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你們的保護區了,開心嗎?」一個女孩用超級甜膩的語氣問。 「大概是她爸爸喝得太醉,每天都沒法上工,」另一個女孩用假惺惺的同情語氣說:「才會害她變成小偷。」 派波不理她們,但傑生已經氣得準備揮拳打人。他也許對派波沒有印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很清楚自己痛恨卑鄙的人。 里歐抓住他的手。「冷靜下來吧,派波不喜歡我們替她出氣。況且,要是那些女生搞清楚她爸爸是誰,她們只會全部拜倒在她身邊,哭著說: 『我不配!』」 「為什麼?她爸爸是誰?」 里歐不可置信地笑出來。「你沒騙我吧?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你女朋友的爸爸是……」 「聽著,我當然希望我記得,可是我連她是誰都想不起來,更何況是她爸。」 里歐吹起口哨。「隨便你啦。等回到宿舍,我們『一定』要好好聊聊。」 他們已經走到博物館內最深的盡頭,再過去只有幾片巨大玻璃門,通往一片戶外平台。 「好了,所有組員聽好,」黑傑教練宣布:「你們即將看到大峽谷。不可以有任何破壞行為。前面這座天空步道,可以承受七十架巨型噴射機的重量,所以你的體重對它來說,簡直就像一根羽毛,走上去保證安全。但我要拜託各位,不准在步道邊緣互相推擠,那會害我要寫一大堆報告交差。」 黑傑教練打開玻璃門,所有人走到戶外。大峽谷就在眾人面前展開,很近也很真實;而在陸地邊緣,一座馬蹄形的步道向虛空的天際彎出去。整座步道都由玻璃製成,所以各個角度的視線都貫通無阻。 「呼!」里歐開口說:「這真是太、太、太誇張了!」 傑生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儘管他既失憶又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裡,卻也忍不住對眼前的一切驚訝讚嘆。 眼前的峽谷比任何風景圖片上看到的還要寬廣巨大。他們站的地方與谷底落差極大,所以飛鳥是在他們腳底下盤旋。兩、三百公尺深的谷底,有條纖細的河水緩緩流動。剛才,就在他們參觀館內的時候,幾團烏雲朝著博物館靠近,此時,雲團投照出的陰影,宛如生氣的臉孔散布在峭壁間。傑生放眼望去,不論哪一個方向,到處都是紅紫色的深谷,硬生生把平緩的沙漠給撕裂開來,就好像……好像某個抓狂的天神拿刀劈出了這一切。 傑生的眼底感到一陣刺痛。「抓狂的天神……」這想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覺得自己似乎接近了某個重要的事實,一件他應該要知道的事。在此同時,他也出現一種絕對錯不了的預感,他覺得自己正身處險境。 「你還好吧?」里歐問他。「你該不會想要翻過欄杆吧?我今天可沒帶相機出來喔。」 傑生緊抓著欄杆,全身發抖又冒汗,但這些不適和步道的高度無關。他眨眨眼,眼底的痛苦稍微減緩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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