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有棒球賽。」 「真有趣,他又不是棒球隊員,居然還要參加比賽。」 「小妮,我跟妳說過了,那是一支社區球隊,而且他們幾乎打了一輩子,最近大家──」 「我知道,我知道,」她用平淡的口氣重覆我說過的話:「大家要分道揚鑣,有一半的人要離開,而另一半的人卻只能困在雀斯特頓高中,接下來凱爾博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大家。」芳妮突然轉頭看著我,一臉嚴肅地問:「小黃花,那妳呢?」 我露出笑容,從小學四年級時,芳妮就幫我取了這個小名。當時我們超愛一首歌,歌詞裡有句「小黃花,你讓我勇敢」。「我在這裡呀!」我說完,又喝了一大口飲料,然後低頭看著自己醜陋的腳趾甲。昨天才塗好的指甲油,現在都已掉色了,但此刻的我覺得非常閒適放鬆,根本不想做任何修補。 「我當然知道妳在這裡,我又不是那個意思。」芳妮靠了過來,想將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但兩張躺椅的間距太寬,她的椅子失去平衡翻倒,把她摔到水泥地上。芳妮大笑出聲,緊抓著我的手臂說:「我坐到飲料了啦。」她咯咯傻笑,另一隻手摸著屁股下方的小水窪。 「好痛!我的手快被妳抓破了啦,貓女!」我想將她拉起來,但我笑得太用力了,根本沒力氣。 這時瑞秋從屋裡走出來,她換上休閒服,手指上包著一個超大繃帶。她直接坐在芳妮的躺椅上,任由芳妮坐在躺椅間的地上。瑞秋看著我們,皺了皺眉頭。 「她居然喝了個爛醉。」瑞秋批評著。在斷指甲的大災難以前,她自己還不是也喝得醉醺醺。 「我才沒有呢!」芳妮反駁。她甩開我的手,直接躺在地上,然後她對瑞秋揮了揮手,示意她別多管閒事。「我只是擔心我最好的朋友,假如我不關心她,那我算什麼朋友?」 「為什麼?妳怎麼了?」瑞秋問我。 「沒事啦!」頓時我的聲音充滿惱怒。「我沒事,她只是瞎操心而已。」 芳妮醉醺醺地舉起一根手指說:「我操心的原因是,她竟然拒絕史帝夫,就為了一個今天根本沒出現的傢伙。」 「妳跟史帝夫?」瑞秋說,眼睛睜得很大。 「不是啦!」我解釋:「史帝夫跟我根本沒怎樣,我已經和凱爾博在一起了。」 「才怪咧!」芳妮說:「妳人在這裡,凱爾博卻跟他的棒球隊在一起,因為他不希望忘記他們。」我明白芳妮的意思。老實說,過去這幾個月,這樣的念頭也不斷出現在我腦海中。我似乎總是孤伶伶一個人,只能從球場的觀眾席遠遠看見凱爾博、從球員休息區看到他對我眨眼。比賽結束後,他會在我屁股上拍一下或給我一個擁抱,然後他就和隊友離開去吃漢堡。他從來沒有邀請我一同前往,因為那是個「只限男生」的活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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