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動物上好戲】狗女兒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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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01 第3842期
 
精彩內容
 
今日繽紛 【動物上好戲】狗女兒上課
剛剛好
【青春名人堂】阿潑/阿兵哥
許詠翔/麥田圈的守護者
心情札記 一句好話
 
 
 
今日繽紛
 
【動物上好戲】狗女兒上課
文/黃淑娟/聯合報
判若兩「狗」的萊拉,就這樣安靜走著,看得我一陣感動,原來我親愛的毛孩子也是可以被教育的……

對調的主從關係

一年來,萊拉只要一踏出家門就狂叫,非得走到百公尺外的巷口才甘心住嘴。帶牠回公婆家,那高亢尖銳的連續吠叫,從地下五樓的停車場叫到十三樓電梯門口,直叫到被鄰居投訴社區管委會。

向來敦親睦鄰的我為此傷透腦筋,每次帶牠出門總是雙目低垂、滿懷愧疚,電梯裡偶遇鄰居只得連聲抱歉。朋友知道我的困擾,便推薦一位專業訓練師。第一堂課,訓練師觀察我和萊拉的互動,說:「妳把這個毛小孩當女兒養,萊拉也就不把妳當主人,完全不知『服從』為何物。」

他鐵口直斷問題的癥結:「你們人狗的主從關係對調了!」

是這樣嗎?我半信半疑甚至不以為然,萊拉是我最寶貝的毛孩子,為何我們要有主從關係?

可是,想想好像也有道理,因為我每次氣急敗壞喝阻牠,牠總是斜瞄我一眼,回頭繼續扯開喉嚨大叫,完全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

訓練師輕鬆地說,只要教會萊拉「服從」,問題便可迎刃而解,「而且,只要從簡單的『走路』開始就好了。」

狗媽的意外收穫

第二堂課,訓練師帶來一條訓練專用的P字鍊,簡單的設計讓套住頸子的項圈可鬆可緊,隨時控制在帶領人的手指上。套上鍊子的萊拉驚覺有異,無辜的大眼睛頻頻望向我,一陣心軟,我只得趕緊移開視線,假裝若無其事。走出家門的萊拉如常大叫,但見訓練師不疾不徐地輕扯他手上連著項圈的皮帶,口令清楚明確:「不行!安靜!」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高亢的叫聲瞬間降成低鳴,低鳴轉成無聲。

出了大門,平時暴衝狂吼的萊拉依舊往前暴走了兩步,訓練師馬上扯住,緊接著下達「不行」的口令。等萊拉平靜站定,訓練師縮短了左手的皮帶,出聲說「走」,讓萊拉走在他的左腿側;每當萊拉走快超前,他便輕扯皮帶阻止:「不行!」只要萊拉馴服走在身旁,他立即放鬆皮帶輕聲說:「乖!」

判若兩「狗」的萊拉,就這樣安靜走著,看得我一陣感動,原來我親愛的毛孩子也是可以被教育的。

接下來的幾堂課,兩人一狗就在巷弄間認真走路。萊拉逐漸可以完全服從口令,穩定自在地走在我們身旁。路上偶爾碰見狗朋友,從前的萊拉會興奮狂吼往前奔,如今在我們預警提醒:「不行哦!」竟然可以展現「大家閨秀」的氣質,緩緩搖著小尾巴走上前去打招呼。

狗女兒上課,我這狗媽媽也在和訓練師的閒談中學到了許多觀念:我們可以愛狗,卻不應該寵狗;要尊重牠們是狗而非人,提供牠們一個適合狗生活的空間環境,卻不需要給牠們如人類一般的舒適享受,應該讓牠們以動物的本能去適應環境;我們必須讓牠們有規範可以遵循,和主人才能有穩定和諧永續的關係,也就不容易被棄養。

