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屍體,六名被害者;一張殺人預告清單。一場宛如貓捉老鼠的死亡遊戲。
內容簡介:
一具屍體,六名被害者。
凶手寄給媒體一張清單,預告下一次犯罪的「材料」。
沒有人比警探沃夫更想逮到這位布娃娃殺手,
因為他是名單上的最後一人。
綽號「沃夫」的警探威廉.佛克斯是個令長官頭痛的麻煩人物,情緒管理不佳的他曾在法庭上出拳毆打無罪釋放的被告,只因沃夫強烈認定對方百分之百是殺人凶手、全靠辯護律師對自己的栽贓抹黑才得以脫身。重回警界的沃夫這次得好好收斂脾氣,擔任保護「預告中的被害者」工作──這一切,得從幾天前聲名大噪的「布娃娃殺手」所犯下的凶行說起。
老舊公寓的挑高房間裡懸吊著一具屍體,卻是由六名被害人的部分身軀縫綴而成,消息一出立刻引發廣泛的討論與恐慌:這六名死者是誰?凶手為何要做出如此殘暴異常的行為?此時,新聞臺記者收到一封來信,裡頭夾有命案現場照和一份列有六個姓名的清單,每個名字後面都標註了日期,顯然是凶手的犯罪預告:這六個人將會是犯人製作下一具「布娃娃」的材料,而第一位受害者的死亡截止時間只剩不到二十四小時──這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倫敦市長!
即使用盡各種周延的保護方式,倫敦警方仍阻擋不了凶手惡魔般的精巧殺戮,甚至懷疑是否有內應相助。這是一場宛如貓捉老鼠的死亡遊戲,眼見清單上的活人愈來愈少,名列最後一人的警探沃夫的處境也愈來愈艱困,逼迫他的不只是上級給予的壓力與攸關性命的危機,還包括了他得正面迎擊的黑暗記憶……
作者介紹:
丹尼爾.柯爾Daniel Cole
33歲的時候,柯爾在英國皇家防止虐待動物協會與皇家全國救生艇協會擔任醫護人員,雖然工作內容是一場場永不中止的救援行動,內心的另一面卻驅使他在紙上書寫一次次驚心動魄的殺戮。現居陽光普照的伯恩茅斯,通常可以在沙灘上找到正在寫小說的他。
搶先試閱:
五分鐘後,沃夫閃身穿過一群旁觀者,這些人聚集在他住的那棟大樓外面。他走向一名警員,亮出他的委任證,以為這樣就可以直接通過警戒線,未料那位年輕警員奪下他手中的證件詳細檢查,用狐疑的目光掃視眼前這個顯眼的傢伙──穿著泳褲,以及印有「93邦喬飛:保持信念巡迴演唱會」褪色字樣的短袖圓領衫。
「你是雷頓-佛克斯警官?」這名警員用懷疑的語氣問道。
聽見自己那個做作矯飾的姓氏,沃夫當場皺眉。「是佛克斯偵查佐,沒錯。」
「就是那位──法庭殺人狂佛克斯?」
「我的名字叫威廉,不叫法庭殺人狂……我可以進去了嗎?」他伸手指向眼前的公寓大樓。
年輕人把委任證交還沃夫,然後將警戒帶拉高,好讓他從下方通過。
「需要我為您帶路嗎?」他問。
沃夫低頭看著自己那條有花卉圖案的短褲、光溜溜的膝蓋和工作鞋。
「你知道嗎?我是覺得自己去還行啦。」
那警員露齒而笑。
「四樓。」他對沃夫說。「對了,自己一個人上去要當心。這一區很亂。」
沃夫再一次深深嘆息,他走進有漂白水氣味的門廳,然後踏入電梯。二樓和五樓的按鈕不見了,控制板的其他區塊都沾有已經乾掉的棕色液體。動用一身的查案本領,他斷定這若非屎塊或鐵鏽,就是可口可樂。他用T恤下襬──那個位置剛好是邦喬飛吉他手瑞奇.山伯拉的臉──來擦拭按鈕。
這種機型的電梯他一生中搭過無數次:無接縫的鐵箱子,全國各地都是由地方議會來負責安裝。裡面沒鋪地氈、沒裝鏡子,也沒有外露的燈泡或配件。在這個為了打造優質生活的器械中,完全沒有東西可供貧困的住戶去破壞或侵占,結果他們反而在電梯牆上噴漆,揮灑淫穢的下流語言來自我滿足。電梯抵達四樓,開門時發出刺耳刮擦聲,沃夫只來得及辨識出強尼.雷特克里夫「在此」和「同性戀」這幾個字。
走道寂靜無聲,裡頭有十來個人四處散開。多數人看起來都有點心煩意亂,用不以為然的眼神盯著沃夫的穿著,唯一例外的是一名佩戴鑑識組識別證的邋遢男子,他點頭表示認同,並在兩人擦身而過時豎起拇指比了個讚。走道盡頭的門敞開著,沃夫愈接近那道門,原本非常微弱卻很熟悉的氣味也益發強烈。死亡的氣味是不會弄錯的。凡是工作上會招惹到這種事的人,很快就會適應這一類混合了渾濁空氣、屎尿與腐肉的獨特氣味。
