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女孩的臉突然漲紅。「里歐，我沒有偷那輛車！」 「喔，我又忘了，派波，那麼實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有跟車商『說』，暫時把那輛車借你用嗎？」他講話時對著傑生挑眉，好像在暗示，這個女生說的話能信嗎？ 里歐長得就像拉丁版的聖誕小精靈，一頭黑色捲髮，兩個尖尖的耳朵，討喜的娃娃臉上帶著古靈精怪的笑容，那笑容讓人馬上警覺到，如果比賽和他同組或是討論敏感話題時，絕對不要相信他。他細長靈巧的手指頭一直動個不停，不是在座位上敲出聲音、在耳後撥弄頭髮，就是在他的陸軍夾克上撥弄釦子。這個人如果不是天生過動，就是吃下了足以讓一頭牛心臟病發的咖啡因和糖。 「好吧，」里歐對傑生說：「我希望你有準備好你的學習單，因為我自己那張在幾天前就被我用來擤鼻涕了。你幹嘛這樣看我？難道又有人在我臉上畫畫？」 「我又不認識你。」傑生說。 里歐像鱷魚般咧嘴微笑。「沒錯，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因為我是他的惡魔分身。」 「里歐•華德茲！」黑傑教練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你們後面有問題嗎？」 里歐對傑生眨眨眼。「你看好！」他轉回去面對前方說：「教練，對不起，我聽不到你說什麼，可以拜託你用擴音器說話嗎？」 黑傑教練哼了一聲，似乎頗高興有了個好藉口。他解下腰帶上的擴音器，繼續發出指令，只不過聲音變得像星際大戰裡的黑武士達斯維德一樣低沉沙啞又模糊不清。全車的人都笑翻了，教練試著調整一下機器，結果擴音器卻發出刺耳的聲音說：「公牛哞哞叫！」 學生們瞬間狂呼亂叫，教練氣得丟下擴音器。「華德茲！」 派波強忍住笑意，她問：「天啊，里歐，你是怎麼辦到的？」 里歐從袖子裡摸出一把很小的十字起子。「我可是個特別人物呢！」 「拜託你們正經一點，」傑生請求他們，「我在這裡要做什麼？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派波的眉頭糾成一團。「傑生，你在開玩笑嗎？」 「不是！我真的什麼都不……」 「喔，是啦，他在開玩笑！」里歐插嘴，「他想要報復我上次在果凍上抹刮鬍膏那件事，對不對？」 傑生茫然地看著他。 「不，我覺得他是認真的。」派波正要去牽傑生的手，但傑生縮了回去。 「很抱歉，」他說：「我不……我不能……」 「好了！」黑傑教練在前頭大喊：「最後面那兩排，午餐後負責清理環境！」 其他學生全都歡呼叫好。 「見鬼了。」里歐喃喃抱怨。 然而，派波的眼睛還是盯著傑生，彷彿不知該感到受傷還是擔憂。「你的頭有去撞到什麼嗎？你真的不知道我們是誰？」 傑生無助地聳聳肩。「還有更糟的事。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