如我,都不禁肅然起敬。

而聲音應該是其中最迷人之處。

如作者收藏的手工捶打而成的黃銅製挖冰勺,喀喀作響的撥片,讓人聯想到甜滋滋的冰淇淋落在甜筒上的滿足感;明星等級的類比式老電話溫潤典雅,而從木電機體傳出噹噹噹的金屬鈴響,無須言語,多少回憶都被連連勾起;大家所熟悉的大同電扇,昔日由全鐵件打造機身,金屬扇葉轉動起來,呼呼作響的風聲有專屬於那個年代的豪邁。

還有老皮箱的黃銅釦鎖喀咑彈起、鐵鑄搖搖木馬的吱嘎咬合聲響、老檜木書櫃鈍重厚實的咚咚敲響聲、十九世紀巴黎銀絲鎖環零錢包俐落地開闔是高貴的代言……靜謐的老舊時光在書裡竟喧騰不已。

又如打字機。即使電腦傳輸盛行,無聲鍵盤帶來更多便利,人們還是願意不厭其煩地去一次次聽著打字機粒粒分明的機械撞擊聲響,彷彿從指尖召喚而出的噠噠聲能讓文字更富有魔力。

當這些物品在工匠手中細心製作完工時,其所獨有的發聲方式,也同時完成。而唯有得以完好保存的物件,才能在許久以後,仍準確發出正確的聲響。那是無法以視覺、觸覺所取代,甚至無法用文字準確傳達,但是聽過的人就會明白。

每位藏家與藏物之間,經歷挖掘、翻找、尋覓而入手後,不過是故事的開端,日後或要經歷一段曲折漫長的修復。藉由作者的記述,每一次的修復,猶如時間皺褶的再次疊合、縫製,讓過去顯現於未來。於是,物不只是物,是記憶的載體,是抽象記憶的真實體現。這亦是在閱讀此書時最大的樂趣。

而藉用作者楊凱麟的話,「被書寫的過去從來不是已逝的過去,而是由文字所啟動的未來。」那麼被埋藏的老東西亦從未被遺忘,而是藉藏家的巧手修復後,重新被啟動的未來。 ▶▶ 閱讀更多 楊凱麟《發光的房間:從黃銅冰杓、探照燈到鯨魚尾工作椅,收納百年的生活記憶,重獲民藝的時光》

 
全球最受歡迎的美術館是…
巴黎的羅浮宮是全球最受歡迎的美術館,擁有超過200 年的歷史,展出35000 件以上的藝術品,包括達文西的《蒙娜麗莎》。2012 年,羅浮宮於法國北部的朗斯鎮設立姊妹館,而羅浮宮阿布達比分館則預計於2015 年開幕。

愛不愛咖啡 原來是由它決定!
同樣是咖啡,有的人少喝一天也不能,有的人一喝就睡不著,有的人覺得太苦了,有的人就愛那回甘的尾韻。為什麼咖啡對人的影響有這麼大的差別?科學家發現,關鍵原來是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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