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27日 星期日

第二個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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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講義 第二個婆婆
駕駛禪:一行禪師的正念開車短偈
2020/09/28 第13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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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婆婆
文/林聆、臺北人間福報

一般人坐月子三十天,二嫂卻全心全意照顧我整整四十二天,她無限的疼愛,著實像我的第二個婆婆

婆媳關係的好壞,其實是一個很奧妙的機緣。

我與先生認識交往四年,在電話不普及的時代,靠魚雁往返傳遞約會訊息,「限時專送」是唯一的補強。偶爾到訪先生老家,先生的二嫂總會熱誠招待,她會避過婆婆頗具威嚴的眼神,偷偷地問我喜歡吃什麼?某道菜鹹淡是否得宜?然後很恭敬地要我先入席,她則在廚房忙東忙西,讓我受寵若驚。

先生排行老三,大哥、大嫂婚後在外自組家庭,其他姊妹都已婚嫁,婆婆與二哥同住,只是二嫂體質較弱,婚後沒上班,又不能操持家事過於勞累。公公走得早,還在世時行事清廉,家無恆產,留下八個小孩,食指浩繁,婆婆要支撐一個家已是不易,兒女長大後,她漸漸走出含辛茹苦的歲月,以為可安享晚年時,與她同住的媳婦身體卻不夠硬朗,無法順意伺候與回饋,自然有所遺憾。

我從先生那兒知道,婆婆與二嫂關係不是很好,究其原委,沒有誰是誰非,應該就是運氣不好或緣分不足。而我,則有不同的機緣。

還未入門時,婆婆就得了癌症,我的醫護背景及老師職務,總是比較容易取得信任與尊重。但進門後,婆婆離開老家與我們同住,她的病雖無大礙,彼此間仍有一段磨合期,只不過比起二嫂,終究比較容易過關。當時,二嫂不但不忌妒,反而更加珍惜妯娌情緣,處處為我設想。我想,一來她是想代替生病的婆婆給予我更多協助與照顧,二來,是否也是想補償自己享受不到的親密婆媳關係?

從鄉下搬到城鎮,我努力迎合婆婆歡心,為她染髮、剪指甲,並排除萬難為愛種菜的婆婆在房後租了一小塊地。婆婆優游在菜園中,回老家的機會自然減少,「距離產生美感」,我才慢慢看到二嫂臉上的輕鬆表情,婆婆的法令紋也逐漸被微笑所取代。看來,我的努力鬆解了她們十幾年的緊繃關係。

懷老大時,二嫂早早問我喜歡吃什麼,看我毫無孕吐,只喜歡吃泡麵,她輕歎道:「就這麼簡單喔。」口氣中有幾分羨慕,因為她自己可是有五、六個月必須躺床。等孩子出生後,她又千里迢迢搭車從老家送食物到我家,忙進忙出的,好像照顧我本就是她的責任。

所以後來生老二時,二嫂乾脆建議我回老家坐月子,她想用最周到的方式來照顧我。除了每天備好三餐與點心之外,更辛苦地幫我煮青草水,然後不斷來回試水溫,據說那是絕不能添加冷水的「陽水」,吃的、用的、接觸的,全都如此。

那時正值盛夏,鄉下涼爽,她讓我睡竹床,不用吹電扇與冷氣,且每次入房與我聊天,都囑咐我安靜躺好,像伺候公主一般。一般人坐月子三十天,二嫂卻全心全意照顧我整整四十二天,所有的禁忌,都顯現出她無限的疼愛,著實像我的第二個婆婆。

學護理的我本來很「鐵齒」,看到美國海軍醫院產後的第一道點心竟然是冰淇淋後,更加肆無忌憚。但二嫂的仔細照拂改變了我,她總深信不疑地說:「女人坐好月子,一輩子無憂。」後來也常聽人說:「坐月子是女人的重生。」四十多年過去,我的體能狀態依舊良好,才漸漸體會到二嫂所言不假,內心感恩至極。

母親與婆婆相繼過世後,每年母親節,我都會包個大紅包給二嫂,認定她是我的第二個婆婆。如今二嫂也已作古數年,每每看到有關坐月子的訊息或是婆媳相處的文章,腦海中浮現的,總是二嫂那矮小、福態、慈祥的身影,耳畔似乎又再傳來電話中熟悉的那一句:「過年要回來喔,我準備好一鍋你愛吃的筍干了。」