上課的成果,在帶著萊拉回公婆家的那一天呈現。當牠隨著我出門,安靜端坐在電梯角落,電梯門打開,兩位鄰居走進來,異口同聲說:「好乖、好可愛的狗狗哦!」等我到達目的地,打開公婆家門,婆婆問:「咦,萊拉怎麼沒來?」接著只聽到她的驚呼:「萊拉,妳怎麼沒叫?哎呀,妳是萊拉嗎?」

剛剛好
艾倫/聯合報
我曾在腦海裡想過一段感情開始的方式:大抵都是在一個剛剛好的溫度,我剛剛好化了一個符合春天的妝,接著我們剛剛好相遇,有微風、鳥叫,我們慢慢地聊,天南地北,滔滔不絕,但過程中絕對不會有肢體接觸,直到路燈一盞一盞地被點亮,我們約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我真的在腦海裡想過一遍又一遍,也強迫自己每次出門前都化上最完美的妝。我努力地和每個人對上眼,試圖確認他是否就是那個剛剛好的人,可以開啟我們剛剛好的戀情。然而一年又一年,我始終一個人回家。

沒有微風與鳥叫的日子,我出門不做準備,更不用提那天那場歡歌暢飲的聚會。我盡責的爛醉,你恣意的微醺,我們雖然試著講話,但因比不過朋友的K歌及尖叫聲而作罷。我沒有確認你的眼睛,卻十指緊扣你的手,一牽就是整晚。那天幾個人、唱了什麼歌,我全忘了,記憶都在手上:你的大拇指一遍一遍,緩慢的,捋著我的大拇指,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溝通了一整個晚上。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剛剛好不是一種定義,也不是我能精心策畫的。剛剛好之所以剛剛好,就是它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鏘」的一聲全兜上。

【青春名人堂】阿潑/阿兵哥
今日登場/阿潑/聯合報
今年多起風災,阿兵哥協助救災的身影,讓他們得到正面的平反,博得讚揚。看著這些年輕男孩抬路樹、清校園的樣子,我想起一件往事。

莫拉克風災後,我們在屏東替災民與救災人員義診,處理傷口。有些夥伴認為這工作無法應急,於是直入家屋,替他們清洗。他們用力刷洗家具地板,任汙水往外流出。這邊水流著,看著那家具成疊、充滿汙泥的沙發,阿嬤的眼淚也汩汩流著。夥伴不發一語,裝作沒看見,低頭繼續刷洗,讓阿嬤繼續流著第十四天的眼淚。

另兩位夥伴卻無法任由阿公大哭,一邊刷著地板,一邊伸出滿是汙泥的手拍拍阿公的肩。七十多歲的老阿公哭啊,在那殘破的屋後,說這個電熱水器是年初兒子送他的,現在報廢了,那是兒子的孝心啊。阿公哭啊,覺得自己兒子的孝心被水撕裂了,他的心也碎了。

夥伴和阿兵哥無法安慰老人家,只好繼續搬動家具清理房子,但大型家具一搬到屋外,小山貓就清走了它們。那是大型障礙物,會讓這條災情嚴重的街道不通。看到自己珍惜了大半輩子的家具被搬走,從屋外進門的阿嬤大聲罵著阿公怎麼那麼不小心,阿公就又哭了,兩個老夫婦又怒又無奈地哭著,好難過。他們說,那淹了水的大床雖然破舊,還是挺過兩個人數十年共枕的日子,原木做的啊,水淹不壞啊。

年輕的阿兵哥與志工不知所措,安慰著阿公阿嬤,清嫩嫩的小兵對自己的無心之過過意不去,豪情地對著阿公說:「床,我買給你。」他們都是自己阿公家裡的乖孫,別人家裡的娃娃,曬得臉紅通通的,誠摯地想要抹去老人家的眼淚。

這些別人的孩子、別人的孫子,來當兵,穿著雨鞋漁夫裝,泡在水裡,泡出了疹子傷了手腳。而那些災民,有些頂著皺紋,有些斑駁了青春,他們在水災中熬著,積勞成疾血壓高,我們這個醫療團的工作就是要幫他們診斷,替他們包紮。

