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8日 星期一

【生活進行式】張穎/台北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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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9 第4385期
 
精彩內容
 
今日繽紛 【生活進行式】張穎/台北不是我的家
心情札記 【青春名人堂】許子漢/另一種旅行
 
 
 
今日繽紛
 
【生活進行式】張穎/台北不是我的家
張穎/聯合報

都市就是一個虛幻的樂園

1988年,陳昇出了第一張唱片《擁擠的樂園》,主打歌是以都市台北為題材,展示塵世浮生種種形相與種種感覺。陳昇以「遊蕩者」的生活姿態,張望和觀察這個現代都市。我聽這首歌的第一個感覺是,音樂風格偏鄉村民謠,一句「say goodbye to the crowded paradise」讓歌曲多了幾分北美鄉村音樂的韻味,雖然曲調中沒有納什維爾(Nashville)突出的小提琴旋律。用鄉村風講都市故事,倒也有趣。其實,即便是美國的鄉村音樂,其內容也常常是關於農村與城市、家與遷徙,及過去與現在間的關係。對於來自彰化鄉下的陳昇,台北就是一個擁擠的冒險樂園。看到MV中的陳昇,年輕瀟灑,身著皮夾克,帶著一副黑墨鏡,微笑的面孔難以掩飾內在的羞澀與不安:

一張臉可以容納多少的表情

早晨不愉快醒過來的時候,答案寫在你臉上

多彩的故事,蒼白的臉孔

say goodbye to the crowded paradise

--〈擁擠的樂園〉

台北--一個沸騰的都市、流行的都市、慾望的都市,一個擁擠而斑駁陸離的地方。到處都是投射的感情,但又是那麼的空洞和不真實。陳昇說,都市就是一個虛幻的樂園,而我們每個人都是樂園裡的一根草。在陳昇的筆下,「擁擠的城市」是一個含混而曖昧的意象,它讓個體徹底地消失在擁擠的共性之中。在擁擠的人群中,個體的孤獨感反被放大。陳昇曾經這樣問自己:「我是否可以承受都市的孤寂生活?」

我清晰地記得陳昇那段令人心酸的回憶:一個北漂的鄉下人,繁華都市中一個孤寂的身影在晃動。十九歲的陳昇,在台北做電梯維修工,他常常獨自在街頭徘徊,成為在都市大街上遊蕩的吉普賽一族,每天要為自己未來食宿無著的日子而憂慮。他說自己沒有辦法為了自己的心情去唱別人悲傷的歌曲,只得默默地忍受著一切。有一次,他一個人坐在街邊哭了一晚上。他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在台北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

寫這座城市,唱這座城市

這段陳述我讀過好幾遍,雖然我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但我可以想像那種顛沛流離的辛酸和絕望。很久以前,我看過台灣導演侯孝賢的一部電影《風櫃來的人》,描述三個少年從鄉下(小漁村)到都市謀生的故事。雖然電影裡的都市是高雄而不是台北,但那種面對城市的尷尬和無助與陳昇的故事很相似,那種徘徊於鄉土與都市的情感也十分接近。其實,無論是陳昇的筆法,還是侯孝賢的鏡頭,都有法國「新浪潮」電影的影子:寫實細膩,場面與情節的快速切割。表面上的跳躍和不連接的背後是一個鮮明的主題--生命的荒涼和虛無。從哲學的意義上看,就是一種存有的焦慮。

再想想看,當下北京城的「蟻族」過的不就是類似的日子嗎?他們在繁華都市邊緣的偏僻角落裡編織著未來的夢想,而他們千里之外的家人卻在為他們擔憂。那些被某些人稱作「低端人口」的打工仔命運更慘,因為他們生活在時刻被趕出城市的恐懼之中。他們的親人或許也在對他們說:「不知你敢嘛有想起,故鄉的親戚和破厝瓦?外頭生活那未快活,就要趕緊回來喔。」(陳昇〈一百萬〉)然而,隨著鄉村的消失,那些在城裡打工的農民工們甚至沒有返鄉的退路。

二十多年以後的2010年,陳昇發表了新專輯《P.S.是的我在台北》。裡面的歌曲並不都是與台北直接有關,一個個不連接的小故事讓整個專輯顯得結構鬆散。芸芸眾生,若即若離於都市的節奏中。但大多曲目缺乏令人難忘的段落,只剩下波特萊爾對都市人群的描述,即「無數痛心的自然震驚」。儘管如此,歌者對城市的反思還是顯而易見的。陳昇說:「走著走著,生命就流了出來。又走著走著,靈魂就留了下來。」陳昇對都市的生活早已不再陌生,但少年時代對都市的想像與憧憬,更多地被後來對都市的審視與批判所取代。

