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航資訊圖中,當出現〝時區〞的分佈–顯示此刻的世界有一些人尚在黑暗中;一些人則落在日照區域,圖像有形成兩邊高崖陰暗、與夾在中間的谷底明亮部份,世界洲洋分佈、國界、河流、密密麻麻的呈現在小小的螢光幕上。不成比例的飛機符號(代表著我們乘坐的航機),隔一段時間,便在圖上緩緩位移。 我每注視這圖況,都會覺得人之一己,實在極其渺小。 此回作相鄰的歐洲兩個國家旅行,總共住過三個旅館,常讓Amy傷腦筋的是付小費之事,比如維也納用的歐元(與台幣為1:40);而布達佩斯用的弗林(與台幣為1:0.13),幣值相差很大,短短幾天一時不容易轉換過來,光只一眼要認出那些小額硬幣的樣子就難,加上兩國給小費的規矩也不儘相同,每臨一處場所,Amy得先備妥若干零錢才能放心。 前段維也納住在歌劇院後邊的〝沙哈〞(Sacher),此為二百年老店,僅觀覽〝住店佳賓的留影室〞裡幾百位名流的照片,從英國女皇到影星伊利沙白泰勒;指揮家、畫家佈滿幾個小展覽室便知此旅邸的輝煌歷史,我們的住房在六樓,壁面花飾布裝內襯棉墊,牆上掛有油彩小品,紅白雙層厚布帷幕,兼書房用的門廰書架上,陳列有關維也納歷史照片集,105位維也納藝術家作品集等等。房間總體雖然不算很大,但有更衣與貯物房間。整個旅邸上上下下到處陳列年代久遠的彫像、油畫、裝飾瓷器,謙恭大方的服務人員穿梭其間,簡直須有一種有節度的身形,才不致在擦身而過時顯得擁擠。 一般看起來,奧地利人的身量似乎算不上高大,但我們東方人在歐洲使用器物時,總感覺尺度上有所差別:比如床舖略高;坐在便器上雙腳不能平踏在地面上;浴盆過于寬大等等。(想想小提琴握在洋人手裡、架上肩,簡直十分〝小〞的畫面)。 第三天〝沙哈〞客滿,無法續住,我們便轉住到維也納河畔新建的〝索菲泰〞(Sofitel)。〝沙哈〞的司閽為我們招來計乘車,問前往何處?我們答說將搬去Sofitel的時候,他大呼:喔!不! 其實Sofitel也係世界各地連鎖名店,幾年前我們在羅馬住過,房間裡那些桌腳、几腳、椅腳一律彫作獸足造形,並塗佈金色,曾給留下深刻古典的印象。 但此去維也納河畔的十八樓高的新廈(樓看起來是向街傾斜的),感覺大不同。 〝那些接待人員的會話,不像是問候,語調和長像個個都如外星人!〞去櫃台辦完住房手續的女兒說。 我們住進十一樓層。 開門見長約五公尺的大窗,正開向維也納河邊,一條三百公尺長的闊橋橫跨兩岸,維也納櫛比鄰次的美麗屋脊,斜街和各種寺塔尖頂向我們展開。 我們正無限慶幸的時候,立刻就發現,在這設計極簡的房間裡,沒有一樣裝設合乎我們日常慣習,比如:沒有一張椅櫈是水平的;沒有一個角度是直角;還有即使打亮全室每一盞燈,你還有必要拿手電筒去尋看櫥櫃裡自動咖啡機的操作… 正這麼躊躇的時候傳來家人驚呼:咦?有人發現廁所到底在哪裡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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