但我除了在及膝的汙泥中,救起一位摔進水溝裡骨折的國軍弟兄外,大部分時間都是「看」著醫護人員細心清洗消毒阿兵哥的傷口,在旁邊偷偷地掉眼淚:這些救災的國軍弟兄,大部分年紀看來都比我親弟弟還小,連日頂著太陽、泡在汙泥裡救災,清了傷口又穿上雨鞋繼續幹活,繼續泡在泥濘裡,也繼續承受著被割傷或刺傷的風險。一臉疲累卻也一臉天真。

我問:「是不是很久沒放假了?」有一小隊說救完災還要去支援聽障奧運,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偶爾停下來休息,還擔心被長官媒體發現,以為他們「閒置兵力」。小山貓大哥說他們都挺不了了,何況這些小兵。只是這些汙泥還是清不完。他們笑說,就當作過去數饅頭過日子,現在用汙泥來倒數吧。

許詠翔/麥田圈的守護者
許詠翔/聯合報
踏上烘焙這條不歸路,全是因耳濡目染的緣故。

母親對於麵包的堅持與高品味,儘管當時市面上大多偏好柔軟綿密的麵包,她卻獨排眾議鍾愛散發自然麥香味、帶有嚼勁的歐式麵包,可說是相當前衛的一件事。

媽媽原本在爸爸的公司擔任會計兼老闆娘,當我的「朋廚」開業之後,自然由她協助帳務。當店裡生意愈來愈好,就請她專職財務。十七、八年來員工來來去去,唯有她始終不離不棄。

開店當老闆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背後的萬般辛苦與艱難,她都看在眼裡,疼在心底。為了成就我的理想,她無條件的支持,一路默默跟隨挺進,如今她邁入七十三歲高齡,仍是公司裡最有活力的那個人,無形中成為最大的心靈支柱。

我們共同度過許多如意和不如意的階段,更常面臨生死交關的當頭。每面臨一個關卡,她會關心地問:「過得去嗎?我們要不要就此放棄?」我總是堅定地回答:「不可能!繼續走下去!」她就會說:「好,沒問題,我支持你!」一問一答間,像是幫我打好根基,重申心底的聲音。

一個小小的麵包,因為情感的層層堆疊,無形中飽藏豐富的能量,每日反覆上演的情節造就了我,也不自覺地發現,揉麵、靜置、烘焙,再一路到麵包出爐、上架、被帶走的雙向迴路,分享才是當刻最大的滿足。

直到今天,一句謝謝不足以完整表達心中滿滿的感激,我親密地擁著母親說:「媽,這片麥田是我們共同完成的夢想喔!」想親手做給媽媽的好味道,從一粒麥子開始,並再次植入這片柔軟的土地。

烘焙路上曲折不斷,但前方始終有著光燦的照明。長路再黑,因為有母親的陪伴,我沒有孤軍奮戰的感覺。她彷彿是麥田圈的守護者,永遠屹立在那,護衛夢想幼苗,不受摧折。

●摘自博思智庫出版《Bonjour,夢享的出發點》

 
 
 
心情札記
 
一句好話
呂清里/聯合報
帶著笑容出門,

比穿著華服更令人矚目。

 
 
 
訊息公告
 
 
 
 
矽谷心臟地帶 手機沒訊號
我的手機收訊一直中斷,這毫無道理,因為我位在矽谷的心臟地帶。實則帕羅奧圖市區多年來一直有手機收訊不良的問題,這個城市與科技的關係無疑是亦敵亦友。

六位總統都搞不定的「年金問題」
早在前總統蔣中正時代,就著手改革年金制度。43年來,歷經嚴家淦、蔣經國、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改革聲浪一波波,但都只能穿著西裝改西裝,怎麼改,都來不及支應領退休金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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