聽到房內傳來跑動聲,沃夫往後退開一步。一名年輕女子衝出門口,膝蓋一彎雙腿一跪,當著他的面在走道吐了起來。他禮貌地稍待片刻,在一個恰當的時機請她讓開,這時又有另一組腳步聲趨近。他出於本能又退了一步,艾蜜莉.巴克絲特偵查佐正好快步進入走道。
「沃夫!我還以為你是在這裡臥底埋伏。」她一陣風似地衝過玄關。「說真的,這樣穿很酷嗎?」
她低頭瞥了一眼跪在他們之間嘔吐的女子。
「拜託妳去別的地方吐好嗎?」
那女子難為情地爬開。巴克絲特一把抓住沃夫的手臂,興奮地帶他走進公寓。巴克絲特大概小他十歲,跟他差不多高。毫不起眼的入口大廳陰沉幽暗,使得她深棕色的頭髮變得像黑髮,她一如往常化暗色系的妝,讓嫵媚動人的眼眸大得不像話。合身的襯衫搭配帥氣的褲子,她露齒一笑,面帶淘氣的神情上下打量他。
「沒人告訴我今天是便服日。」
沃夫才不上這個當,知道自己只要繼續裝聾作啞,她很快就會失去興趣。
「錯過這個便服日,想必錢伯斯會很火大吧?」她眉開眼笑地說。
「我個人對於去加勒比海搭船一遊的興趣,大過於一具死屍。」沃夫意興闌珊地說。
巴克絲特大感意外,她那雙大眼睛為之一亮。「西蒙斯沒跟你說?」
「跟我說什麼?」
她帶他穿過人滿為患的公寓,十幾支刻意架設的手電筒發出光芒,微微照亮這個空間。有股味道聞起來雖不至於難以忍受,卻愈來愈濃烈。從大量蒼蠅在他頭上發狂地拍翅盤旋來看,沃夫知道惡臭的源頭就在不遠處。
這間公寓有挑高天花板,沒有任何家具,內部空間比沃夫的住處大很多,但住起來一樣不舒服。發黃的牆壁盡是坑坑洞洞,陳舊又覆蓋灰塵的塑膠管線垂落在光禿禿的地板上。浴室和廚房看起來像是從一九六○年代以後就沒再重新整修過。
「跟我說什麼?」他又問了她一遍。
「就是這個,沃夫。」巴克絲特沒理會他的發問。「這是一生中千載難逢的案子。」
沃夫的心思飄到別的地方去了,他暗自估計這間次臥室的大小,並且心生疑惑:他對街那間小不拉嘰的公寓,為何房租這麼高?他們繞過牆角,走進擁擠不堪的主臥室,他無意識地開始在好幾雙腿與各式各樣的家電之間尋找屍體。
「巴克絲特!」
她停下腳步,不耐煩地朝他轉身。
「西蒙斯沒跟我說什麼?」
她背後有一群人走到一旁,讓出來的地方正好是一面俯視這個房間、挑高到天花板的大型落地窗。她還來不及回話,沃夫已經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幾步,眼睛緊盯著這群人上方的某一處:那束光線的源頭並非來自警方,而是照在暗黑舞臺上的一盞聚光燈……
那具屍首身無寸縷,飄浮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方一呎之處,全身扭曲成一種怪異的姿態。它背對室內,面朝巨大的窗戶向外瞭望。有許多條幾乎看不見的細線,將那副軀體固定在適當的位置,而這些細線又依序繫在兩塊工業用的金屬掛鉤上。
眼前的超現實場景──黑皮膚的腿接在白肌膚的軀幹上──還有看了令人膽怯腿軟的容貌,沃夫花了點時間觀察分辨。他對自己所見之事感到大惑不解,於是奮力從人群中向前推進。拉近距離後,他察覺到這些並不匹配的屍塊是被粗大的針線綁在一起,皮膚被編織用具穿透後凸起有如帳篷:一條黑人男性的腿,另一條是白人的腿;一邊是男人的一隻大手,另一邊與之配對的是一條晒成棕褐色的女性的手;糾纏在一塊的烏黑亂髮,顫巍巍地懸掛在一具蒼白、有雀斑且苗條的女性軀幹上。
巴克絲特退到他旁邊,擺明是興致盎然地欣賞他一臉驚恐的表情。
「他沒跟你說的是……一具屍體,有六個被害人!」她靠在他耳邊開心地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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