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四天就是父親節,六十八歲的單親爸爸徐木聰,已有十七個年頭守在病榻度過這個節日;十七年前,服役的兒子徐國維站崗時「熱中風」昏迷至今,長年照顧讓他身心俱疲,但他不曾放棄,「我很清楚這可能是場沒有終點的比賽」,迄今仍在等待兒子恢復意識的一天。
徐國維是徐木聰獨子,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型壯碩;廿二歲服役站崗時熱昏送醫,醫師判定是熱中風,送醫時昏迷指數三。徐木聰接到噩耗趕到醫院,拜託醫師「無論如何都要救起來」。
醫護人員沒有讓他失望,但救回後的徐國維全癱,雖然慢慢進步到手、腳有反應,但無意識也無法言語,醫師認定是半個植物人。
「交看護我不放心!」徐木聰說,兒子出生後就是他負責洗澡、換尿布,年紀輕輕就癱瘓,對他是很大的打擊;他自認自己照顧絕對比看護好,也希望兒子感受到他的愛,早日「醒」來叫他一聲「爸」。
徐木聰為照顧兒子收掉小生意,廿四小時全天照顧;沒受過照護訓練的他,靠觀摩和做中學,抽痰、拍背、按摩、餵食等都難不倒他。
為防止兒子長褥瘡,每天幫他擦澡、拍打四肢、背部,天天抱上抱下。也因這樣,終年臥床的兒子皮膚依舊彈性,四肢也不見萎縮。
徐木聰照顧兒子的耐心和細膩,看在醫護眼裡都相當感動; 醫護人員說,男性長照者較少見,除要克服性別角色的障礙,每天待在病房面對屎尿、痰味、藥味,加上不流通的空氣,久了就是一種折磨。
遺憾的是,十七年一天天過去,徐國維始終沒意識,徐木聰有時難免覺得失望,加上全天候照護的疲累和壓力,也曾讓他在床邊抱怨兒子:「為什麼還不醒來?」只不過這些念頭都不敵父愛,一閃即逝。
徐木聰說,十七年來,沒有一天睡好,自己也是個有心臟病、高血壓的慢性病患,心裡清楚這可能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比賽,但心念一轉,想到兒子醒來的那天就能下床活動,就讓他有持續照顧的動力。
父親節即將到來,徐木聰笑說,什麼節日都一樣,最大的願望就是期盼奇蹟出現,「兒子只要能醒來,就是最好的父親節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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