身分已是「台北人」的陳昇,仍然會有異鄉客的感覺,所以他在歌中唱道:「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究竟在哪裡。」但毫無疑問,他已經深深地愛上這座城市。他寫這座城市,唱這座城市,也會毫不留情地批判這座城市。他的音樂成為市井味生活和人生百態交響曲:有浪漫甜美的柔板,也有嘈雜癲狂的旋律。就像他的身分一樣,陳昇的音樂具有明顯的「混搭文化」特質,這一點在他的「台客搖滾」中更為明顯。其中不難看出一種混雜了美國、日本及原住民的台灣本土文化元素。這種多元混合文化也體現在他對台北都市文化的演繹中。

摘自時報出版《我喜歡思奔,和陳昇的歌:寫在歌詞裡的十四堂哲學課》

 
 
 
心情札記
 
【青春名人堂】許子漢/另一種旅行
許子漢/聯合報
要過年了,編輯問我要不要寫些應景的東西,搜索枯腸好幾天,突然靈光乍現!以前過年,所有人都要回家,不興遠遊。初二回娘家,初三初四之後,才外出旅遊。現在的人不同,年夜飯到飯店吃,過年在國外過,本應該熱鬧溫暖的家,反而空盪盪、冷清清。現在的人愛旅遊,過年在不在家過,再也不重要。所以,談旅行,應該很應景。

這些年我算得上是國內旅遊達人,累積里程數十分嚇人,估計將近兩萬公里。每次旅行一定組團,我是當然的團長兼領隊,出團人數少則十五,多則超過三十。每年出遊次數不斷成長,2018年只有兩個月沒出團,五月到七月、十一月到一月是旺季,每周密集出團,還有為期十天以上的長期行程。

旅遊團成員多是還在東華大學念書的大孩子,我們包了遊覽車,人坐車上,行李也坐車上,不裝遊覽車用來裝行李的「肚子」裡。這肚子要裝一件「大行李」——一齣戲。戲怎麼裝進去?當然要化整為零。舞台場景搭起來通常有六米長三米深兩米高,我們會把它拆成片狀、條狀、塊狀,照最省空間的擺放方式,把它全裝進去。還有服裝兩大箱,化妝用品一箱,道具、樂器幾箱不等;燈光器材,這包括:燈、燈柱、燈控盤、線材及其他零件;音響器材,這也包括喇叭、喇叭腳架、麥克風、音控盤、線材及其他零件;其他用品,比如節目冊、文具箱、急救箱,族繁不及備載的各種大箱小箱。不要不相信,這些全都要裝在遊覽車的肚子裡。

出發時間,看路程遠近,有六點不到,天剛亮就集合的;抵達時間,也看路程遠近,有晚上十點之後摸黑抵達的。到國小的路程從一公里到幾百公里。東華大學大門出去的街上,就有個國小,從校門口到校門口,一公里不到;但從花蓮到雲林,就有四百多公里。有時遊覽車可以直接開到國小門口,那就簡單省事了,但有時卻只能停在離校門一段距離以外的地方。我們就得把遊覽車肚子裡的東西都搬下車,走上幾百公尺,甚至一公里,有時還要上坡下坡,再搬進國小。不論晴雨冬夏,都搬得一身大汗。

然後再把那些片狀、條狀、塊狀的組件裝起來,變成我們的舞台,再把燈光架起來,音響架起來,所有的線接起來,所有道具都「裝」到位置上。把 演員「裝」到服裝裡,把臉譜「裝」到臉上。所有前台、後台的人都「裝」到位置上。把一齣戲裝好、裝滿,最後帶小朋友進場,把觀眾也「裝」到戲裡去。

演出結束,我們再把戲拆散、打包,裝回遊覽車肚子裡,然後繼續旅行到下一個國小。所有團員在一天的辛苦後,會在學校的圖書室,或者幼兒園,或者某間教室,鋪開睡袋,與蚊蟲還有大家的氣味與鼾聲共眠。對了,還要洗澡。通常會有一兩間浴室,「可能」有熱水。所有人排班去洗澡,一人平均洗十分鐘,要兩百到三百分鐘,有時會洗到凌晨兩點。所以晚班可以先睡,會有人來叫你起床洗澡。

這麼辛苦,你說,怎麼算旅行?沒有吃喝玩樂,都在工作;根本不是旅遊團,是劇團。殊不知,劇團就是最古老的旅遊團啊!古代的戲班子就叫「路歧人」,衝州撞府,走演為生。他們行遍歧路,看盡人生悲喜,又把這些悲喜演成戲,還給看戲的人。

地理上的旅行總有邊際,故事裡的旅行,風景卻沒有窮盡。每一次演出,演員和觀眾在戲裡相遇的方式,總是充滿了驚奇;在這驚奇的剎那,我們就會看見童年笑顏裡的天真與癡甜!有如此風景,難道不是最美的旅行?

秋野芒劇團,一個辛苦的旅遊團,總是帶著戲去旅行。2018年出團六十次,2019年,要更努力出團,希望和更多的孩子在戲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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