我常想,二嫂從不抱怨自己生命中的缺憾,而是放下忌妒與比較,時時刻刻用心在每一個能為身邊人付出的機會上,真是既聰明又偉大。

 
駕駛禪:一行禪師的正念開車短偈
文/一行禪師著;方怡蓉譯 《橘子禪:呼吸,微笑,步步安樂行》•橡實文化出版

四十年前在越南,我是第一個騎腳踏車的出家人,當時人們認為那不太像是「出家人」該做的事,但是今天出家人騎機車或開車的情形很普遍。我們必須讓自己的禪修跟上時代的脈動,因應真實世間的情境,所以我寫了一首簡單的偈頌,你們可以在發動車輛前念誦,希望對你們有幫助:

發動車輛前,

我知道自己要到哪�堨h。

車子和我是一體,

如果車子跑得快,我就開得快。

有時我們其實不需要用車,但因為想要逃離自我,所以我們開車兜風。我們自覺內在空虛,又不想面對它;我們不願如此忙碌,但一有空,又害怕與自己獨處。我們想逃避─要不是打開電視,拿起話筒,看小說,跟朋友外出,就是開車到某個地方去。這種行為模式是文明教育的結果,這樣的文明也提供很多事物,讓我們喪失與自己接觸的機會。

如果在即將啟動車子前念誦這首短詩,它就會像一把火炬,讓我們看清自己並不需要到任何地方去。無論我們到哪�堨h,我們的「自我」總是如影隨形,我們是逃避不了的。所以,比較好也比較愉快的做法是不要發動引擎,而是到戶外做步行禪。

據說最近這幾年有兩百萬平方英里的森林受酸雨侵害,而酸雨形成的部分原因是車輛。「發動車輛前,我知道自己要到哪�堨h。」這是一個很深刻的問題。我們要到哪�堨h?走向自我毀滅嗎?如果樹木死亡了,人類也將無法倖免。如果你要走的這趟路是必要的,請不要遲疑,儘管上路;但是如果你知道那其實不是很重要,你可以抽出車鑰匙,沿著河邊或在公園�奡眼疏B。你將會回歸自我,同時再度與樹木為友。

「車子和我是一體。」我們有種印象,以為自己是主宰,車子只是一種工具。事實並非如此,當我們使用任何工具或機器時,我們就改變了─小提琴家拿起自己的樂器就變得非常優美,持槍的人則變得極為危險,開車時,我們既是自己,也是那部車。

在這個社會�堙A開車是很難避免的事情。我不是建議你們不要開車,只是希望你們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開車。通常我們開車時,只想要「抵達」,因此,每次我們看到紅燈就非常不快樂,因為它是阻止我們抵達目的地的敵人。可是我們也可以將紅燈視為一種正念的鐘聲,提醒自己回到當下這一刻。下次你遇到紅燈時,請對它微笑,並且回到自己的呼吸。「吸氣,我讓身體平靜。呼氣,我微笑。」將急躁的感覺轉化為愉快的感覺並不難。雖然同樣是紅燈,這個燈號卻不一樣了,它變成了一個朋友,提醒我們只有在當前這一刻才能過自己的生活。

幾年前,我有一次在蒙特婁指導禪修時,有個朋友開車載我穿過那座城市到山區。每次有車子停在我面前,我注意到車牌上都有「Je me souviens」這個句子,意思是:「我記得。」我不確定他們想記得什麼,或許是記得他們的祖先來自法國,但是我告訴那個朋友,我有個禮物要送他:「每次你看到一部車子上頭有『Je me souviens』這個句子,你就記得要呼吸,微笑。那是一種正念的鐘聲。開車穿過蒙特婁時,你會有很多機會練習呼吸與微笑。」

我的朋友很高興,也跟他的朋友分享這種練習。後來當他到法國探望我的時候,他告訴我,比起蒙特婁,在巴黎較難修習,因為巴黎的車牌沒有「Je me souviens」。我告訴他:「巴黎到處都有紅燈與停止標誌,你何不拿這些號誌來練習呢?」當他途經巴黎回到蒙特婁之後,寫給我一封很有意思的信:「導師,在巴黎很容易修習,每次有車停在我面前,我就看見佛陀在對我眨動雙眼,我得用呼吸與微笑來回應他─再沒有比這更好的回應方式了。我在巴黎開車感覺非常愉快。」

下次你碰上塞車動彈不得時,不要抗拒─抗拒是徒勞無功的;要放鬆坐著,對自己微笑─慈悲的微笑;呼吸,微笑,享受當下那一刻,同時使車�堥銗L人也快樂。如果你知道如何呼吸與微笑的話,快樂就與你同在,因為快樂總是出現在現在這一刻。禪修的練習就是回到當下,與花、藍天、孩童相遇。快樂是輕易可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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