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谷歌公司決定是否該以數百萬甚至數十億美元併購一家公司時，執行長佩吉總會問，併購案能否通過牙刷測驗：它是不是你一天會用一、兩次的東西？會不會讓你過得更好？
這種令人難以理解的標準跳脫評估一家公司的傳統尺度，包括盈利、貼現現金流，甚至銷售量。佩吉要的是實用價值與長期潛力。
谷歌的牙刷測驗凸顯矽谷一些最大的企業收購者自主性越來越強，投資銀行開始邊緣化。
從事大型併購時，許多最具規模的科技公司已經開始獨力操作。谷歌、臉書、思科系統等公司仰賴內部企業發展團隊搜尋目標，進行盡職調查，最後與對方交涉，不再依賴華爾街金融界人士。
蘋果公司今年以30億美元買下高檔耳機與音樂串流業者Beats時，並未求助於專業顧問。臉書三月以23億美元併購虛擬實境公司Oculus VR，也未尋求金融界人士協助。谷歌去年以10億美元買下繪圖公司Waze時，銀行無緣插手。
Dealogic公司說，今年至今，金額超過1億美元的科技公司併購案，買方未讓投資銀行參與的約占69%。10年前是27%。
甲骨文公司向來與投資銀行劃清界限，今年六月以約50億美元買下商用軟體商Micros Systems，是歷來最大筆的類似併購之一。此前的最大筆併購發生於2011年，當時，微軟公司在未經投資銀行從旁協助的情況下，以逾85億美元向銀湖夥伴公司買下Skype。
不再仰賴投資銀行，發生在科技業購併正盛之際。Dealogic說，在美國，今年宣布的類似協議總金額已經超過1,000億美元，是2000年以來最高的。
克萊曼是威爾／賈歇爾／曼吉斯法律顧問公司的合夥人，經常與一些企業共同完成未讓銀行介入的交易。他說：「銀行方面最擅長兩件事：金融估價與談判。不過業界認為，評估處於發展初期的科技公司的價值，投資銀行家可能不是那麼重要。」
臉書負責企業開發業務的副總裁佐福諾表示，銀行一旦介入，往往會極力推銷併購的可能對象，例如消費者評論網站Yelp或付費系統PayPal。然而臉書並未嘗試吃下已成氣候的網路品牌，而是以併購手段押注未來，同時填補技術上的漏洞。在矽谷，精英創業家、高級主管與創投資本家的圈子相對比較小。如此情況下，相互間的連繫比較容易，而且比較頻繁。
併購Oculus VR是臉書最新近的大動作，此舉讓經驗最豐富的科技觀察家也大吃一驚。然而臉書董事安德烈森同時也是Oculus VR的董事，為這筆買賣奠定了基礎。臉書此舉的用意不在於改進它的主要網站或增加營收，而在於押注虛擬實境將成為新興的另類操作系統。
谷歌今年以32億美元併購智慧溫控裝置商Nest時，只是在尋找打入一個潛在巨大新市場的入口。
有時候，大型科技公司很難向投資人解釋清楚尋求此等非傳統交易的理由。臉書僅在小型投資銀行艾倫公司協助下，以190億美元買下應用程式WhatsApp時，它的股東曾經嘗試為如此龐大的金額與WhatsApp的小團隊及微不足道的收入畫上等號。
許多大型科技公司已經建立健全的併購與收購團隊，而且大多以曾在金融界工作的人士充任。臉書曾經向瑞士信貸、傑富瑞集團等機構挖角。
買下Instagram與WhatsApp之前，臉書創辦人兼執行長祖克柏已與對方的高級主管建立交情。他直到與對方熟識，同時開始討論整合產品的問題時，才展開實際的交易談判。
最重要的是文化與願景，而不是盈利與收入。
佐福諾說：「軟的部分最重要。對一家銀行或一名顧問而言，它更具有挑戰性。」
【2014-09-02/聯合報/G9版/UNITEDDAILY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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