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台灣本土國片票房回流,讓人看見一線曙光,更讓人訝異的是,原本不被認為具有票房吸引力的紀錄片也屢屢取得佳績,從《牽阮的手》、《不老騎士》、《一首搖滾上月球》、《看見台灣》到日前上映的《我們的那時此刻》,其創造票房的能力,完全不輸給商業片。這些紀錄片能夠成功取得良好票房的背後推手,正是王師與其所帶領的牽猴子整合行銷。
不過,現在在電影行銷與宣傳領域大放異彩的王師,在學生時期的表現卻並不傑出,甚至連平凡都談不上。王師一路很順利地進入師大附中,大學聯考選擇工商管理系企業管理組,但問題是,他和大部分的台灣學生一樣,由於國高中時期缺乏自我探索,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所以進入大學後,雖然讀的是自己較為喜歡的科系,但畢竟那也只是之前的想像,真的進去後,因為找不到學習的興趣和熱情,讓他覺得十分痛苦。
學習缺乏熱情 工作適應不良
因為沒有興趣熱情,王師大學延畢,讀了5年,成績全班倒數,整天打電動,也沒有參加社團活動,還好至少學到了基本的商業知識。王師儘管對課本的知識沒興趣,卻閱讀了大量小說,沒事還常去咖啡廳跟陌生人閒聊,或去學校附近的二輪電影院看電影,也就是那時,接觸到了非好萊塢商業片的獨立電影及歐洲電影,開闊了自己的眼界,也為日後走進電影圈奠定基礎。
不過,大學畢業後的王師,並沒有一開始就走入電影圈,畢竟他是台大工商管理系畢業的「高材生」,理當和其他的同期畢業生一樣,就算進不了人才濟濟的投資銀行、管理顧問公司,至少也該試試人人稱羨的外商,例如聯合利華、P&G、雀巢或HP等。於是,王師的第一份工作,真的就進入了聯合利華,擔任行銷專員。
只可惜,進入聯合利華這間國際級數公司的王師,又重複了他在大學時期就讀時的適應不良症。王師回憶,自己一開始對產業環境就不瞭解,誤以為能強迫自己適應,但內心的排斥和不喜歡,造成了水土不服。王師爽朗地笑著說,那時的自己,除了領薪水的那一兩天很開心外,每天都很痛苦。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是必須得離開的時候了,否則再待下去,對自身心健康和公司都只有負面影響。
結束聯合利華工作的王師,有了進入電影圈的打算,但又沒有任何的人脈與機緣,不得其門而入。這時剛好看到台大旁邊的誠品書店在招募店員,心想既然進不了電影圈,進入出版通路圈好像也是一個可以的嘗試。結果,這份工作做了3個月,又因為適應不了而辭職。
邊作邊學 慢慢熟悉電影圈
看到這裡,大部分的人一定都認為,這不就是典型打著找不到自己興趣,但骨子裡是沒有毅力的年輕人嗎?若是持續如此心態,即使換再多工作,大概也不會持久吧?這種人的人生,基本上可以說是完蛋了。連當時的王師,都不免對自我有著深深懷疑和「魯蛇」感。
還好,王師那時透過朋友介紹,進了當時知名的騰達國際娛樂擔任行銷專員,也第一次看了金馬國際影展,對電影又有了更多瞭解,並開始擔任電影發行的工作。這時王師終於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一個能夠長遠做下去的領域。他當時主要負責媒體公關,致力於如何把電影的故事情節賣給媒體,並且怎樣在不多花錢的狀況下,讓媒體願意報導。從一開始連新聞稿都不會寫,到處請人幫忙、邊作邊學,到慢慢熟悉了這個行業,王師自陳,不管是熱情、還是挫折都空前巨大。
王師曾經在安排宣傳與邀請的行程上出錯,被當時知名記者說不適合這個行業,最好轉行。在遭遇如此指責時,王師即使內心感到嚴重受挫,但捫心自問,自己是真心喜歡電影宣傳的工作,便又繼續厚著臉皮做下去。而最讓他津津樂道的是,當時的老闆非常嚴厲,只要下屬犯錯一定不假辭色,當下雖然讓員工很受傷,但老闆在內部檢討之餘,對外卻會幫員工頂住外在的壓力。這樣的領導方式深深影響了王師,讓他期許自己未來擔任主管、甚至創業時,也要採取相同態度來發展員工的潛力,當他們最堅實的後盾。
李烈牽線 為台灣電影盡心
離開騰達之後,王師被前主管找去一起參加坎城影展,增長見識之餘,也擴大了視野,並在2006年擔任當年度金馬影展的宣傳工作。他認為,影展能接觸到與商業電影操作完全不同的人,在沒有商業營運的壓力下,跟觀眾作宣傳和介紹,一起工作的大多是對電影抱著理想、純粹熱愛的一群人,是很愉快也很特別的經驗。而在這幾年的歷練下,王師有系統地接觸到台灣電影的發行和行銷,等於是把這個區塊的整個環節全都摸透了。
也在此時,他認識了知名製片人李烈。當時的李烈隨著《艋舺》大賣,希望能成立一間專業公司,未來除了替自己的電影作品做好宣傳行銷外,也能為其他優質的台灣電影宣傳。於是她找上王師,創立了牽猴子整合行銷,從一開始的5位員工,胼手胝足,把《總鋪師》作到3億票房、《看見台灣》也有2億票房佳績。
只可惜,由於工作量太大,公司經營初期無法給予優秀員工等值的回饋,不得不看著辛苦培養的人才離開。王師期許自己能記取經驗更加努力,未來讓優秀的電影專業人員,能夠繼續留下來為台灣電影的宣傳做出貢獻。
回首來時路,王師感嘆,還好自己真的找到自己熱情所在,並且堅持下去,而沒有重複一開始進入職場時的不適應症,但這一切似乎又沒有捷徑,只能不斷地嘗試。他鼓勵年輕人,不要因為害怕或不瞭解一個新領域,就放棄嘗試的機會;而在遭遇挫折時,一定要莫忘初衷,再堅持一下,往往自己的道路就會在這個決定下,累積不錯的成績與成功,奠定自己在業界無法取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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