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2月24日 星期二

動物上好戲/少女捲的貴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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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25 第3438期
 
精彩內容
 
今日繽紛 動物上好戲/少女捲的貴妃生活
心情札記 年糕兩三事
青春名人堂/止
新春掃除趣/職業奶爸
 
 
 
今日繽紛
 
動物上好戲/少女捲的貴妃生活
文/艾莉西亞羅/聯合報
二八年華的美少女捲捲

剛從學校畢業來到台北工作的我,認養了一隻貓。

貓的名字叫捲捲,是動物醫院的志工阿姨取的。她說捲捲被一位奶奶帶來醫院,奶奶說這隻貓的原主人是她女兒,但女兒因故無法繼續照料,她自己也沒辦法養貓,便送來這了。

我跟男友彎著身體把臉湊到籠子前,三花中長毛的貓咪,啊,跟網路上看到的一樣呢!她果然有一雙綠色的大眼睛,墨黑瞳仁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們,好小聲的「喵」了一聲。

其實,我從沒想過自己真的會養貓。遇見捲捲之前,我有過三次失敗的養貓經驗:前兩次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第三次遇到反悔的送養人。這三次失敗對我打擊甚大,每一次我都對著成堆的貓罐頭告訴自己:再也不要養貓了。

直到那天我在網路上遇見捲捲。

牠在籠子裡,一張白色混三花色的小V臉,額頭上有M花紋,身體是深巧克力、蜜糖淺棕與牛奶白三色,眼睛周圍的黑毛像畫著眼線,讓那雙澄澈的眼睛更顯深邃了,還有蝸牛餅乾似的捲耳朵,比起我見過的待認養貓咪,牠的狀態實在太好了,宛如正逢二八年華的美少女,還有一雙渴望愛的大眼睛。

我伸出食指,捲捲來者不拒的伸出舌頭猛舔,像是寂寞很久。當牠的眼睛與我對上,竟一個翻身露出白肚肚,歪著頭看我,像是在說:「帶我回家好嗎?」

畫著眼線,有一張小V臉的美少女貓捲捲,剛到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鑽進沙發底下待著。這很正常,貓咪總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新環境。沒想到,五分鐘後,那蜜糖混巧克力色的身體緩緩鑽出,那雙小捲耳好奇的動著。

牠見到我們「喵」一聲,然後趴下,翻肚子。一切都是那麼理所當然的讓我們驚訝。陪著捲捲一起來的阿姨摸摸牠的耳朵,說:「捲捲,這裡以後就是妳的新家囉。」

驚人的貴妃級厚臉皮

從此以後我的作息變成這樣——早晨鬧鐘一響,捲捲會跳上床,像個小霸王用那愈來愈沉重的身體壓在我的腹部或胸口,開始一天的序幕。接著小霸王變成小跟班,竄進浴室盯著貓奴的馬桶瞧。一坪大小的浴室,我在刷牙,牠則跳來跳去跟空氣玩耍。出門前倒飼料,而捲捲女王已窩在床上目送我離開,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牠微瞇著眼似在說:「妳跪安吧。」

牠也會抓破海報、偷藏「寶物」(我曾在沙發與地毯下找到一堆棉花棒)。昂貴的貓床、鈴鐺球與藤球皆不愛,但只要棉花棒、吸管塑膠套與寶特瓶瓶蓋出現在視線範圍,牠必定瘋狂沉迷。高級飼料、罐頭來者不拒,更愛搶食貓奴的晚餐。才經過一個月,我清楚感覺到捲捲的體型有了變化,從「少女捲」變成「捲貴妃」了。

身為捲貴妃,不,少女捲的主子兼奴才,我漸漸熟悉牠的個性:貴妃級的厚臉皮。好幾次我目擊牠因為身手不靈活抓不到蚊蠅小蟲,或是從沙發上狼狽跌下,牠會故作若無其事的去吃東西。因為調皮而挨罵時,也會一臉淡定的去吃東西。(如果碗是空的,就開始喝點水。)

我想起有些電影導演喜歡拍演員吃飯的場景,來掩飾畫面裡的不自然。原來捲捲也深諳此道──多吃飯沒事,沒事多吃飯。

貓餐廳、貓咖啡廳對我已失去魅力,我卻會為一則貓的故事落淚,或被一對貓的眼睛所吸引。養一隻貓是件說容易也不太容易的事,牠是我的同伴、情人與孩子。牠不會說話,但有情緒。牠在我的生活裡留下無以數計的快樂(與毛絮),心與生活壓力都找到一個柔軟的出口。

有好幾個早晨,我感受到手臂上的溫熱,甚至是那濕軟又粗糙的小舌頭正「整理」著我的頭髮,以親吻喚醒我。

那一刻,我都會深深感激,有貓的每一天。

 
 
 
心情札記
 
年糕兩三事
張仁傑/聯合報
黃昏時候,鑼鼓聲聲入耳,遠的是三台山的小廟,近處則是三山國王廟的鐃鈸聲,夾雜孩童們的嬉鬧,巧妙合奏著。在我們恆春鄉下,鄉親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牆上的一本日曆可有可無,唯有這鼓聲,親切告訴大家又是一年了。

母親是典型的村婦,配合老爸的司機生活,料理三餐外,當天色仍灰濛時,就要趕往市場旁的一個角落擺攤,爭搶生意,以致平時人情世故,能免則免。但是,到了臘鼓頻催之際,母親會抽空整理家事,除舊布新,命令全家動員起來。話雖如此,最後八成的工作還是落在她身上。

不過,有一件重要的事還真的非她不可,且非親手做不可--做年糕。

家裡的灶約莫一坪大,如果落在他家,必然柴火旺盛,偏偏我們這個大灶,沿著牆角成Z字型轉彎,濃煙不能直上,就在廚房裡竄,搞得剛刷白的牆壁不久就變色了。

做年糕費時費事,但母親深陷其中,每當她變成一尊「小黑人」的模樣出現在客廳,家人們總是忍不住笑。

「先苦後甘」是家訓,母親做年糕一樣先鹹後甜。磨米漿本是小事,交給附近碾米廠就好了,但她偏要磨練兩個妹妹。小妹舀米粒放入漏口,大妹推著笨重的石磨,從後院傳出「咕咕嘎嘎」的聲響,如不成調的〈思鄉枝〉。燈火下,弟弟與我假裝讀書,不時偷笑。

母親做的鹹糕會放入幾把芋仔籤和些許小蝦米,晚飯後我總會溜到廚房看她不時用竹筷戳入火山噴發般的黃白色黏稠物,再將竹筷的尖端往嘴巴碰觸,就在那一瞬間決定鹽巴的分量。然後,下令老爸與她聯手將大鍋中的圓鋁盤放到地上,一陣濛濛水氣裡散出清香,挑動家人的味蕾。

雖然外頭也賣鹹糕,但滋味遠不及自家的好。與家人享受這人間美味的同時,也不忘對母親表達謝意與讚美。

「省錢,美味又衛生的東西,不能假手他人。」母親這麼說。

至於甜糕,母親更鄭重其事,總在除夕年後製作,且還要選個良辰吉日似的。原因無他,過去家徒四壁,能享用白糖的家庭不多,何況母親向來「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做甜糕雖不必花大錢,但一樣要斤斤計較。甜糕是供品,兼犒賞我們學業成績進步,一年難得一次。

甜糕愈陳愈香,最好硬成塊狀,將它切成半個手掌大的薄片,塗上一層地瓜粉,下油鍋,幾分鐘後一一撈起……那油亮亮的樣子,賞心悅目令人捨不得吃。向來是小朋友眼中「飯桶」的我,只要在書包裡暗藏幾片油炸甜糕,趁著人多時打開書包,讓香氣四溢,立刻引來小朋友爭相索食,好不威風!

如今母親作古,幸虧老婆巧手慧心,把母親的手藝傳承下來,雖炊具有別,但年糕的滋味未曾改變。

青春名人堂/止
今日登場/田定豐/聯合報
時間 靜靜流淌 我會等待你的 歸途

因為 那也是我僅有的 來路

新春掃除趣/職業奶爸
修羅釋/聯合報
身為人民保母的我因為當了爸爸,從「正義戰警」轉職為「超級奶爸」,家裡也變成「女主外,男主內」。

工作與家庭,我更重視後者。昔日過著日夜顛倒的輪班生活,如今在家照顧孩子,是甜蜜的負荷。

從拿槍到拿奶瓶,起初還不習慣,現在已經上手了。唯一讓我煩惱的,是農曆春節。往年因為排班,我沒辦法和家人過年,但今年成了全職主夫,要不要回去看長輩是一道難題。

辭去警察職務的事只有我知、太太知、女兒知,為國或為家打拚,我比較自私,選擇了孩子的幸福。幸好太太體諒,也沒有嫌我在家「吃軟飯」。長輩能不能體諒,就很難說了。

如果今年我假裝還在值班不能回去,是不誠不孝,不是小朋友的榜樣;如果我坦誠布公,面對的會是怎麼樣的評論呢?尤其是我的岳父岳母,想必很難解釋及說服。

愈想腦袋愈沉,太陽穴隱隱作痛。這時,我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笑聲,原來是我那六個月大的女兒,正興奮的玩著玩具。輕撫過女兒稚嫩的臉,壓在心中的大石瞬間瓦解了。我終於領悟,不論是什麼難題,為了孩子的笑靨,我都會勇敢面對。

孩子的笑聲,就是掃除我煩惱的良藥。

 
 
 
訊息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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